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揚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入他的懷中,居高臨下的望着我,他是篤定了我反抗不了嗎~他沒耐心,我就有了!
“放開我!”
“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靳揚的語氣軟下幾分,他是在求我?我冷笑一聲,他以爲我會上當嗎,我要是說了“不給”,不就承認了我是“杜小楠”,而且沒有忘記他了~我又不是蠢貨!
他這樣試探我,到讓我想起一件事,孔簡秋現在還沒來,等她來了,靳揚的爺爺一認出來,靳揚定會發現問題,然後,關於我“失憶”忘記他,就能說得通了。
想到這,我完全放鬆了下來,因爲他根本就拆穿不了我“失憶”的事實。
“夠了,大叔,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如果你想找女人就去“金煌”,這裡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靳揚身形一頓,削薄的脣輕抿着,定定的看着我,我大膽的迎向他的目光,他深邃的瞳孔裡倒映着我冷漠的神情,忽然,他勾起脣,笑了。
“就算你已成爲安寧,也只能是我靳揚的女人,別妄想逃!”
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我驚疑莫定的微斂着眸,怕泄露我眼底的情緒,讓他看破,卻不知這樣,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時,門外敲門聲又起,雜亂無章,而且拍的很響。
“安寧,你在不在裡面!”
是安久銘,聽見他的聲音,我第一反應就是呼救,靳揚似乎察覺了我的想法,冷峻的眉眼劃過一絲邪魅,他一手穿過我腦後的短髮,低頭,貼上了我微張的脣瓣。
呼吸盡封,他鼻尖灼熱的氣息全數噴在我漲紅的臉頰上,我掙扎着,捶打拉扯着,卻不能撼動他分毫,他就像個銅牆鐵壁,禁錮着我,直到我感覺自己的脣麻了,他還不肯放過我。
待一隻手在我的臀上輕撫,我才緩過神來,該死的,我怎麼能被壓制成這樣,趁他不備,我猛地用力咬住了他的脣,他悶“哼”一聲,環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依舊不肯鬆開我,這人就跟鐵了心要纏住我似的,任由血腥味兒瀰漫在我跟他的口中,我甚至被迫嚥了下去。
一想到他也曾這樣纏綿不捨的吻着鍾晴雪,我的胃裡就是一陣翻攪,許是發現我不對勁兒,他緊蹙着眉,終於鬆開了我。
“你覺得噁心?”
靳揚的聲音充斥着不敢置信,臉色也沉了下來,我實在受不了,衝進了衛生間邊嘔邊漱口……
“砰——”
門突然被踹開,聲音之大,我能想象出安久銘一臉狂躁暴怒的臉……
“我妹妹呢,你把她怎麼了?”
這聲怒吼,我聽着都害怕,我趕緊關了洗手檯的水,安久銘是個瘋子,靳揚是個變態,讓他們倆在一塊兒,準會出事。
看見我人,安久銘陰沉着臉走到我身旁把我瞧了個徹底,見我衣衫整潔,人也沒事,臉色才稍稍好轉。
“跟我走。”
我點了點頭,任由安久銘牽着我,眼神掠過靳揚有些凌亂的領口時,微微頓了下,也就那麼一下,我便不在看他,隨安久銘離開了房間。
靳揚目送我離開,沒有動作,這樣沉靜的靳揚,是我所熟知的他,卻又讓我感到莫名的心慌……
明明錯的人是他,我爲什麼要產生這樣的情緒,一定是“杜小楠”,一定是這個蠢貨干擾了我,我得想辦法除了“她”才行。
大廳裡,舞已經跳完,吊頂的大水晶燈也打開了,安久銘領着我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本來想要和我搭訕的人,一見他臉上寫着“生人勿近”,都識趣的繞了別處。
當然,有幾個不怕死的女人,還是拿着熱臉貼了上來……這些人都是纔來不久的,不是衝着我來,而是衝着安久銘,他們以爲我這主角會到晚宴才隆重出場,所以,坐在一邊的我就被當成了假想敵&透明人。
“安少,聽說你最近拍了新戲,你可要注意點身體喲~”
“是啊,安少,你說你都這麼有錢,又是盛娛的老闆,爲什麼還要拍戲呢,多辛苦啊~”
兩個衣着有些暴露的女人圍着安久銘問東問西,我一手託着下巴,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我知道他是故意跟我賭氣,晾着我,想讓我主動跟他說話,唉……真是個彆扭的哥哥,我也懶的理他。
本來我就是想抱着看看上流社會人舉辦宴會是什麼模樣的想法,樂一樂,所以,沒按常理出牌,但是我發現,這裡一點都不好玩,相對來說,很無趣~尤其在被靳揚非禮以後。
我這心情不爽還沒解決,他愛“勾三搭四”,倒也省得沒事給我臉色看。
安久銘這傢伙,就是個典型的妹控!
