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這人生倒是戲劇了。”等等,那助理不上來的根本原因是因爲不方便吧,“我說,你是不是跟那男的同居了?”
“嗯哼~”
沈秋末坐起身,衝我點了點頭,不是吧……
“你會不會太草率了點~”
“楠楠,你遇到過渣男,應該明白,我們做女人的,只想要一個男人好好愛我們,自從有了秦以軒的事兒,我已經想開了,就這樣,挺好,我喜歡演戲,他是導演,我喜歡他拍我的感覺,聚光燈前,我將是最閃耀的存在。”
我嘆了口氣:“末兒,只要你幸福就好。”
吃過午飯,沈秋末把我送到了火車站,今天是星期六,車上的人特別多,還好我沒有什麼行李,輕飄飄的一個人上了車。
炎熱的天,車上味道有點重,忘了說,我坐的是臥鋪,小鎮有點遠,光在這車上,我就要呆上一天,然後下了火車,還要再坐七個鐘頭的巴士……
我呼了口氣,這家真夠遠的,要是有臺飛機~算了,這夢還是別做了。
火車顛着顛着,我慢慢有了睏意,從末兒那裡借的錢和手機放在一塊,都在褲子口袋裡,不過褲子口袋有點淺,我得一直帶捂着點……所以就算有睏意,我也沒敢睡。
下了火車,人就受不了了,我一個不留神被人撞了一下,反應特遲鈍,等我發現不對勁,手機和錢全沒了!
“他大爺的,偷東西居然偷到我頭上了~”
當我好欺負呢!
我一時來了精神,直追了小偷幾條街,終於搶回了錢和手機,說道狠k了他一頓,不過問題來了,抓到一個小偷的代價就是被一羣小偷給圍了。
對,他們是團伙作案……
被我打了的小偷,還是他們的頭頭。
然後,我就被關起來了,來自頭頭的報復……
我感覺的出,他們沒有惡意,不過,這被關起來多半不爽還是有的,而且也不知道會被關多久~
“你好啊~”
我去!誰在說話!
我一回頭,就見一個模樣清俊的男人,穿着藏青色麻布衫蹲在牆角,不仔細看,還以爲他跟這牆融爲一體了。
“你……你好。”
我揮了揮手,感覺有點尷尬。
男人名叫安久銘,挺斯文的,話不多,問了半天,他爲什麼被關……
他居然告訴我,是爲了體驗生活!
“你也是來體驗的?”
安久銘突起湊過來,把我一驚,我退後一步,冷冷道:“喂,保持點距離!謝謝!”
哪知道,安久銘睨着眼,不怕死的說了句,“你好香啊”~那眼神看得我渾身不自在,並不是色眯眯,而是那種涼颼颼的毛骨悚然感,像眼鏡蛇的眼睛,害我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
這會兒我連扇他一巴掌的勇氣都沒了……
“女人,你怕我?”
安久銘褪去了嚇人的氣息,一瞬間就跟古風裡的翩翩佳公子似的,邪魅中帶了些許溫柔,凝視着我,我是二丈筋摸不着北,這人精神分裂了嗎!
“怕你大爺,滾遠點~”
男人聽我說完又跟受氣包一樣,鼓起了臉蹲回原來的地方,他不是被關久了,變成精神病了吧?
我搖了搖頭,一陣同情伴着惡寒,還是離他遠點的好,我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屋子裡有一個小窗,窗外漆黑一片,這麼快,天都黑了?
也是,被抓來這的時候是傍晚……好睏……
安久銘低垂着頭,嘴裡直嘀咕着,就像是念經,沒一會我這眼睛就閉上了。
沒睡一會,感覺身旁有人,我猛地驚醒了,就見安久銘提着小黃燈,照着他自己的臉。
我立馬一陣拳打腳踢!
他大爺的,嚇死寶寶了~
“嚇到你了?”
安久銘問的真白癡,我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要不你說個鬼故事,嚇嚇我?”
他這個提議可以,瞧他這樣,沒準怕鬼,反正無聊,逗逗他!我琢磨着點了點頭,盤腿坐下,想到老早一個把我嚇得不行的故事——布偶,瞟了他一眼。
“那我開始了!”
“開始吧……”
安久銘坐在我的對面,一副緊張的樣子,讓我以爲他很膽小,這麼一來,我樂了,張嘴叫開始。
“某天,一個叫阿笙的男人在馬路上,突然迎面一輛大卡車衝他撞了過來。
在被車撞飛的那一刻,他的尖叫聲居然卡在了喉嚨裡,發不出半點聲音,摔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瞪着雙眼,口吐鮮血,死死看着那輛大貨車的擋風玻璃裡,脣瓣動了動。你猜,他看見了什麼?”
