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耳聽到的殷雪說的這番話,餘非肯定會以爲自己在做夢!要不這番話怎麼聽着也不像從殷雪口中說出來的啊!
就連江弈城都完全看不懂此時殷雪這舉動。
開始是爲他和餘非做開脫,把藍起帆給供了出來,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後來竟又翻供,說他們只是在編排着演戲,還說的有板有眼的。不管是人物還是場景都並沒有任何的衝突。
當然,殷雪這個‘受孩人’自己都不追究了,親口承認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綁架,警察怎麼着也不可能繼續追究下去。而就算要找個求證一下,這對他來說要處理好這件事也並非難事。
雖然對這件事充滿了擔心和狐疑,但確實在殷雪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驚慌害怕,淚流滿面的表情,艾倫也就信以爲真了。礙於江弈城的身份在那,李隊也犯不着爲了‘公正嚴明’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調查個清清楚楚,在江家這個舉足輕重的人物身上扒拉着毛髮找蝨子,沒事找事的把自己的前途都給搭進去。
他也不是像條哈巴狗一樣畏懼,如果真有此事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在李隊走後,偌大的房間就只剩下了他們幾人,見藍起帆看她,餘非咬咬脣的瞪了他一眼,分明就是在用眼神責怪他剛剛的魯莽。
她跟,“藍起帆你出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然後在衆人的目光下越過他的肩膀,她率先走了出去。
她剛剛真的快要被他給嚇死也急死了,生怕那個李隊真的不由分說的就把他帶走,藍起帆嘴巴又硬的認準了這事兒是自己乾的十匹馬也拉不出來,萬一罪名成立的話那可怎麼辦!
現在她顧不上先處理殷雪和艾倫的事,也不管她這麼做到底是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她都要先和藍起帆談談!
不可否認,藍起帆今天的行爲她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也被深深的感動到了。雖然年少輕狂不計後果,魯莽行事,但他不是個傻子,不會不明白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甚至拿嚴峻的後果不只是懲罰,而會連累整個藍家,甚至惹上牢獄之災!到時候他整個大好前途就等同於全廢了!
但是,他明明是知道這些的,卻依然選擇在你最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這是除了家人以外極少有人能做出的選擇!這也讓餘非覺得,以前在通過感情上的處事方式她就認定藍起帆不是個好東西,而拒絕瞭解他其他面,這有多武斷。
剛剛他站出來時說的那番話,分明就是沒有半分遲疑,無怨無悔的表情!
這所房子的隔音很好,他們站在哪說話都不用擔心會被旁人聽到,但餘非還是選擇了走廊盡頭靠窗的位置停下腳步。
儘管不知道殷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艾倫又在剛剛這件事到底版演了一個什麼角色,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餘非覺得掩人耳目的說話總是謹慎點沒錯。
“你已經事先跟殷雪講過了這所有的事都是你一個人承擔是不是?剛剛你從殷雪的房間裡出來就是和她說這個是不是?“
面對餘非的問,藍起帆毫不掩飾,“是,因爲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沒法眼睜睜地看着你承擔這麼重的後果。”
餘非瞪他!“這不是男人女人的問題好不好!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搶着承認什麼啊!覺得自己特爺們是不是?你覺得這種表現你夠男人的行爲好玩麼!藍起帆,我很謝謝你,但是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幫助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必須要承擔的後果從一開始我就想好了,我沒有意氣衝動,當然,如果我害怕承擔的話也就不會去做了。如果你真的爲了我頂下了這個罪名,你是想要讓我成爲藍家千夫所指的罪人麼?還是要我每天每夜都過的不得安心,受盡折磨你才覺得我真正把你藍起帆這個人記在心上了?”
眼見着餘非眼圈紅了,藍起帆頓時一怔!平時餘非總是一副遇事淡定,與我何干的樣子,就像一隻驕傲的小狐狸,讓人看起來既喜歡又羨慕她這不管不顧的逍遙自在。在他的記憶中,餘非就是個固執,不會因爲任何事而驚慌失措擔心受怕,身爲男人都有保護欲,也許任何女孩都會表現出柔弱的一面來,他也希望在他面前她能有這麼一面,可是他卻屢次失望的覺得餘非簡直就算個刀槍不入的金鐘罩!她能把男人給欺負哭了,也絕對沒人能把她給欺負哭了。
但是今天他才得知,原來不是餘非太堅強,太要強的從來不哭,而是她不會在除了那個人以外的人面前哭,剛剛她伏在江弈城懷裡的驚惶無助哭泣的樣子又怎麼可能沒震撼到他,他不知道有多羨慕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可是同樣,如果爲她承擔罪名是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那麼他肯定會選擇毫不猶豫的去做!