不知是誰喊了聲,“鍾晴雪來了”!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大門處,門打開的那一瞬,鍾晴雪穿着緊身抹胸魚尾長裙,栗色的長髮齊齊梳向右側,垂落肩上,露出精緻的容貌,她的身後被安保攔住的各大媒體記者,他們爭相拍照,閃光燈肆起,伴着閃光燈踏進宴會大廳,我嗤笑一聲,她倒比我更向今天的主角兒~
我眯起眼,她身邊的那個女人……
“哥哥,我的宴會,是不是由我做主~”
安久銘聽見我開口,立刻捱到我身前,眨了眨眼,哪還有什麼脾氣。
“當然,我的公主殿下!”
“你是安寧?怎麼這會就出來了……你好,我是……”
安久銘回頭瞪了眼兩個想跟我套近乎的女人,冷冷道:“滾!”
“安少?”
安久銘沒有跟她們廢話,打了個手勢,突然從暗處出現兩個類似保鏢的墨鏡男,把話多的一個女人帶走了,另一個蒼白着臉,半天才挪動的了步子,離開我的視線。
這一動靜讓所有人的目光從鍾晴雪的身上,再次向我聚集……
我嘆了口氣,安久銘這是故意的吧~他衝我挑了挑眉,道:
“我的公主殿下,您的話還沒說完~”
既然都已經強制行將一個人趕出宴會廳了,那也不怕再趕一個人走。
“哥哥,我不想看見鍾晴雪身邊那個穿着粉紅蓬蓬裙的女人。”
安久銘順着我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道:“宋芝?她欺負過你?”
“並不是,只是,我不喜歡她。”她就是那天的肇事女司機,這會她正陪着鍾晴雪一起跟鍾明遠聊天,“哥哥,鍾明遠和鍾晴雪是兄妹?”
“是的,”安久銘心情愉悅的又招來兩個墨鏡男,“去,把
宋芝‘請’出去。”
是我今天“哥哥”毫不吝嗇的喊多了嗎~怎麼安久銘跟要飄起來似的!
“是,少爺。”
墨鏡男離開,我沒有繼續關注,因爲靳揚來了,重新回到了大廳。
至於他爲什麼會這麼慢,我皺了皺眉,是因爲身上的傷嗎……離開房間時,我曾看見他微敞的領口下,那錯綜複雜的傷痕,像是被鞭子抽的,卻帶着絲絲血跡。
[你在關心他!]
[我沒有~]
這時靳揚已經在我的斜對面落座,同行的還有他的爺爺,我不再注意他,拿起桌上擺放的水果叉子,輕蹙着眉戳了戳水果~思緒有點亂……
“安少,宋芝如果得罪了你,我帶她向你陪個不是,就當給我個面子,不要當着這麼多人,爲難她一個女孩子,好嗎?”
如我所料,鍾晴雪會充當好人,領着宋芝走到安久銘的面前討說法,賣人情~我不打算參與,擡起手繼續戳我的水果。
鍾晴雪遊走在靳揚和安久銘之間,製造新聞,提升自我價值,這麼有心機的女人,我的眼底不經意寒了幾分,她可不是我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應付的~
安久銘衝我拋了個媚眼後,站起身,雙手抄進口袋,緩緩道:“如果沒記錯,今天是我安家舉辦酒宴,如果鍾小姐覺得這地方呆不下去可以跟她一起離開,找外面的記者訴苦!”
我憋着笑,人家鍾晴雪可沒說呆不下去,他這樣曲解人家的意思,好嗎~
“安少,晴雪一時失言,只是太過善良纔想幫宋芝說幾句話,我敬你和安小姐一杯,希望安少不要同我妹妹計較。”
鍾明遠這話一說,直接把我拉到了事件中,周圍賓客,慢慢聚集在我們這處鬧事地,而事件的主人公——宋芝,倒是聰明,從頭到尾,就是一臉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樣,有幾個心軟的公子哥,已經開始指責起安久銘。
“鍾先生這一杯酒還是免了,安寧今天的宴會本是喜事,不想看見手上染血的骯髒女人,”我站起身,走到安久銘身旁,溫柔的衝他笑了笑,“本來不過是託哥哥幫我處理,也沒想驚動了在坐的各位,安寧萬分抱歉。”
“別聽她胡說八道!”宋芝臉上的表情崩了,“就算你是安少的妹妹也不可以隨便冤枉人!”
“宋小姐裝傻的功夫還真是一流~難道是長期耳濡目染,學來的。”
我並不是指桑罵槐,不過耐不住有人心胸狹窄,以爲我在故意挑事,這不,鍾晴雪看我的眼神劃過一絲冷意。
“妹妹,你調皮了~抱歉,舍妹太過單純,向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但都是有根有據,就算沒有證據,這宴會被宋小姐以及鍾小姐攪和了,怕是父親會很不悅,到時真要請兩位一同離開了。”
安久銘的言下之意就是,要麼,宋芝一個人滾蛋,要麼,鍾晴雪跟着一起滾蛋!但是無論鍾晴雪選哪一樣,都不利於她現在的形象。
要保的人保不住,打臉!
盛裝出席的高級宴會,中途“離場”,打臉!
我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安久銘,我記得,我沒說過我討厭鍾晴雪啊……
他這麼針對她,是因爲她是靳揚出軌的對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