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喜歡,所以格外賣力,做好了是收穫,做不好,是不適合,哈哈!我這歪理有些偏激了,你別當回事。”秦雅芙想不到跟陳晨能夠聊得如此愉快,使她在不知不覺間,就有了笑模樣。
“這是事實,做人簡單點兒,要求再低點兒,快樂自然就來了,總是發愁,就有負面情緒,最終影響的還不是自己?”陳晨很接受秦雅芙的觀點。
“你本身就是個陽光向上的人,已經做得很好了。”秦雅芙說的是真心話,陳晨始終給她以熱情、開朗、有耐心的印象,之前她不願意搭理他,無外乎是感覺他有些粘人,過於主動就容易讓人多心,可是隨着這次面對面談話,讓她想起自己剛參加工作時的迷茫和煩惱,不由得誇讚一句。
“哈哈,雅芙姐這是哄我呢,我這叫沒心沒肺纔對!”陳晨的情緒高漲起來,他的雙眼晶亮,在看見陳笑笑走近的時候,興高采烈地站起身,衝向陳笑笑,就給了她一個熊抱。
“額,你小子又沒正形!”陳笑笑被抱得透不過氣來,直到弟弟放開她,纔出言訓斥。
“我很高興,嘿嘿,姐,我遇到知音了!”陳晨笑嘻嘻地扶着陳笑笑的雙肩,笑得像個孩子。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很多時候,身邊人苦口婆心的勸解未必能夠說到心裡去,卻會因爲外人的幾句話起到醍醐灌頂的功效,陳晨既是如此。
不論平時他姐姐陳笑笑怎麼說,他只會感覺煩躁,沒人理解,可聽到秦雅芙的話後,卻忽然看開,能做就做,不能做,也不要爲難自己,多麼簡單的道理,他竟然鬱悶了好久。
“雅芙姐是你的知音?呵呵,你呀,別給雅芙姐添亂就好,她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你別隨便騷擾她。”
陳笑笑不以爲然,她對秦雅芙的印象一般,只是感覺秦雅芙有些小勇敢,或許可以說是匹夫之勇吧,傻里傻氣的,做個瑜伽都較真兒,學東西也不是很快,不過,她本着一視同仁的想法,倒也沒有歧視的心理,只是感覺這樣一個女子怎麼可能說動自己頑固的弟弟呢?
但是,換句話說,秦雅芙畢竟是個好女人,不同於那些無所事事的富婆,用各種由頭來這裡找樂子,至少,她是能夠帶給弟弟正能量的一個人,這麼想着,陳笑笑的笑容就多了起來:“雅芙姐,我弟弟的性子活潑慣了,你別跟他計較。”
“他挺好的,剛剛出來工作,心態還沒調整好,有時候會患得患失一些。”秦雅芙笑笑,將心比心,愈加理解陳晨的心情。
“是啊,他就是社會閱歷太少,想問題過於簡單,所以煩惱多些。”陳笑笑看着高自己不止一頭的弟弟,眼神是寵溺的,卻又有些着頗多的不放心。
這時,秦雅芙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林子航打來的電話,他已經在路上了,因爲瑜伽館門口不好停車,便讓她去路邊等他。
秦雅芙同陳笑笑姐弟二人揮手告別,去了婆婆家。
吃完飯後,林子航帶秦雅芙去他們的新房子處,已經取到了鑰匙,就等裝修入住了。
林子航所以要帶秦雅芙過來,是爲了跟她講講自己對房子的設計,也想聽聽她的意見。
秦雅芙苦笑:“我對這個並不在行,一切全憑你的安排就是。”
“你現在懷着孕,當然不適合來做這些,只不過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林子航的目的很簡單,他要聽聽她的意見。
秦雅芙再次走進已經屬於自己的家裡,裡面空無一物,連牆都是水泥的,可是空間寬敞,格局也好,光是看着心裡就很亮堂。
“我真的想不起來什麼,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現在的腦子裡就什麼都裝不下了,根本想不出來要添置什麼。”秦雅芙嘟起嘴巴,有些無奈。
“想不起來沒有關係,裝修是個慢工程,要精益求精,你隨時想起什麼,隨時跟我說,保證讓你滿意!”林子航對於家務事大包大攬慣了,倒是不在意秦雅芙的無所作爲,她想要的他都會滿足她,而她懶得操心的事,他也一定會做到讓她滿意的程度,誰讓他愛她,一門心思地只想着怎麼寵她呢?
