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伴隨着呼嘯而過的冷風,呼呼地吹進了她的心裡。
呆愣的慕初夏剛開始沒有聽明白,他話裡是什麼意思,直到腦子裡duang的一下……她才反應過來。
他的意思,是說,陸景喬今天去緬懷初戀情人了是嗎?四月一號……是池早早去世的日子……初戀情人的忌日……呵呵……慕初夏倏地覺得自己很可笑,她很不想去相信歐皓辰說的話,但現在,她卻是不能不信了。
這樣一來,前幾天他的古怪,就都說的通了,她提起了四月一號,他的臉色就變了,甚至兩三天都沒有碰她,只因爲這該死的四月一號……是池早早的忌日是嗎……
慕初夏只覺得心裡頓時一冷,好冷,全身上下,冷的徹底,冷的她快要不能呼吸……不因爲別的,只是現在,她明白,他的心裡,還是有着池早早的位子……那麼她呢,她算什麼……
不……她不相信……
這一次,慕初夏明顯顯得比上次要冷靜地多,她擡眸,冷冷地注視着歐皓辰那張緊繃的俊臉,眸眼之間,是深深地防備,比起來,她還是更願意相信陸景喬……
“歐皓辰?你爲什麼在此刻要對我說這種話?雖然今天是愚人節,但是你這個謊話,好幼稚……”
她站在寒風之中,冷冷地看着他,這讓歐皓辰很是受傷,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他,處處防備着他,他也不過是不忍心看着她再難過掉眼淚罷了……
歐皓辰怒了,上前兩步猛地抓緊她的肩膀,聲音一下子拔高,顯示着他對這個女人是有多憤怒,又有多無奈……
“爲什麼你不相信我?我告訴你,慕初夏!陸景喬那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你!他會和你結婚,只是因爲你張了一張和池早早神似的臉,幾年前的四月一日,池早早死了,你知道他在她病牀前說過什麼嗎?他說!他這輩子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他說!他不會背棄和她的承諾!他說……”
“夠了!”
慕初夏吼了出來,但卻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看她,一張小臉上,此刻已經佈滿了淚水,眼角斷了線,還在不斷地淌淚。
鐵青着臉的歐皓辰緊緊地捏着她的肩膀,卻因爲心疼這樣的她,終於還是妥協,嘆息着放軟了語氣:“初夏……我愛你……我對你一見鍾情……我不想看着你受傷……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只是不希望你難過……”
吹着寒風的冷夜中,那個高大,身姿筆挺的男人輕輕嘆息,想要摟着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入懷,可是卻被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輕輕推開了身子……
“爲什麼……歐皓辰……爲什麼……每一次……你都要來打破我的幸福……爲什麼……”
昏暗的路燈下,臉色慘白的她,只覺得自己從天堂被打入了地獄,她本來是真的不想相信他的,但是他說的,和這幾天陸景喬的不對勁,完全吻合,她不得不相信……
四月一號,池早早的忌日……所以他沒有陪着她來這場婚宴,任由着她被陳姍姍和那些人欺辱,若不是歐皓辰出現,那今晚的她又該如何自處?
在她被別人欺辱的時候,她的丈夫……卻在墓前惦記着別的女人……初戀情人……估計,池婉婉也去了吧……
慕初夏的淚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他什麼都不跟她講……任由着她傻傻地被矇在鼓裡……
慕初夏站在那兒,此刻倒真心覺得自己是多麼地可笑了,今晚的風好冷,好冷啊……
看着不對勁的她,歐皓辰急了,去抓她的肩膀:“初夏!”
但隨即,被她冷冷拍開,慕初夏垂下眸子,冷漠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質問:“歐皓辰,你希望我幸福嗎?你告訴我這些,是真的爲了我的幸福,還是爲了你自己?”
在她的話音落下之際,歐皓辰倏地覺得自己的心頭感到無比地苦澀,她的話一陣陣在他耳邊響徹着,此刻,他也不禁問自己,他到底是希望她幸福,還是因爲自私……只是爲了將她搶到自己的身邊?
