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對福伯道:“也別忘了告訴大少爺和二少爺,以後也不許再帶女人回來,別整天弄得烏煙瘴氣,家裡又不止你們兩個人。”
樑諾聽出她這話的意思了,指桑罵槐。
她的吻痕消失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小北下課之後,樑諾帶他去四周逛了一圈。
因爲之前景教授的話記憶猶新,樑諾嘗試着跟小北說一些有趣的事試圖引起他的興趣,但他都興致平平。
樑諾決定下次再去請教一下景教授,怎麼樣才能引起他的興趣。
送小北迴到房間之後,樑諾聽到二樓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你把老三都送進集團了,爲什麼不肯給席南一個機會!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捅出去麼?!”二太太憤怒地說。
大太太的聲音也跟着響起:“我有一千種方法讓沉席南死無葬身之地,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敢讓你們母子在陰間團聚!”
“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我們彼此彼此!”
樑諾聽得不太真切,只知道兩人是爲了沉席南爭吵,正想上去聽得更清楚一點,砰的一聲,就看到二太太奪門衝了出來。
她看到樑諾時表情一凝。
“二、二太太……”樑諾更是有一種被抓包的尷尬。
誰知她直接衝到樑諾面前,拽着她的手腕:“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大太太爲什麼非要奪走你兒子麼?我告訴你事實就是……”
“老二,你給我閉嘴!”
二太太這時候忽然衝了出來,幾乎不顧自己的威嚴,居然直接朝二太太身上撲了過去。
鬼使神差般,樑諾往旁邊退了一步,讓她們去狗咬狗。
可這麼一退,大太太猛將二太太撲倒在地。
哐當。
二太太的後腦勺直接砸到了雕花扶欄,很快便流出一攤紅色的鮮血,弄髒了地板……
大太太似乎也有一秒的失措,但很快又恢復鎮靜,對眼珠泛白渾身抽搐的二太太放了狠話:“亂嚼舌根我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說完,她才慢條斯理地站起來。
福伯聽到動靜連忙趕了上來,看到血泊中的二太太,絲毫沒有憐憫與震驚,反而坦然問大太太:“二太太要怎麼處理?”
大太太輕哼一聲:“找個醫生給她看看,死不了就行。”
樑諾呆呆地站在那裡,一時間腦子無法運轉。
剛纔還活蹦亂跳想要告訴她大太太秘密的二太太,轉眼之間就成了一個重傷昏迷的病人……
救護車來得很快,三兩下將二太太擡去搶救。
二太太一擡走,福伯又鎮定自若地指揮女傭把地板擦乾淨,不許留一點異樣,這是樑諾第一次感覺到沉家的殘忍。
晚上北冥煜回來之後,正好醫院傳回消息,說二太太脫離危險期了。
樑諾跟北冥煜便一起去看望二太太。
她這人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始終沒有做什麼害她們的事。
到達病房的時候,樑諾看到旁邊的花瓶裡插着康乃馨,她也將自己買的水果放在一旁,二太太扭到脖子動不了,醫生說失血過多精神狀態很差,處於是半昏迷狀態。
他們沒多停留,呆了幾分鐘就走了。
剛出病房卻正好對上提着保溫桶的沉席南,他的視線越過兩人落在他們後背桌上的水果籃裡,扯動嘴角冷笑:“難得你們還來看個身份尷尬的二太太。”
樑諾潛意識裡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
那天在包廂裡杜明翰表現得反而更像是個瘋子。
“二少爺,其實我們沒有惡意,你不用防備我們。”樑諾輕聲解釋,說道:“對於二太太的傷,我也很抱歉,如果當時大太太撲過來的時候我沒有躲開,或許二太太就不會出事。”
“我看過監控,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不用複述。”
沉席南忽然攥緊拳頭,然後快步往病房裡走,路過北冥煜和樑諾的時候,甚至故意撞開他們倆的肩膀。
北冥煜卻在他越過自己的剎那鉗住他的肩膀。
“二哥。”
他開口道。
沉席南眼色微暗,眸子變得深沉下來,一隻手猛地扣住北冥煜的手臂,迅速反剪在他背後。
“砰!”
沉席南身手極好,眨眼之間就將北冥煜壓到了牆壁上,他眼神陰狠,顯然是被激怒了。
“別叫我二哥!我不是你二哥!”
“少爺……”樑諾看到北冥煜額頭浮現冷汗,心臟幾乎蹦到了嗓子眼:“二少爺你想幹什麼?你、你快點放開少爺!”
沉席南看也不看樑諾。
北冥煜歪着腦袋,嘴角同樣是陰狠的冷笑:“外人說你是大媽的走狗,原來還真是。”
“你懂什麼?!”沉席南手上的力度更重。
北冥煜也沒想過掙扎,任由他扣着,薄脣微掀:“自己的媽被她重傷成這樣,如果你不是她的走狗,怎麼會連一句質問都沒有?二哥,多年不見,你和小時候真是差遠了!”
沉席南斂了斂眸,最終什麼話都沒說,又一下鬆開北冥煜。
手下意識往兜裡掏,才恍然想起這裡是醫院,他只能作罷,雙指卻比劃着夾煙的姿勢,看上去煙癮還挺大。
樑諾扶住北冥煜的手臂,關切地揉了揉:“你怎麼樣?疼不疼?”
“沒事。”北冥煜晃了晃胳膊,臉色如常:“二媽有你照顧我也放心了,再見,我的好二哥。”
說完,帶着樑諾直接出了醫院。
樑諾搞不懂沉席南到底在沉家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又是好奇又是納悶。
上了車後,樑諾擔心北冥煜的胳膊受傷,硬是撩開袖子仔細檢查了下:“還好沒事,我剛剛看二少爺的表情,恨不得殺了你一樣。”
“這幾天你小心點。”北冥煜忽然吐出一句。
“什麼?”樑諾不解,懷疑地看着他。
●ttκan ●¢O “你正好聽到二太太和大太太爭吵,這其中除了沉席南的角色,肯定還有其他的秘密。”北冥煜握着樑諾的手,目光灼灼。
“你的意思是……”樑諾反握着他的大掌,下意識用力:“大太太她要對付我?可是我什麼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