安久銘配合的搖了搖頭,我清了清嗓子道:“一個布偶!”
“繼續~”
誒?心理素質可以啊,難道緊張是裝的~我撇了撇嘴,接着道:
“終於,尖叫聲能發出來了,他突然被推門聲驚醒,發現原來是一場夢,中午鬆了口氣,他望着推門而入的慈祥面容,心裡的緊張緩緩平息,卻忘記了哪裡不太對,說道‘奶奶……你怎麼還不睡’,他看了看鐘,正對午夜十二點,他下意識的心慌,一聲冷汗早就溼了衣服,這時……他的奶奶伸手替他擦了擦汗,渾濁的眼睛,空洞無神。”
後面不信嚇不倒你~我抿着脣,笑的不懷好意。
“阿笙沉浸在奶奶的溫柔裡,突然驚醒,明明是夏天,可那雙蹭在他臉上的手,卻冰涼刺骨。於是他就問了‘奶奶,這麼熱的天,你怎麼冷成這樣了?’奶奶道,‘阿笙,因爲奶奶沒有人陪啊~所以,你來陪我吧!’說完,阿笙的脖子就被他奶奶死死掐住了,就聽‘咔嚓’一聲,他的脖子竟然被生生擰斷了!”
“是這樣嗎~”
安久銘突起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我的嗎,那眼神就跟恐怖片裡,被鬼附身似的,天……安久銘臉上漲紅一片,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不是吧,不會我說了一個鬼故事,就把鬼給招來了吧……
他大爺的~
“安久銘,安久銘你怎麼樣!那個鬼聽好了,我乃玉皇大帝如來佛祖的化身,冤魂速速離去!十萬伏特~”
我一說完,安久銘不動了,我這心懸着,都要跳出來了,就聽他“噗嗤”一聲道,“你身份挺多啊,最後一個十萬伏特什麼是?”
“你逗我玩呢?”媽蛋,裝那麼像……
“我是看你說的賣力,我自然要配合一下!繼續說故事吧,我聽着有趣,要是沒了,”安久銘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我就掐死你!”
“你他媽有病吧~”罵歸罵,看他這神經質的模樣,我還是繼續往下說了。
“阿笙沒死,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高鐵上,他就奇怪了,然後問了問身邊的人,‘你好,這火車是開去哪的’,他擡首推了推身旁的小哥,見他沒有反應,又喚了聲,‘你好’?
這回有反應了,卻見那小哥僵硬着脖子轉了過來,灰白的臉色上青紫的脣微裂,一雙紅絲布滿的雙瞳,無神的望着他,他哆嗦着,聲音已經開始不穩。
‘玩。’小哥吐出一個字節後,就把頭轉了回去,這個叫阿笙的男人不敢再坐在他的身旁,慢慢挪着身體,找了另一處空位。
這回,身旁是一個白衣女人,長長的頭髮垂下,搭在纖細的肩頭,他想那個女人一定很美,通常這樣的女人,應該會很有素養的來回答他的問題吧。於是他又問,‘姑娘,請問,這輛火車是開往何處的’,
女人沒有回眸看他,只是溫婉的低笑了幾聲,聲音很好聽,就在這時,女人突然將正臉轉了過來,他倒抽一口涼氣,故作鎮定的向後退着,因爲女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全部被針線縫了起來,鮮紅的肉翻着,針頭上還紮在眼皮上。
女人像是發現了他逃跑的意圖,猛地將臉貼近,衝入鼻尖的腐臭,讓人幾欲作嘔。
他恐懼着央求女人別過來,女人猙獰着,緩緩張開了嘴,硬是將脣肉與線分離,說,‘我要一直陪着你!’後來,整列火車的人都站了起來。
不,是鬼……
他們肢體僵硬,動作遲緩,不斷向他靠近着。
男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記得他的奶奶說過一句話,‘阿笙,快看,這是奶奶給你的布偶~’。”
我的媽,終於把這個故事說完了,在看安久銘……他個神經質居然睡着了!
這還是正常人嗎~
我看着四周透風的破屋子,光線好暗……
“喂,醒醒~”
我碰了碰安久銘,聲音有點抖,好好的嚇別人幹嘛,這回把我自己嚇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