現在,歐皓辰不知道自己的答案,但是他的心,始終是希望她好……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他也不會一次次地提醒着她,告訴她他以前知道的事情。
也許陸景喬也不知道,他家和池家,還有一點關係,池早早和池婉婉,算是他的表妹吧,當年池早早和陸景喬談上,他是知道的,他衷心地祝福他們,但是最後,卻以悲劇告終,池早早死的那天,他就在病房的外邊……
他聽着他對將死的池早早許下那些諾言,然後偷偷地看着他在池早早的病牀前落下淚……當時,他心裡是震驚的,震驚世上竟然真的有這麼癡情的男人,可是直到幾年後,他遇到慕初夏,得知慕初夏嫁的男人,就是他陸景喬以後……
他就徹底對這個男人改觀了……男人的虛情假意,在陸景喬的身上體現地淋漓盡致,他陸景喬,不配擁有這麼美好的慕初夏,不配……
歐皓辰移開了目光,此刻,他竟然不敢看她,看哭的這樣傷心的她,他真的好想,將她擁進懷裡,安慰她,甚至他自己都覺得,或許告訴她這件事,是錯誤的……真的是自己太殘忍了嗎……
慕初夏通紅的雙眼裡,閃過了嘲諷,伴隨着的,是她輕輕揚起的脣角,伴隨着冷笑:“說不出來了?我替你回答……歐皓辰……你說陸景喬,你自己還不是那樣地自私?你只不過是想從他身邊得到我,所以你告訴我這些事!退一萬步講,你說的,還不一定是真的!我相信陸景喬。”
我相信他……慕初夏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就因爲他之前真的撕掉了唯一一張和池早早的照片,所以她願意相信他,流產以後,更加讓她懂的了,夫妻間的信任是有多麼重要。
“好!”
歐皓辰五官驟寒,鐵青着張俊臉咬緊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緊抓着就拖着她往自己的車子走去,“你不相信我?你懷疑我!現在,我就帶你去見見,你口口聲聲要相信的丈夫,到底有沒有騙你!我現在帶你去!池早早的墓地……”
……
當初,陸景喬買下了一片公墓,給池早早建了一個無比奢華的墳墓,別人都勸他,死者入土爲安,一小塊墓就好了,這麼大容易被別人打擾,還可能被盜墓的給盯上。
可是陸景喬不聽,雖然拋棄他的人是她,可是當時的她,始終是當時的他的心尖上的人。
回想着這些往事,開着車的陸景喬只覺得自己心裡一陣抽緊,他低頭劃開手機,調出通訊錄,指尖在備註名爲老婆的那個號碼上停留,但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他想問問,她回家了沒有,但又擔心她詳細問他他在哪裡。
他不想騙人,尤其是她,今天,他是一定要去給早早上柱香的,但不想引起和她的誤會。
想着,陸景喬按掉了手機,踩下了油門,早點結束,這是最後一次了,他要在早早的面前,告訴她,讓她原諒他,原諒他愛上了別人,背棄了當初與她的約定,但是相信,早早應該會原諒他的吧……
二十分鐘後,陸景喬來到了位於郊區的墓園,晚上的墓園,顯得格外地陰森,到處都是漆黑黑的一片,只有幾盞路燈亮着,陸景喬下了車,不禁覺得今晚真的是冷,拉了拉領口,他往前走去,不一會兒,就瞥到了那熟悉的墓前,那抹嬌小的身影。
她竟然是不怕……晚上一個人待在這裡……
陸景喬暗了暗眸子,望着那抹身影處走去,越走近,他越瞪大眼,那一瞬間,那抹身影和記憶中的那個女人重疊,最要緊的是,她今天的打扮,從頭到腳,頭髮,衣服,褲子,甚至連鞋子,都和當年,他第一次見到早早的時候一模一樣……
陸景喬的心裡狠狠一抽,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鼻間又一股隱隱的香氣傳來,眼前的這道背影,是她嗎……是早早回來了嗎……
“早早……”
他低聲地喚她,伸手搭上了這個背對着他的記憶深處的那個女人,心情異常的激動,不知道爲什麼,陸景喬只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變得不像自己的了……
那低沉的嗓音傳入女人的耳裡,昏暗下,女人輕輕勾起脣角,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那雙泛着精光的美眸裡,閃過了無比複雜深沉的目光。
真是不費她特意去搜集了當年姐姐的衣服啊……還有那瓶特意從託人從非洲帶來的香水,真的是名不虛傳……
女人笑着,然後轉身,在男人迷糊之際,踮起腳,將自己的烈焰紅脣,送到了男人的嘴邊,然後狠狠地貼上了他的脣瓣……
陸景喬一下子懵了,只覺得鼻間的香水味越來越重,然後那柔軟的脣瓣,就好像當年的那片,真的是她嗎……是早早嗎……
他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抱緊面前的他認爲的“早早”,可是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奮力地喊着,不行……
他不知道,此刻,一輛銀色的邁巴赫也來到墓園前,還沒停下,墓園裡的一幕,就已經落在了車上的慕初夏的眼裡……
歐皓辰說的是真的……
慕初夏都不用下車,都可以見到這多麼“溫馨”的一幕,在池早早的墓前,他抱着池婉婉,吻的忘我……呵呵……
慕初夏呆呆地坐在車內,通紅的雙眼呆呆地望着前方不遠那抹情景,那個高大的身影,那抹挺拔的英姿,甚至是在路燈下隱隱現紅的緊身襯衫,就算她微微有點近視,也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吧……
甚至,她還瞥到了他那完美的側臉,昔日迷的她找不着北的側臉,讓她無比沉醉的深邃堅毅的側臉……真的是陸景喬……他不但真的來了池早早的墓前來祭奠她,還在墓前和池婉婉深情擁吻……
呵,陸景喬,你是有多濫情,纔會在初戀情人的墳墓前,吻着她的妹妹……此刻,慕初夏真的很想問問他……
眼角的淚又斷了線,慕初夏很想將淚水逼回去,可是卻無能爲力,地球的重力是向下的,她的眼淚,又不是聽話……
“初夏……”
前方,駕駛座上的歐皓辰回過頭,心疼地看着她,這樣隱隱崩潰,卻強忍着,這副樣子,着實讓他心疼到了極點,歐皓辰倏地好後悔,今晚將這些事告訴她,或許,傻傻地待在陸景喬身邊,她纔是幸福呢?