他也不是魯莽不計後果,別說這後果承擔就承擔了,這是他自己的決定,沒人逼迫他,就他藍家的身份在這,背後還有謝家,這件事走動走動也會把傷害值減到最低,繼而他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幫她擦還不敢,不幫她擦又捉急的讓人看到好像他在欺負她似的,藍起帆語無倫次的道,“餘非你別這樣,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我的天,你千萬千萬別哭啊,我看了害怕!”
眼見餘非頓了頓,竟因爲他的話而一個沒憋住的笑了!
藍起帆這才舒了口氣,表情極其無奈,“真的,你都不知道剛剛你那樣有嚇人,讓人看了真害怕。我覺得那架勢,除了江弈城那陰冷的跟死神似的氣質能hold住了你,沒人能hold了。”
接着,藍起帆很高興的說,“餘非你是因爲擔心我而差點哭了嗎?”
還沒等餘非說什麼,藍起帆頓時擋住她繼續說下去,“好了好了,你還是不要回答了,我知道,你肯定回答的不會讓我滿意,所以我還是索性不聽好了,省得內傷。”
餘非挑眉,這人似乎挺了解她的還。
藍起帆遲疑了一下,很認真的問她,“餘非,你綁架她,都是因爲江弈城嗎?這其中並沒有你們之間的個人恩怨,是因爲她有什麼地方可以幫江弈城的而已經讓你束手無策的是麼?”
“是,不過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藍起帆垂在兩側的手拍了拍腿,做輕鬆狀,“沒關係,我只要知道這個就足夠了,就像你愛江弈城,你可以爲他去做任何事,餘非,我愛你,我也可以爲你去做任何事。哪怕你有任何地方用得上我,讓我可以爲你做點什麼,我也會覺得那是我的榮幸。對了,如果你和江弈城有能用得上我或者我們家幫忙的地方就直說,只要是我能做的我肯定不會推辭的。”
餘非皺眉,“這件事你幫不上我的忙。不過,藍起帆從一開始我就和你說過,我對你——”
還不等餘非說完,藍起帆就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你放心,我的感情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負擔,我不想怎麼樣,也沒想過你報答我什麼,反正我也要出國了,安安心心的追求學業。今天的做法,我只是單純的沒法看到你危險中。我是個男人,是男人就當然要在關鍵時候挺身而出了。說了這麼多我也只是想要告訴你,就算今天我出了什麼事,當時我不會有任何的後悔和遺憾,哪怕是日後過十年,二十年,我也不會遺憾。前途很重要,但是沒有保護愛的人重要。不過今天幸好你沒事,只是想不到那個殷雪最後一刻竟然會幫你。”
說到這件事,餘非問藍起帆,“你和殷雪表明你要承擔下這件事後,她當時同意了麼?或者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藍起帆很果斷的搖頭,“沒有,她當時一句話也沒說,就我一個人在那自說自話半天,我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聽到我的話了,還有,當時她突然指證這件事是我做的時我也的確很驚訝,她居然真的會聽我的。”
藍起帆的話讓餘非陷入一陣沉思。是,她真的越來越看不懂殷雪到底想做什麼了。爲什麼會聽藍起帆的話,爲什麼從一開始就選擇保護她和江弈城,而最後又連藍起帆一起保護下來?
她殷雪,到底想要幹什麼?她又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在餘非和藍起帆出去後,面對屋裡和殷雪耳語,柔聲詢問的艾倫和神色平靜而淡漠的殷雪,江弈城說,“艾倫先生,剛好今天你也過來了,正好有件事我想對你說。”
江弈城的話讓殷雪擡頭,似乎預感到他這嚴肅的表情打算要說什麼,她不禁微微蹙眉。
“對於手術的事我很感謝你願意千里迢迢的來到中國,不過現在我自己有另一番打算,所以手術的事就不勞費心了,不過還是要再次對艾倫先生表達我的謝意。”
就在江弈城轉身準備離開時,艾倫在後面叫住他,“江先生。”
江弈城停下腳步,並未回身的淡淡道,“我江弈城這輩子從未求過什麼人,更不會讓我心愛的人去求人,甚至是,身陷危險。雖然情債難還,但若有機會我願意用一輩子去償還恩情,但若是交易,我可以交易任何事,卻唯獨不會用感情去交易。因爲沒有任何事值得我失去現在所擁有的。”
……
就在藍起帆離開後,餘非在走廊停頓了一下也準備進屋,剛好看到這會兒江弈城從裡面出來。看到她後大手徑直扣住她的手腕,口吻是不容置疑的,“走吧。”
“可是——”雖然是被拉扯着走的,餘非卻不由得向後張望着,剛剛她是錯過了什麼麼?他們在房間都說什麼了?