“你這麼操心,會讓我不安的,”秦雅芙輕輕嘆了口氣,“結婚之前,新房的裝修就是你一個人搞定的,那時候,我的理由是工作忙,而現在,又有了懷孕的原因,你說,我是不是……”
“你是不是太幸福了?”林子航打斷她的話,理了理她的頭髮,柔聲說,“你和孩子們都健健康康的,纔是我的幸福。”
“你現在甜言蜜語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連草稿都不用打。”秦雅芙伸手摟住他精壯的腰身,把臉貼到他的胸口,閉上雙眼,他蓬勃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地在耳邊響起,令她身心俱醉,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剩下的日子,林子航越來越忙碌,公司的工作要做,裝修的事也不能耽誤,好歹周闖和他同時裝修,便又找了兩個朋友過來幫忙照應,他也隨時抽空過來查看,力求達到最完美的境界。
秦雅芙偶爾會跟着林子航過來看看,卻從不做停留,林子航怕現場雜亂的環境影響到孩子,也擔心會有磕絆,傷到她。
最近,秦雅芙已經好幾天不去做瑜伽了,總是感覺疲累,林子航諮詢了醫生,他真想把她扔到醫院去,隨時得到醫護人員的關照,可是醫生說,她現在的月份,住院是沒問題,可是,總待在醫院裡,也影響心情,建議可以在家裡多休息,觀察下,實在不舒服再說。
林母不放心,自然也多次找金醫生爲秦雅芙診脈,查看她的身體狀況,金醫生篤定地告訴林母,大人孩子都平安健康着呢,這讓衆人愈加放心。
這天,厲蕾給正在小區裡溜達的秦雅芙打來電話,說自己今天休息,想要過來看看她。
秦雅芙忙答應着,說自己就在家附近晃悠着,正愁無所事事呢。
二十分鐘後,厲蕾趕到,她是從跟錢友租住的房子那邊坐公交車過來的。
這段時間,因爲肖童的改革措施抓得緊,所有美容師都嚴格遵守新的規章制度,所謂法外人情之類的全免,也沒人敢提及,包括一向鬆散的厲蕾也老實下來。
別看她平時一直說着不在乎,又要跟着秦雅芙和陳燕同進退的話,可真正面對變故了,她畢竟沒有身家背景,錢友又是一窮二白的,實在沒辦法同兩位姐姐一般灑脫,所以,雖然心裡難受,卻還是忍耐下來,人在矮檐下,照樣得低頭。
所以,今天好不容易遇上個休息日,她本想跟錢友一起度過的,可是錢友最近也找了份穩定的工作,沒必要爲了玩樂特意請假出來。
她一個人閒得無聊,在這裡,她最近的親人就是表姐冷梅,可冷梅的性子外冷內熱,明明很關心她,態度卻不是很好,令她熱絡不起來。
至於陳燕,則在忙着裝修婚房,厲蕾平時跟她也有聯繫,倒是秦雅芙這裡,她好久沒過來了,便想着來說說話。
秦雅芙在小區門口等到厲蕾的到來。
一個多月不見,厲蕾消瘦了不少,原本的圓臉也拉長了,不由得吃了一驚:“怎麼瘦了這麼多?”
“沒事,最近休息不好。”厲蕾搓了把臉,苦笑道,“還是你和燕子姐灑脫,說走就走了,我還得煎熬着。”
“肖童,至於這麼折騰嗎?”秦雅芙皺了皺眉頭,她一直不想過問,可看到厲蕾,還是忍不住有些氣惱。
“唉,一言難盡,她就跟個瘋子似的,天天培訓,天天考試,各種折磨,那些走了的,都是受不了她的苛刻。”厲蕾嘆了口氣,“我也是堅持一天算一天吧。”
“蘭,蘭總不管嗎?”秦雅芙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管?他怎麼管?人家各種訓練都是從網上其他家高端企業學來的,既有理,又讓你沒話說,芙姐,你相信嗎?那個變態女人,連鑽凳子的遊戲都做,美其名曰增加我們身體的柔韌度。
每天早上六點就把我們弄去訓練,站姿、走路姿勢、坐姿,以及文明用語,保持微笑的時間長短,都要做評比,唉!真被她折磨死了。”
厲蕾揉着眉心長長嘆氣。
“對了,你爸爸的身體徹底沒事了吧?”秦雅芙想起厲蕾爸爸心臟病住院的事情來。
“他沒事了,回家後,我差不多天天打電話問着呢,一切都好,我的心病也算是解決了,說起來,這也是我的福氣吧,好歹肖童那個神經病是從最近一個月纔開始訓練的,否則,我連請假都費勁。
她鼓勵大家不要休息,說是可以多爲我們爭取雙倍工資,我沒管那個,該休還是休了,否則還想累死人啊!”厲蕾翻着白眼,恨死了肖童,“以前真是錯看了她,以爲最多話少點兒,性子深沉點兒,現在看來,可是我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