歐皓辰開始質疑了起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一心自私地想要擁有她,而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她幸福……
慕初夏臉色慘白地坐在後面,側着頭一動不動地看着墓園裡那對相吻忘了天地,忘了時間的那對男女,那個男的,是她的丈夫啊……想到這,她的心不由地一陣緊縮,就好像有人捏住了她的心臟,然後狠狠地揉捏着,不捏碎,不罷休……
那個人,是陸景喬……
慕初夏那雙紅通通的眼裡,再沒了往日的靈氣,有的只有失望和絕望,對於他,她是徹底絕望了……
“歐皓辰……現在你滿意了是嗎……看到我傷心難過……”
慕初夏沒有回頭,一雙猩紅的雙眼還是盯着墓園裡的那一切,然後抽泣着冷冷地說,她的身子,在顫抖,說出的話,也跟隨着她顫抖的脣瓣,抖了起來……
前方,歐皓辰緊皺着眉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久了,他只是淡淡地開口,三個字,對不起,但也是最廉價的。
別人常說,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對不起,往往是最沒用的一句話,錯事已經在那裡了,對不起,不過是爲了尋求自己的解脫,而在另一個人的心口撒鹽罷了……
“歐皓辰,你真的是我見過世界上最自私的人……”
冷淡的話裡,再也沒有了平時的親近,就好像,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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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皓辰的心更加痛了起來,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在割着她,實際上,這痛是他自己挑起的不是嗎?他挑起了今晚的事,讓她心碎到谷底,然後他跟着她心痛……放不下你是我活該……
爲你心痛,也是我活該……初夏,誰讓我喜歡上你了呢……
歐皓辰在心底說着,但是下一秒,慕初夏的臉色出現了異樣……
胃裡強烈地翻涌,一股噁心感鋪天蓋地地從四面八方襲來,將她整個人包圍,不知道是因爲知道了這些事而噁心,還是因爲,看到了陸景喬在墓園面前摟着池婉婉親吻而噁心,反正就是噁心,腦海裡只有這兩個字……
“嘔!”
慕初夏終於忍受不住,低頭在車廂裡都吐了出來,不顧任何形象的,那種難受的感覺,就好像有人伸手,鑽進了她的喉嚨,好像要挖出了她的胃……
“嘔!”
又是一陣強烈的噁心感襲來,這次,伴隨着胃痛,慕初夏甚至從車座上滑落,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不已。
終於,歐皓辰發現了她的異樣,從前面抽過紙巾遞給了她,幸的他手長腳長,可以這樣撫着她的後背,但是她還是很不舒服,終於,她覺得越來越不對勁,然後開始大喊:“歐皓辰!快送我去醫院……”
邁巴赫又快速地從墓園門口消失了,車輛消失,那頭,池婉婉也鬆開了癡迷的陸景喬,她的心裡一陣竊喜,因爲她終於吻到了他,而且是這麼長的時間,雖然是藉着姐姐的光……
每次夢裡,她都渴望着他的夢,那霸道的吻,那強勁的薄脣,還有那無限纏綿的完美身子……每一次夢裡,她總是幻想着可以和他在牀上糾纏,但夢終究是夢,醒來以後,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今天,她要將這夢變成事實。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陸景喬發現了,面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他記憶深處的那個早早,雖然鼻間的香氣依然攝人心魄,但是有了這個認知的他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她是婉婉!不是早早!
