雖然穆青青聽到殷雪在叫她,可是卻還是在自顧的道,“我覺得吧,打鐵要趁,姐姐你還是先舉行世界巡迴演出,這樣名氣就更大了!不過天上哪有掉餡餅這麼好的事,雖然費曼什麼條件也沒提,但還不是想要簽下姐姐你麼?想姐姐你人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有學識和能力,哪邊不急着挖牆腳啊!指不定到時候好萊塢的人請你去拍電影呢!不要巡迴演出和去學校只能選一個的話,我覺得……”
“我哪個都不回去。”殷雪的聲音很清淡,可是卻像蘊藏着穩穩的,堅定的力量。她的心思和精力彷彿都放在了指甲上。
也許會有很多人想要問,既然她不喜歡,爲什麼還要去染指甲?爲什麼還要把她碰都不許別人碰一下的心長髮綰起來?爲什麼還要故意裝作風萬種的樣子,以她不擅長的方式跟他**?爲什麼要穿她平時不喜歡的穿衣類型,又爲什麼要一路上一直吃平時她最忌諱的鹹辣食品,甚至把她的嗓子給吃壞掉,說話都變得沙啞?
他是一個多麼心思細膩的人她不會不知。如果他極其確定的認出了她,以他的驕傲,他還會和她跳這支舞麼?
“啊?哪個都不去?爲什麼啊!難道去柯蒂斯不是你一直以來奮鬥的目標嗎?還有世界巡迴演出,這對任何一個演奏家來說都是無上的殊榮和光環啊!”穆青青頓時傻了下眼!要換做一般人的她肯定會覺得這個人是不是瘋了啊?要不就是開玩笑無節底線!
可偏偏這個人是殷雪!和殷雪在一起這麼多年她不會不瞭解,她是一個從來不開玩笑,甚至很少有除了冷淡以外的其它感,心思更是除了音樂以外什麼都沒有,而且做事冷靜極其有主見的人。
她會這麼說,就代表着這件事她是經過深思熟慮了,絕對不是信口開河,不經過大腦當場作出的草率決定。
在穆青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得,表狐疑的問殷雪,“姐姐,難道你已經找到比這家更好的發展地兒了?”
這話倒是讓殷雪難得贊同的點了下頭。“是,我已經決定了,要回中國發展。”
穆青青頓時愕然了一下,“回中國?中國有什麼地方會比這兩家還要好的?”
中國音樂學院?也許吧,但柯蒂斯卻是世界音樂學院啊!
殷雪看了眼窗外,表安靜而淡然,“z市不好麼?這個我從小長大的城市,我覺得能夠回來是最好的選擇。”
穆青青簡直難以置信!“姐姐你瘋了嗎!”
她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是的,她覺得她是真的瘋了,從她不顧一切,又突發奇想的想要回中國的時候她就覺得她瘋的不輕!已經不是那種藥物能控制住的病!她覺得要是自己再和她對話下去,她能直接得狂躁症!
“我已經想好了,正好我還在想着回去要怎麼跟樂團說要離職的事,有卓森的話全部交給他就好了。”
瞭解她格的人都都知道,她一向少言寡語。但是今天卻破天荒的說了很多。
“不管是進入樂團還的登上金色大廳,這都是我的夢想,而我也的確在一樣樣的做到,達成所願。而柯蒂斯就是我的下一個目標。可是現在,它也只能成爲被我轉移、遺棄掉的目標。而我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回到中國,回到z市。這裡纔是我現在想要追求的目標。”
只是她第一次沒有經過任何的猶豫,而且還是以放棄經過一直以來的努力和追求去做一件事。
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她會這麼強烈的想要回到這裡,現在她才真正的明白,因爲她的心在這,就算過了這麼多年,她的心也依然在這裡,沒有跟隨着她的腳步顛沛流離。
……
心裡已經徹底沒有了嗎?
她不信。
若是沒有了,又爲什麼會單憑聲音就能令他想起某個人。若是沒有了,他又爲什麼會在剛剛追出來?