“沒什麼可是。”雖然是拖拽着她走的,但江弈城下樓的時候還是對這個腦袋像是長到脖子後面,不斷向後張望的人冷冷的道,“看路!自己摔就摔了,別把我兒子摔了。”
同時,身體已經在小心的保護起她來,以防這個丫頭一個不注意沒看到腳下的路給摔了下去!
餘非氣的咬脣!這個傢伙!居然說她摔了摔了!哼,她要真摔了還打算用他倆兒子當墊背的,增加點彈力少受點傷呢!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走了!我還要和殷雪談談呢!”
餘非兩手緊緊的扒着江弈城大手小聲的嚷道。卻見他下一刻眉宇陰沉,眼神銳利的射向她,完全就把她當成了……當成了尼瑪需要借箭的草船,那叫一個咻咻的冷箭狂射,萬箭穿心啊!
“談?談不攏就綁架人家,你的談判方式倒是夠特別的了。這次動靜這麼大的吧警察都招來了,下次是打算怎樣?攜帶炸彈站在樓頂來個現場直播麼?”
江弈城冷冷的口氣噴在餘非臉上,讓她默默的覺得,就像你打開一個冰箱似的……迎面飄過來的寒氣足的,簡直能讓你臉上結一層薄冰!
不過她還是由衷的說,“那樣的話也太高調了,怎麼着我這個江太太身上肩負的使命也不是堅定不移,持續性的抹黑江家啊。”
如果說江弈城剛剛的表情已經在放箭了,那麼現在他的神色看起來簡直就像在用機關槍突突她!
就聽他語氣冷冷的道,“剛剛我已經和艾倫說過了,我手術的事不勞他費心。”
餘非一聽,驀地神色一變!表情立刻就變得着急起來,“爲什麼啊!我做了那麼多,都已經……”
她做了那麼多,花了那麼多心思,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是爲了要給他動手術,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你讓她怎麼放棄?
不,她不走!她要——
“你準備幹什麼?或者說你能幹什麼?”這回江弈城徹底放開了她,卻漸漸欺身的把她逼到一樓的轉角樓梯口,“綁架了殷雪次,是準備綁架她第二次麼?還是再去求一求艾倫,看你會不會打動他?不過我覺得這前兩種都不管用,或者說你根本已經失去前兩種的二次機會了,你覺得殷雪會再給你機會,還是艾倫會再給你機會?所以你只剩下種選擇了。那就是答應殷雪的條件,離開我。”
江弈城欺身說話的時候,語氣低沉,氣魄逼人,彷彿連她頭頂的空氣都要凍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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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他說的話卻讓她張了張嘴,竟半句都無法反駁!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一語中的了她的心思,江弈城脣角牽動起的笑容透着一種薄涼,“餘非,你別忘了自己答應過我什麼!這第三種選擇,你想也不要想!”
那氣勢,彷彿別說是做了,單單是她只要想一想他就能掐死她似的!
末了,江弈城凝着餘非一時間的呆怔冷哼道,“不想走是麼?就像賴在這是吧?那就不要走了。”
什麼?
正當餘非不明白的他是什麼意思時,江弈城竟一個沉身的俯身抱起她來,動作輕鬆的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在跟着江弈城回去的路上,他始終沉着臉一言不發,餘非也乖乖的坐在副駕駛沒敢吱聲。
而事實上,餘非也在腦子裡想:還有什麼辦法呢?除了江弈城剛剛說的這三種辦法,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呢?
可是想來想去,似乎真的一點其他辦法都沒有。
殷雪如果不放棄,她就抓住了讓她必須離開江弈城她才同意讓艾倫給江弈城動手術,那她該怎麼辦呢?
別的事她不敢說,但是在那件事上她的心意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絕不會離開江弈城!
所以……她真的要放棄嗎?放棄這個百分之六十的機會,去選擇那甚至連半鬥不過的百分之四十嗎?
餘非默默的看了眼江弈城,他的脾氣她很瞭解,他要是不知道的話那還好,雖然的確很難有事能瞞得了他,但是現在他真的知道了,艾倫給他動手術的事是真的不可能了,只怕就算艾倫和殷雪不要求她做任何事無償爲他做手術,他也不需要。
從離開宅子後他們的車子在一路往南開,餘非一開始只顧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裡還並沒有發現,後來發現了這並不是回家的方向,她不由奇怪了,不回去麼?他這是要把她帶到哪去?