漆黑髮紅的眸子在那一瞬間變得清醒,然後寒意又充滿了他的雙眼,他的臉上出現了憤怒。
下一秒,他猛地推開了她,說出的話裡又遍佈寒意:“婉婉,你又做出了讓我感到無比失望的事!”
接着,他開始嫌惡地擦着自己的脣瓣,那舉動,深深地刺着池婉婉的心,好痛好痛……
池婉婉呆呆地看着他,臉上帶着自嘲的笑,眼裡又是一陣溼潤,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親吻着慕初夏,他可以毫不顧忌地親吻着姐姐,可是爲什麼,只有她不行……爲什麼……
“景喬……最後一晚了,你還是那麼殘忍……”
池婉婉輕笑着,不知是在笑他,是在笑慕初夏,還是在笑她自己,他剛纔動情了,她不是沒感覺到,只要他動情了,她就有辦法,今晚講他勾上自己的牀,那麼慕初夏和他,就徹底完了……
陸景喬看着她,那昏暗燈光下若隱若現的美麗臉龐,越看,心裡越覺得嫌惡,她是真的變了,剛纔不知怎麼了,他竟然會將她當做早早,雖然不是他主動的,但是他吻了她是事實,真是讓人噁心。
這是陸景喬心裡的真實感受,噁心的不是她的吻,而是她的變化,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叫着他景喬哥的單純小妹妹了……
越看着她,陸景喬的劍眉就擰的越深,爲什麼早早這麼完美,可是她的妹妹卻變成了這樣……
他灼灼的目光,彷彿要燒穿她的臉龐,池婉婉也不躲閃,淚眼直接對上了他的雙眼,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個袋子,裡邊,有蠟燭,有香,有酒,還有兩個玻璃杯……
“給姐姐上柱香吧,這麼多年,有個秘密,姐姐一直瞞着你,上完香後,我告訴你,明天早上,我就去美國了。”
池婉婉說的淒涼,但是眸子底下的精光一縱即逝,那一刻,由於昏暗,陸景喬沒有捕捉到,她眼裡的不懷好意。
上香,是必然的……公墓一般是不允許點燭燒香的,但是這個晚上,又有誰會來這陰森地地方呢,無妨。
寂靜的夜裡,兩道燭火微微晃盪,陸景喬用蠟燭的火點燃了一炷香,輕輕地插在公墓旁的軟地上,然後他看着墓上的那張照片發呆,此刻,他的心裡卻在說着對不起……因爲他背棄了和她的約定,愛上了別人……那個人是慕初夏……
見着他做完這一切,看着他昏暗下依舊迷人的棱角分明的側臉,池婉婉的心再一次地悸動了。
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樣地完美,那樣地讓人心醉……所以,這也是她今晚奮不顧身,要實施最後的計劃的緣由不是嗎?
“景喬,你知道之前,爲什麼姐姐要離開你嗎?不告而別,你肯定恨她的吧,可是你知道,爲什麼嗎?”
陸景喬垂下的身子一僵,她的嫋嫋之音傳來,讓他一下直起身子,擰起的劍眉下,是一雙深邃莫測,卻充滿震驚的雙眼。
她知道?
陸景喬的心裡砰砰一跳,這件事,他也找人去調查過,實際上,在最後見到那麼瘦骨嶙峋的早早的時候,他也知道了其中的緣由……
“不錯……是因爲姐姐得了病,血癌,你知道吧,就是白血病,所以她纔會你跟她求婚後,第二天就離開了你,一個人揹負着所有的罵名,忍着巨大的痛,離開你……”
陸景喬淡淡地望着她,聽到這句話,他的心裡並不是很意外,她的確是因爲血癌走的,得知他的病情以後,他就已經猜到了。早早那樣溫婉的人,不會做出那樣狠心的事……
陸景喬垂下了手,顯得很從容,如果她要說的只是這些,那麼他知道了……他轉身就要走,他那迷糊的小妻子在家裡等着他……
可是下一刻,池婉婉悠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麼你知道嗎?姐姐在離開你以後,一個人去了美國,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孩子……是你的……三個多月了呢……”
寒風呼呼而過,陸景喬猛地轉過頭,瞪大的眼裡散發出的目光深邃逼人,刺人心骨:“不可能!我從來沒有碰過她,爲什麼會有孩子?”