***
翌,學校下課的功夫,餘非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蕭正南。
不管怎麼說昨天那一刀子都是他爲她擋的,打電話慰問一下也是應該的。若連個電話都沒有的話那未免也顯得她冷心冷肺了。
雖然餘非早就決定私底下能不和蕭正南往來就不和他往來,不但大叔會不高興,現在他畢竟也算是半個已婚男人了。
本來以爲以蕭正南的體格,他早就已經回去了,卻想不到他人居然還在醫院裡?
本來緊張的以爲他是不是受的傷很重,遠遠比她看上去的那樣還要嚴重的多!可是蕭正南卻無奈的在話筒那頭告訴她,“沒辦法,只是點小傷而已,雖然縫了幾針,但是她還是要求我必須住在醫院裡面。說是什麼繼續觀察觀察,這有什麼好觀察的?”
餘非很快反應過來,蕭正南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他的未婚妻隋天心。
男人的口氣中透露出了一種無奈,也帶着種無聊,餘非卻不贊同的說,“你未婚妻也是擔心你。不管怎麼說都縫了針又怎麼能叫小傷?”
兩人在電話中閒聊了幾句中餘非得知,隋天心不僅這兩天不讓他出院,也不讓他工作,而這個時候隋天心因爲臨時有時回他們家公司了,他正一個人在病房裡,無聊是理所當然的。
餘非本着打這個電話的初衷,過問他的傷勢況後,又真誠的對蕭正南表示了感謝。不管怎麼說他都算得是‘捨命’救了她,說不感動是假的。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最關心你的家人,大概沒有人會這麼爲了你豁出命去了吧?
通常況下,問‘吃了嗎?’這不過就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一樣隨口,餘非沒吃飯那是她中午剛下課,剛好又趕上下午沒課便決定中午這頓回家吃。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的是,現在應該病房內好幾個傭人護士等着伺候的蕭先生居然也沒吃?
一問才知道蕭正南這兩天胃就一直不舒服,一點東西也不想吃,不管是去醫院餐廳買的還是外面星級飯店的,他連筷子都不想摸一下。更是半點胃口也沒有。
在知道這些後,餘非無語的對着電話瞪眼!“我怎麼不知道咱們蕭先生還是個體一不舒服就變成了任耍橫,使小子的小男孩?”
她完全能夠想象,那些傭人護士們在被他轟出時沒少遭罪。心不好加上體不適,的確是個超級不好伺候的對象!
“再怎麼着你也不能吃飯吧?要不這樣吧,我剛好現在下課了,你想吃點什麼我幫你買了送過去?”
餘非覺得送頓飯也算是一種實際的感謝,但是在她說完這後又覺得自己未免在多此一舉。人家連星級飯店的東西都不想吃,你想送點什麼過去代表夏你的心意?在他們學校門口買倆豬粉絲白菜餡兒的大包子怎麼樣?
剛好可以代表了她不俗的品味和口味。
對於她這難得善良有心一回,過了這個村兒絕對沒這個店的好心提議,蕭正南依然表示什麼也不想吃。聽他沙啞疲憊的聲音,看得出現在他真的很不舒服。不管是他上的傷還是他的隱痛的胃。
雖然心裡擔心,但餘非還是口上說着他難伺候難養活的話,蕭正南卻笑着說,“其實我還是很好養活的,小時候只要我體不舒服,或者不肯吃飯的時候,我媽就會做蝦仁荷葉飯。不知道是清爽的味道真的能緩解體的不適,還是當時那是自己最喜歡吃的,每次‘藉故’吃到後總是會有種百病全消的感覺。”
餘非不好笑,“蕭先生,你確定那個所謂的‘藉故’不是饞的?”
蕭正南在電話那頭也笑,“也許?不過後來不管是大飯店還是小飯店,我吃到的蝦仁荷葉飯卻再也不是當年做的那個味道了。”
“也許,東西是一樣的,只是做的人不同了,環境不同了,心境也不同了吧。”
餘非遲疑了一下後這樣說道。蕭正南沉默了幾秒鐘,依然是淡淡的那兩個字:也許。
從當年到現在,已經尋不到曾經的一絲熟悉感覺的,又何止是那頓蝦仁荷葉飯呢?
……
在蕭正南手抵着胃,就連一口溫水都拒絕喝的躺在病上時,卻怎麼都沒想到餘非會來?就在他和她打過電話一個多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