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博文的葬禮過去,樑博生和許舒亞也開始活躍起來。
一方面不停地作秀跟博瑞股東秘密私會,一方面又暗地裡排擠樑博文這半年來培養的勢力。
樑諾想讓樑夫人振作起來守住樑博文的家業。
但是樑夫人卻一病不起。
家族企業管理模式雖然一直被外界詬病,但在這個時候,反而給了樑諾機會與樑博生一爭高下。
她代表樑博文以及樑夫人這一脈,要求入主公司。
股東大會上,衆人有意無意刁難。
“小侄女,你爸爸和媽媽的事,我們也表示很同情,但是你一個小姑娘家,商場不適合你,還是你二叔穩重些,你就放心在家裡伺候你媽吧。”
樑博生的心腹毫不客氣地說。
樑諾攥了攥拳,一早就想過會有這些刁難,好在孫特助提前教過她應該怎麼回答。
“謝謝叔叔伯伯們的關心,爸爸是走了,可是他的精神還在……一年前博瑞陷入危機,我毫不猶豫把自己嫁入北冥家換取注資,一年後,爸爸剛走,我怎麼可以呆在家裡享受忽略爸爸的遺願呢?”
孫特助說,有時候苦情戲能夠適時博取男人同情。
但不要太過。
股東中又有人道:“你做過的事我們都銘記於心,可是,管理企業不是過家家,也不是簡簡單單結個婚就可以的……”
“我知道在諸位心中我資歷尚淺,年紀尚輕,但是請各位叔叔伯伯們放心,我來博瑞就是爲了學習,並不是大刀闊斧的改革,所以我不會損害博瑞的利益,只會爲博瑞爭取更多的利益……”
孫特助會心一笑,對樑諾投去讚賞的目光。
同時補充,道:“樑小姐是北冥集團總經理北冥煜的太太,兩人雖然離婚,但北冥先生在商場上獨到見解她多多少少學到了一些,而且,兩人離婚之時,樑小姐分到一筆鉅額分手費,如果大家肯支持樑小姐,樑小姐願意用這筆資金換取博瑞更好的發展……”
有股東心動:“多少錢?”
樑諾也按照孫特助所教,裝作不自然又有些底氣不足,攤開手心比劃了一個一。
“一百萬?”股東撇嘴,表示看不上。
樑諾搖頭:“不是的,北冥家的分手費怎麼會這麼一點?”
樑博生眼看股東們有鬆口的姿態,立刻冷嘲:“不過就是一千萬,博瑞的業績也不止這些,萬一引進一個無底洞,害得博瑞萬劫不復,那纔是得不償失。百度搜索”
“二叔,你說錯了哦。”樑諾嬌羞地搖頭,淺笑:“第一,分手費不是一千萬,第二,我不是無底洞。”
有股東震動,拉長尾音問:“難道是一個億?!天——”
“如果大家願意支持我,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爲博瑞爭取更好的發展!”
股東們心裡樂開了花,這就是一個財神,但面上還是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瞧小侄女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媽媽有股份,現在她生病了,理所應當你來代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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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一致贊成你進入管理層,至於那一個億……”
樑諾眯眼笑:“我不會讓諸位叔叔伯伯們失望的。”
心裡卻有個小人冷笑:那是北冥煜留給她的東西,就這麼給你們一羣吸血鬼?做夢!
孫特助早就教過她,這筆錢只是她進入管理層的跳板。
只要真的進入博瑞管理層,樑博生一定會想方設法趕她出來,短期內,她可以以樑博生爲藉口拒絕投入資金。
……
紀笙回到海城的第二天,就被帶到了季崢衍面前。
她腦子裡幻想過無數次重遇他的情形,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被他帶到荒郊野外,兩座孤墳遙相望。
保鏢將她扔在地上,擡頭的剎那,季崢衍陰冷地走了過來,蹲在地上,反手甩給她一個巴掌。
紀笙被打得差點昏倒。
“你他媽發什麼瘋?我可以告你!”
“告我?”季崢衍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戾氣,比兩年前還要森然:“你告我什麼?告我強=暴你?告我非法禁錮你?還是告我……害死自己的孩子?!”
孩子……
紀笙微愣,機械地扭頭去看那兩座墳墓。
墓碑上貼着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是一個很模糊的嬰兒,看不清長相也看不清男女。
她心頭驟然一沉,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拽拉着心臟。
“季崢衍……”
“好好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什麼日子?”
紀笙愣怔,猶豫着搖頭。
季崢衍勾脣冷笑,幾乎瞬間竄上去,掐着她的下頜,目光冰涼:“好一個偉大的母親,好一個不屈的紀笙!今天是你孩子八個月的祭奠!你他媽統統沒有放在心上是不是?!”
紀笙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以爲那個孩子真的被她打掉了,而今天,的的確確是打掉整整八個月的時間,她一瞬間淚流滿面,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他是孩子的父親,她卻快要忘了。
“對不起,季崢衍……”
“夠了,你的對不起不是對我說,是對他們說!”季崢衍眼底陰鷙幾乎能溺出水來:“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母親?不要自己的孩子?!”
“我、”
“立碑的時候我就對孩子立過誓,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他們的墓碑前贖罪!可笑,你卻連他們的忌日都不知道……”
紀笙捂着嘴低聲啜泣,她要怎麼說這個孩子其實一直都在,只是自己剝奪了他知道的權利。
季崢衍見狀,心頭火氣更大。
忽然間,他冷笑着問:“如果不是老北死了,你是不是還準備一輩子不回來了?”
紀笙握了握拳,收斂了眼淚。
“是!我走的時候就對說過,除非海城天翻地覆,否則絕不回頭!”
“哈哈哈——”季崢衍笑的像個瘋子,潔白的牙齒森冷:“那如果我告訴你,老北的車禍我有也份,你現在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