那個時候,他們談了很久,他不是柳下惠,幾次和她求歡,可是保守的早早都說要等到新婚夜,他就忍着,爲什麼會有孩子……
陸景喬的劍眉深深地擰緊,臉上的寒意盡數而出,這個消息,很震驚,他垂下的手狠狠地捏緊,池婉婉盯着他想要殺人的目光,捂嘴一笑:“姐姐和我說,有一次你喝醉了……事後你記不清了呢……”
此刻,池婉婉的聲音猶如那悅耳的鈴聲,賞心悅目,卻包含着無限的嘲諷:“姐姐說,那次你喝醉了,事後你忘記了,但是孩子,是千真萬確的事,難道,你還懷疑姐姐在外邊……”
偷人那兩個字不用她說,陸景喬也知道她想說什麼,他捏緊拳頭,額頭的青筋一根根冒起,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的深邃逼人,池婉婉甚至覺得,他的目光,可以殺人……
有了孩子……她有過孩子……
陸景喬胸口起伏的,因爲她的話,心裡彷彿有一股火在燒,他和早早,有過孩子……
陸景喬眉目緊緊地擰起,整張臉扭曲地可怕,眼前出現那張記憶深處的臉,此刻,他的心裡更加地痛……爲什麼呢,爲什麼她有了孩子,也不跟她說……
心裡,不是一般的疼,這種熟悉的痛,就好像是當初,慕初夏流產的時候,守在門外的他的那種痛……
口隨心動,陸景喬冷冷逼問:“爲什麼她不告訴我?你現在告訴我,要我如何相信?”
他的話,換來了池婉婉更加帶着玩味的笑意,“不,你已經相信了,景喬,你讓姐姐如何告訴你?她離開你之後,去了美國,在美國準備治療的時候檢測出來的,三個多月了,如果她要化療,那個這個孩子必須要拿掉,如果她不拿掉的話,化療就無法進行……”
池婉婉故意一頓,昏暗的燈光下,她勾起的脣角上,那雙水靈的眸子泛着深邃的精光:“景喬,你一定很想知道,姐姐到底是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吧。孩子最終還是沒了,但是你猜猜看,姐姐是不是真的愛你愛到,甘願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
今夜,顯得格外地不太平,市中心的醫院,因爲歐氏集團的總裁的駕臨,而變得個外地地熱鬧了起來。
慕初夏最後痛的昏了過去,歐皓辰帶着她做了全身的檢查,現在,報告出來了。
冷冰冰的走廊上,沒有多少人,歐皓辰拿着手裡的報告,發紅的眸子裡是讓人難以捉摸的目光,而他那雙拿着報告的手,在隱隱顫抖……
宮內妊娠兩個月……
這七個字,顯得格外地刺人眼球,歐皓辰捏緊手裡的報告,隱隱地勾起脣角,臉上露出深深地自嘲,多麼可笑啊,他費盡苦心地想讓她多看他一眼,可是她卻又有了陸景喬的孩子……第二個了吧……
她竟然又有了陸景喬的孩子……
真是可笑啊!
此刻,歐皓辰才真的覺得自己輸了,輸的好徹底……實際上,在一開始,她嫁給陸景喬以後,他就已經輸了,只是他不想承認……但是現在,手裡這份滾燙的剛出爐孕檢報告,已經深深地告訴了他,他輸了……
歐皓辰站在她的病房外,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但是一想,有些事,該面對的時候,還是要面對。
歐皓辰捏着那份燙手的孕檢報告,推門進去,病房裡,一片清冷,如意料之中,那抹嬌小的身影,縮在牀上,蜷曲着身子,一副極度安全感的樣子。
“拿回來了嗎?我的報告?”
牀上的人兒緩緩開口,但是話裡已然是充滿了沙啞,聽起來是哭啞了。
歐皓辰的眉宇間又是閃過心疼,他輕輕走了過去,繞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子落下的陰影照在了她的身上。
慕初夏紅紅的眼裡已然布上了麻木,還有絕望,但是那淚水,還是源源不斷地淌着。
“你怎麼不說話?是我也像那個池早早一樣,得了什麼病嗎?你不用瞞着我,直接說。”
她輕笑,卻好像是在笑着自己,如池早早一般,得了什麼病,然後走了,不是更好嗎?至少人家還活在陸景喬的心裡那麼久,久到就算和她結婚了,陸景喬還是忘不掉她。
“你懷孕了……”
歐皓辰直接了當地說,話裡不帶一絲地猶豫,淡淡的,冷冷的,沒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躺在那兒陷入絕望的慕初夏一下張開了眼,淌着淚的紅通通的眼裡佈滿了震驚,然後她的脣瓣開始顫抖,她的眸光,又集中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她沒有開口,但是她那灼灼目光,已經在問他了,這是真的嗎……
歐皓辰輕輕嘆息,將那張孕檢單遞到了她面前,修長的手指指着下面醫生龍飛鳳舞的幾個字,勉強自己笑着:“初夏,你又做母親了,現在,你不能那麼草率了,不要再傷心了,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寶寶……”
他後面說的什麼,心裡掀起無限波瀾的慕初夏已經聽不到了,眼前,只有他手指指着的那幾個字,宮內妊娠兩個月……
懷上了……真的是懷上了嗎……
慕初夏全身都顫抖了起來,千瘡百孔的心也跟着劇烈顫抖了起來,在這個時候,孩子來了……不……不可能啊……她之前該用過驗孕棒……怎麼會,怎麼會有孩子呢……一定是檢驗錯了……
慕初夏掙扎着爬了起來,搖着頭連聲說:“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懷孕的……不可能的!”