餘非沒想到,趁着天色還早,江弈城一路把車子開到了墓園,他竟是,帶她來看儷姨的。
老實說,自從儷姨下葬後她之來過一次,不過僅僅知道是哪裡,她就再也沒來過。
這不是她白眼狼,早就把儷姨給忘了,而是直到現在想到儷姨像母親一樣對她的照顧和關懷,她不想一面揣着幸福的回憶,而一面卻要面對冰冷的石碑,這種強烈的落差感讓她到現在也無法真正的能夠面對儷姨真的離開她了這個事實,她曾經做夢夢到過她很多次,她在笑的很溫暖,她還給她做飯吃,問她作業寫完了沒,牽着她的手去給她開家長會,在老師說她不好的時候她會義正言辭的反駁老師來保護她,這一切的一切都反反覆覆的在夢境中重演,她不做新夢,卻總是在做舊夢,總夢到小時候發生的一些事。好像儷姨從未離開過,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她知道應該有時間過來看看儷姨,陪她說說話,可是面對着這石碑,以及石碑上熟悉的臉龐,她的心就像刀子剜了一樣的痛!竟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有些話,她寧願在心裡說,在夢裡說,也不願,站在這裡說。
她不說,一向寡言的江弈城卻從來到了後就蹲下身子爲儷姨清掃墓碑。
“表姐,雖然從小我們兩家來往不算多,但是那次你的救命之恩我卻一直銘記在心。是你告訴我我對江家的重要性,想要強大江家就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其實當時我是很佩服你的,你當時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可是卻好像比同齡,甚至大出幾歲的人懂得都要多。當時家裡的都說你是最懂事也最讓人省心的孩子。可是誰想到,你在感情上的選擇卻成爲全家衆叛親離的反面典範,就連我當時都不理解你,爲了一個人你居然可以放棄你的家庭和事業。可是你卻告訴我,我總有一天也會遇到那麼一個人,可以讓你放棄所有,無怨無悔的選擇跟他的喜爲喜,以他的苦爲苦,甚至爲了他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隨着我年紀的增長,我卻覺得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個可以操控我情緒的人存在。更別說什麼犧牲性命。”
“我曾一度以爲,殷雪的出現也許就是你說的那個人,當時年少叛逆,我的確動過爲了和她在一起而放棄所有的決定,但是最後當我選擇維護自己高高在上,不容人的踐踏的自尊和驕傲時,我就知道她並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以爲自己這輩子都遇不到了,當然,對我來說感情早就成了無所謂的事,沒有任何比事業更能帶給我成就感和滿足感的事情。但是,你卻把餘非帶到了我的身邊。而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我竟沒有懷疑過你的決定。也是餘非的存在,讓我知道了什麼叫牽腸掛肚,什麼叫沒有原則底線,什麼叫欲罷不能,甚至,什麼是飲鴆止渴。我一直以爲一見鍾情的愛情纔可以像火焰一樣燃燒的轟轟烈烈久久不息,卻想不到那種悄無聲息入駐你心底,若要割捨卻已經連着你皮肉的愛情更無法讓人抗拒。那時我似乎明白你所追求的愛情,那種他們不能理解的愛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堅持。”
江弈城說着這些時,面色沉靜的好像在聊天似的,她不願在這說出自己的心思,而他倒好像可以把儷姨當成個說話的對象一般。
而他說的這些,足夠令她心房微微顫抖的攢緊拳頭。
“我知道在你離世的時候餘非是你唯一的牽掛,我曾答應過你,這輩子都會好好照顧她,但是天意弄人,我不知道答應你還能不能作數,我從來說到做到,因爲你瞭解所以纔會有所託付,這次也同樣,我不想對你失約,更不想對小非失約,雖然我不知道人生到底有沒有下輩子,但我知道,你肯定現在已經知道了。所以,如果有的話拜託你幫我把下輩子的時間都借過來好嗎?讓我能陪她多長時間就陪她多長時間。我江弈城不怕死,從來都不怕,但是這次,我真的怕了。而且從來沒這麼怕過。因爲我怕我不在了就沒有人保護她陪伴她。她爸爸可以把她託付給你,你可以把她託付給我,可如果我不在了我竟沒有人可以託付。爸媽年紀大了終會先後離去,江洲長大後也會娶妻生子,沒有人可以真正的照顧陪伴她一生,而餘非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這個死心眼的丫頭,若是把她託付給可以讓她衣食無憂,愛她照顧她,可是她卻不愛的人,這輩子她又怎麼可能真正的快樂?只怕她固執的寧可獨身一人也不會接受。她並不是一樣東西,可以託付來託付去,她一再失去家人,現在好不容易穩定下去,怎麼能夠再次失去,讓她感受喪親之痛?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命運都不同,但是我江弈城的女人絕不會命不好!當你把她送到我身邊的時候,那時起我就已經在心裡暗暗的發誓,這次是最後一次,這輩子她的喜她的憂由我照顧。”
餘非就那樣站在那,什麼時候已經模糊視線,淚流滿面了她自己竟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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