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凌雲難得再和這個瘋女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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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時候，陸喬天一家人，去看餘芳。
“祁叔好。”
餘瀟瀟叫了一聲，陸喬天則是和祁文山默默交換一個眼神。
“瀟瀟啊，你來了，怎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好去買菜啊。”
餘芳擦了擦手，剛收拾好廚房，從裡面走了出來。
陸喬天放下叉叉，“你自己去玩兒吧，但是不能夠跑遠了，知道嗎？”
叉叉點了點頭，餘芳這對父子的互動看在眼裡。
看來叉叉現在已經完全接受陸喬天了，想到當初叉叉還叫自己爸叫叔叔，想來真是忍俊不禁。
“瀟瀟啊，正好你過來了，我這裡有一筒新鮮的茶，是我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不知道喬天喜不喜歡喝茶啊？”
陸喬天攬着餘瀟瀟，先讓餘瀟瀟坐下，然後他緩緩挨着她坐下。
聽見這話，擡起頭，笑着說，“我現在都把咖啡戒掉了。都是瀟瀟說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哈哈哈哈……這個瀟瀟可是說得對，你還不如喝茶……”
餘瀟瀟輕輕子啊背後推了推陸喬天緊實的腰，“你說些什麼呢……咖啡我又不是讓你一點都不喝，我只是讓你不要喝那麼多……特別是晚上……喝了對身體多不好。”
陸喬天點點頭，往她這邊靠緊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餘芳見廚房沒有多少菜了，“多了三個人，我去超市買點菜，喬天啊，你們等一等啊……”
“媽，我陪你去吧。”
餘瀟瀟站起身，陸喬天拉住了她的手，囑咐了一句，“早點回來，我在這裡看着叉叉。”
餘瀟瀟回頭，“好。”
走在超市的時候，餘芳不禁笑道，“瀟瀟，老是老實告訴我，在家裡，喬天是不是特別慣着你？”
她正在埋頭挑選蔬菜，聽見這個話，手中的蔬菜一滑，“媽，你……怎麼這樣說？”
餘芳眯起眼看着自己的女兒，“我的女兒啊，你不要忘了，我是過來人，剛纔在客廳的那會兒，喬天那樣子，要不是叉叉在，恐怕都捨不得你出去！”
“纔沒有呢
！他在家裡老是……老是……”
餘瀟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通紅。
看着光景，餘芳隱隱知道了什麼，不過也沒有什麼，就直說了，“你們那方面是不是特別頻繁？瀟瀟啊，其實你們可以再生一個孩子。”
孩子……
走在前面的餘瀟瀟，心下黯然，不過人不應該貪心不是嗎？
既然她不能夠再擁有一個孩子，那就聽天由命吧，已經有了叉叉不是很好了嗎？
她現在已經非常幸運了。
但她不準備把陸喬天手中的那份醫學報告告訴餘芳。
“媽，我和喬天都不準備要孩子了。”
餘芳還是愣了愣，“怎麼？是有什麼問題嗎？”
餘瀟瀟咬了咬脣，然後道，“喬天說他不想讓我太辛苦。”
餘芳心尖微微一顫，低聲說，“喬天這孩子啊，是怕你受苦，不過想來也是，想當初你生叉叉受了那麼多的苦，他又不在身邊。唉，算了算了……”
餘芳不再說什麼，低着頭，開始認真挑選起來了蔬菜。
燈光打在餘芳的側臉，她發現最近餘芳的氣色好了很多呢。
每次她來的時候，祁叔都在場。
“媽，當年你和祁叔……”
餘芳突然臉紅了紅。
餘瀟瀟瞬間秒懂。
“媽，你該不會是和祁叔之間……”
她沒有說下去，因爲見到餘芳的臉色，那眼眸裡一抹的柔情，她就明白過來了。
那就可以解釋了，爲什麼上次她來的時候，祁叔在場，這次來的時候，祁叔也在場，而且她看兩個人之間還談得挺開心的。
她之前是想着祁叔可能是因爲當年是外公的徒弟，所以自己母親和祁叔算是朋友，熟絡也沒有什麼的。
是她忽略了其他的因素。
比如，鞋櫃裡備着一雙家用的棉拖，比如，祁叔對家裡的東西比她還熟，現在看來，祁叔是經常來餘芳這裡了。
餘瀟瀟瞬間覺得信息量有點大，天啊，她很崇拜的一個藝術家要是和她的媽在一起了，那她不就是……他的女兒了？
差一點她就覺得這是一個夢。
簡直不可思議。
*
“叉叉，你上樓小心點，不要搞破壞……”
“知道了爸比，你好囉嗦……”
陸喬天：“……”
祁文山和陸喬天看着叉叉那胖乎乎的背影，緩緩地走上了樓，便道，“喬天，這孩子很像你啊，那股執拗的勁兒，跟你當年小的時候，一模一樣。”
陸喬天嘴角的笑更深了。
他可是他和她的結晶，想到她受的苦，陸喬天的心就一陣愧疚和心疼，撇開她的病不談，他也不想再有孩子了，她受過的苦已經夠多了。
昨晚他的手，撫上她腰上那抹淡淡的疤痕上，那抹微微凸起的觸感，現在還停留在他的指尖。
陸喬天有一時的出神，眼眸不自主地瞟了瞟了門口，還沒有回來。
“咳咳咳……喬天啊，人都還沒有回來，讓你陪我聊聊天就這麼難？”
陸喬天淡淡笑了笑，“想自己的老婆又不犯法，而且，祁叔不也是在想某個人嗎？”
祁文山端在嘴邊的茶杯猛得一頓，然後眼角的皺紋，慢慢鋪展開來，爽朗笑道，拍了拍陸喬天厚實的肩膀，“你小子！果然眼睛還是這麼毒！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祁文山笑過後，神情嚴肅起來，用商量着的口吻和陸喬天說道，“喬天，依你看，瀟瀟要是知道了，會不會……”
畢竟兩人都這個年紀了，而且，瀟瀟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他們不能不考慮她的感受，蔚正寧給她造成的陰影，是一輩子的痛。
如果當初他沒有走的話……說不定……
一抹淡淡的悲傷從祁文山的臉上流露出來，那是關於歲月的，也是那些遺憾的時光的……
陸喬天垂下眸，指腹靜靜摩挲着他中指上的那枚結婚戒指。
靜靜道，“瀟瀟恐怕已經知道了，她的感受，我只能夠說，你們不要急，找到合適的時機，我會給她說。”
祁文山的眼睛一亮，“喬天，這件事我可就靠你了！”
祁文山的這口氣，把陸喬天逗笑了，“祁叔，你太客氣了！其實這樣做，我想瀟瀟也會很開心的。她只要開心了，我是不會阻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