然後,她抓着化驗單,光着腳就跑了出去。
那副魔怔的樣子,着實讓歐皓辰心裡驚嚇不已,他喊了她一聲,連忙也跟了出去。
清冷的走廊上,只有她這道身影在瘋狂地奔跑着,來往的病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但是此刻,慕初夏顧不得那麼多了,今晚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偏偏在她心死的時候,這個孩子意外地來了……
慕初夏忍着發軟無力的雙腿,跑到了婦產科,焦急的她連門都沒敲,就推門進去了。
歐皓辰趕到的時候,醫生正好在跟她解釋着她心中的疑問。
“雖然說驗孕棒準確率很高,但總有失誤的時候,慕小姐,我們醫院的化驗科可是中國的權威,你沒有理由不相信我們,而去相信有失誤的驗孕棒啊。”
醫生扶着金絲眼鏡,冷靜地分析,慕初夏拿着化驗單的手是顫抖着的,她的內心十分激動,但即使醫生這麼說,她還是忍不住,要多問幾句:“可是……我是接連着驗了好幾根驗孕棒……”
女醫生莞爾一笑,輕聲地說:“那好,慕小姐,請你仔細地回想一下,你的親戚,幾天沒來了呢?”
她的話猶如暮鼓晨鐘,一下子敲得她一愣一愣的,慕初夏細細地回想,這樣算了,真的是好久沒了……而她,竟然全然沒有注意……
確定以後,出了婦產科室,慕初夏的眼淚就下來了,孩子來了,她懷上了……先前她和陸景喬期盼了那麼久……現在居然懷上了……
想到陸景喬,慕初夏的下臉又塌了下來,如果沒有發生剛纔的那些事,該有多好,現在,她肯定會歡喜地打電話給他,通知他他做爸爸了……可是……一切都已成泡沫……
回了病房,慕初夏坐在病牀上,淡淡地看着歐皓辰,輕聲地開口:“歐皓辰,我真心地懇求你,幫我幾個忙好嗎?”
她第一次如此主動開口,讓歐皓辰既意外,又高興,他緊抿的薄脣張開:“你說,不用這麼卑微地求我,初夏,只要你說的,我都願意去做……”
歐皓辰頎長的身影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抓住了她的雙手,淡淡地道,這一次,慕初夏沒有掙開,但是她的眼裡,還是那一片清冷。
看到墓園的那一幕的時候,她的心其實就已經死了……
慕初夏木然地坐在牀邊,盯着他看,想了片刻之後,低聲說:“我懷孕的事情,不要告訴陸景喬,幫我找最好的律師,我要和他……離婚……”
離婚……
這兩個字,是多麼地艱難,先前她一直在說,但先前的她還是猶豫的,但是此刻,她真的沒有任何地顧慮了,陸景喬不愛她……他愛的人一直是池早早,甚至於,他還可以肆無忌憚地去親吻池婉婉……多麼可笑啊……
眼裡的熱淚滾燙到她身子都快顫抖,慕初夏覺得自己快要看不見了,就因爲今天的淚水,她就要失明瞭嗎?不值得……不值得爲那個男人這樣哭……
心裡在一遍遍地說着,可是她的淚還是止不住,多麼沒用啊……她……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三條腿的男人滿大街呢……小雅不是經常說……
想到最後,慕初夏忍不住撫上心口,好痛……
歐皓辰擡起頭,盯着她麻木的雙眼看,視線又轉移到她的淚臉上,猶豫了下,最終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只是初夏,你想離婚,只怕他不會答應……”
是啊……他不會答應,他一直是那麼霸道強勢,又怎麼會答應她呢……
慕初夏輕輕一笑,低頭緩緩撫上自己的肚子,蒼白的臉上,是滿滿地從眼裡滾下來的熱淚:“他有什麼資格不答應呢?除非他願意看我死,看着我和孩子,一起死……一屍兩命,如果他想要這樣的結果,那我也沒辦法了……”
“初夏!別衝動!”
歐皓辰的眉眼微微跳動了一下,慕初夏木然地扯了扯脣瓣,又低下頭看她:“還有一件事,我懇求你,希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時候,帶我走……”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所有的變故,似乎都集中在今天一個晚上,朝着她襲來,讓沒有任何防備的她,陷入絕望……
慕初夏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小丑,被看臺下面的那些觀衆看着,逗他們一笑,然後她還傻傻地相信着將她賣了的陸景喬,被玩弄地體無完膚,再次陷入了這麼窘迫的境地……
“你想好了嗎……初夏……你真的打算和他離婚嗎……”
歐皓辰發紅的眼眸微微動了動,他蹲下來,嘆息着抓起了她的手,執着地看着她:“初夏……我錯了……對不起……你說的對,我真的是有點自私……因爲愛你,而告訴了你這一切……可是現在……我後悔了……我後悔不該告訴你的……”
慕初夏紅通通的眼裡還在淌着淚,儘管她努力,不讓它們流出來,可是她已經無力了,她崩潰了……看到在池早早的墓前,她的丈夫,陸景喬和池婉婉擁吻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崩潰了……
沉默了許久,她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讓人心疼……
“後悔有用嗎?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後悔,就是對不起,不然,還要警察幹什麼呢?”
她的笑話,包含了無限的諷刺,是在諷刺他歐皓辰,也是在諷刺她自己,如果後悔有用,那麼她就不會落的現在這個境地了……
離開陸景喬,她要離婚……現在的她下定了決心,可是這個孩子來的意外,他本不該來的……他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來了呢?
慕初夏低下頭,一滴滴淚啪嗒啪嗒地落下,然後她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輕輕摩挲,這個孩子……真的是讓她措手不及,如果讓陸家的二老知道,她又懷孕了……那麼她這次是真的走不了了……
想着,她擡眸,冷冷地瞥了一眼歐皓辰,深深吸了口氣:“歐皓辰,現在,我只要你告訴我,爲什麼當初池早早會離開陸景喬……還有,她是怎麼死的……”
這是她最後想知道的事,然後,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就再與她無關了……
是啊……那個男人,是陸景喬……
……
陸景喬陰沉着面孔,緊緊地抓着池婉婉的肩膀,臉上是疑惑,也有震驚,還有憤怒。
“你告訴我,當初她……和我的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以柔克剛,其實再強大的男人,也抵不住那一抹柔情,世人不是一直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嗎,就是這個理。
池婉婉的臉上還是帶笑,看着他的情緒變化,她的心裡異常地高興,得意,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知道姐姐的忌日,他一定會答應她和她一起來祭拜姐姐,然後,她就可以徹底擁有這個男人……
不管事後有什麼後果,至少他可以佔有他了不是嗎……然後慕初夏那個乾癟的女人,就給她滾一邊去吧!
“你說啊!”
陸景喬冷冽地盯着她,臉上的殺氣越來越重,如此狠戾的他,池婉婉還是第一次見到,但是她不怕,反正今晚,她若是不成功,她也不想活了……沒有這個男人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
池婉婉抿緊了脣瓣,雙手淡淡地撫上了他的胸膛,那雙杏眼裡,此刻帶着笑,是什麼笑,是嘲笑,還是諷刺,陸景喬看不懂,只是聽到她接下來說:“姐姐得知懷孕以後,毅然地放棄了化療,然後想要撐着在最後的時候把孩子生下來……”
聞言,陸景喬的身子猛地一震,腦海裡翻涌着,關於早早的一切都被挖了出來,猶如放電影一般,在他眼前慢慢地掠過,早早……
“我勸她啊……我哭着求她,勸她,讓她拿掉孩子,去治療,那可是她的一條命啊……景喬,你知道嗎……姐姐她真是固執呢……她不聽我的,說這是你的孩子……一定要把他生下來……”
池婉婉頓了頓,臉上不知何時也沾滿了淚,她吸了口氣,嘲諷地笑了笑,那股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在嘲笑她口中親切的姐姐……
“姐姐好傻啊……她就這樣,一直等到孩子六個月大的時候……然後,她的病情發作了……比什麼都厲害,她一下子就倒了……然後就是你之後見到的那副情景。”
池婉婉定了定睛,美眸直直地盯着他看,“那年的今天,你來的時候,姐姐剛做完了流產手術,剛從搶救室裡出來……她還囑託我,不要告訴你孩子的事……”
陸景喬原本緊緊捏着她肩膀的手無力地滑落了下來,然後他緩緩睜開眼,雙眸里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在昏暗的路燈下,此刻臉上充滿寒意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吸血鬼……不……是比吸血鬼還要可怕的生物……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陸景喬輕輕扯起嘴角,發紅的眸子裡,緩緩變得溼潤,然後,一滴晶瑩的淚緩緩落了下來,這個高大的強勢男人,終於控制不住,哭了……
早早,真是傻啊……他在心裡輕輕嘆息,然後忍受着如刀割般的心痛,不過這種痛,比起早早當時,又算的了什麼呢?
挺拔的高大的身子顫抖着後退了幾步,陸景喬那張堅毅的臉上,此刻佈滿了痛苦,還有後悔……
他伸出手心,顫抖着靜靜地看着,當初如果他早點找到她,是不是她也就不用死了……然後他和她的孩子……就能安穩地生下來了……這到底是誰,造了誰的孽……
“啊!”
他猛地一聲怒吼,震顫了整個墓園,大晚上的,聽起來甚是駭人,池婉婉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等到她定睛看他的時候,看到他已經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滿臉的痛不欲生的樣子!
“景喬!”
池婉婉連忙朝着他跑去,剛抓住了他的粗壯手臂,但立馬被他推開。
“是我……是我錯了!是我辜負了早早!是我!”
那股絕望,開始在他的臉上出現,然後他捂着自己的頭,覺得整個世界開始在他的腦海裡倒塌。
比池婉婉想象的那樣,更加地令人不寒而慄,事實的發展已經完全超過了池婉婉可以掌控的範圍……
他發狂了!不能再等了!
池婉婉的美眸流轉,然後瞥過放在一旁的紅酒和高腳杯,她連忙蹲下,快速地倒了一杯酒,來到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領。
“景喬……你看看我……我是早早……你看看我……景喬……”
氣若游絲地低吟,一下讓眼前的這個發狂的男人垂下了眸子,恍惚之間,他看到了早早穿着當年他們的那套衣服,來到了他的面前……是早早回來了……是早早回來了……
陸景喬的臉上充滿了喜悅,但是眼裡的淚,還在淌着,他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肩膀,瞪大雙眼,興奮地說:“早早……是你嗎……早早,你終於肯回來看我了……”
記憶中的那套衣服,那抹嬌小的身影,和眼前的池婉婉完全重合,確切地說,因爲池婉婉身上的那威力巨大的攝人心魄的香水,讓他錯將她當做了他腦海裡的那個早早……
池婉婉終於放下了心來,看着他那副樣子,她知道,她成功了,這個男人,心底還惦記着姐姐,那麼,今晚,她就有辦法把他拖上牀……
這個男人,是她的了……
池婉婉勾着脣角,壓抑着內心的激動,輕笑:“是啊……是我回來了……我來找你了……景喬……”
迷離的眸子裡,是滿滿的她的身影,陸景喬緊緊地抱住了她,前所未有的緊,他揉着她的頭髮,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早早……早早……我好想你……”
這是崩潰以後的這個男人的自然反應……池婉婉恰巧明白這一點,所以才能設計出今晚的這一套計劃……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陳姍姍會找上慕初夏,會拉着她參加她的婚宴,也是她設計好的……爲的,就是支開慕初夏,從而得到這個男人……
池婉婉臉上笑的異常,然後她張口,喝了一口端着的紅酒,之後將那個酒杯扔了出去,然後脣瓣湊去,覆上他的薄脣……
那異樣的觸感,讓陸景喬皺起了眉,但因爲將她當做了早早,陸景喬沒有反抗,然後任由着她將嘴裡的紅酒度了過來……
接着,她笑着咬上了他的薄脣,腥甜伴隨着酒味,在兩人的口腔之間漫延開,池婉婉知道,她成功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她的計劃走……在這最後一個晚上,她終於可以得到這個男人了……
她勾着脣角,然後她鬆開了眼前這個男人,心裡暗暗地數着……
一,二,三……
然後她輕笑着,看着面前這抹高大的身影應聲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池婉婉轉過眸子,看着一邊墓前,被紅酒染紅的姐姐的照片,她臉上的笑意變冷,但更開,她走了幾步,來到墓前,坐了下來,伸手撫上了姐姐的照片,臉上笑靨如花:“姐姐,你不幸,有了這個男人,可是卻沒有命和他走到最後,今晚,我來接替你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