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與丁大叔二人,暢飲交談至半夜。
丁大叔伶仃大醉,倒地呼呼大睡。
丁大叔,顯然沒有以元力抵禦醉意的習慣。
而蕭逸,則隻身軀一震,便化去了酒力。
蕭逸看了眼丁大叔,那呼呼之音,很是大聲,但卻很是自然,很是平靜。
蕭逸笑了笑,也打算倒地便睡。
他早便慣了風餐露宿。
但剛要倒下,不遠處,一道身影卻‘畏畏縮縮’地緩步靠近。
“嗯?”蕭逸看了一眼,笑笑,“秋月,怎麼了?”
那道‘畏畏縮縮’的身影,正是少女丁秋月。
“那個…”丁秋月走到蕭逸身前,支支吾吾。
“之前我忽然離去,大哥哥不會生氣吧?”
“我答應過要指導大哥哥的,卻爽約了。”
丁秋月皺着臉,滿臉歉意。
蕭逸笑笑,丁秋月這般天真無邪的面容,即便他想生氣怕也生不起,更別說他本就沒在意。
“我還不至於跟你一小丫頭置氣,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履行承諾。”丁秋月認真道。
“哦?”蕭逸笑笑,“也好。”
二人,回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在指導我之前,不如先告訴我,爲何今日忽然慌張離去?”
蕭逸問道。
“那個…”丁秋月思索了一下,遲疑地看了眼蕭逸,“大哥哥,我說了,你不要生氣。”
“好。”蕭逸輕笑,點了點頭。
丁秋月深呼吸一口氣,似是在鼓起勇氣,道,“我們劍域的劍者,對心之平靜或躁動,很是敏感。”
“而我,我爹爹告訴我,我從小便比別的劍者更加敏感。”
“我那時清楚感受到,大哥哥的內心,異常複雜,異常激盪。”
“有多激盪?”蕭逸笑問道。
感情這小丫頭還能窺探別人內心不成?
“很激盪。”丁秋月認真地說道,“如果說,我的內心,是一汪平靜湖水。”
“那麼大哥哥的內心,就像是一個洶涌大海。”
“我彷彿看到了千丈波濤翻滾,巨浪滔天。”
“大哥哥看似面容平靜,實則心頭懷着許多事情呢。”
“這也證明,大哥哥有許多心事,經歷過許多事情,身上有許多故事。”
丁秋月頓了頓,道,“我感知過的內心最激盪的人,是族長爺爺。”
“族長爺爺可是年輕時就離開劍域,在中域闖蕩了許多年呢。”
“可是族長爺爺已經數百歲了。”
“而且,他的內心激盪,也不如大哥哥你。”
丁秋月邊說着,指尖遲疑地再次靠近了蕭逸的胸膛心口處。
雖面露恐慌,但還是堅定地抵住。
“我能感受到,大哥哥你很難受呢。”
“難受?”蕭逸臉色一凜。
“嗯。”丁秋月點點頭,“大哥哥你無時無刻都有着無數心事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我知道大哥哥你的心,很難受。”
丁秋月認真地盯着蕭逸,“我啊娘說過,如果心裡難受,便都說出來。”
“說了,就會舒服。”
丁秋月輕笑道,“我聽我阿孃的,所以我的內心,每時每刻都很平靜呢。”
“不信的話,大哥哥你可以感受一下。”
說着,丁秋月捉過蕭逸的手,往自己胸膛心口處靠。
蕭逸一驚,在靠近前,連忙收手。
“大哥哥做什麼,是不信秋月嗎?”丁秋月一臉天真地看着蕭逸。
“額,不是。”蕭逸老臉一紅,道,“只是,你還小,有些事,我說了你也不懂。”
“好了,秋月你還是告訴我怎麼修煉劍力吧。”
“還有,氣劍力是什麼?”
丁秋月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一個純粹的劍者,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能修煉出劍力。”
“而因身體部分的不同,而產生了不同的劍力。”
“我們丁家莊,是器劍力一脈;別的地方,如寒光府,是氣劍力一脈。”
“有什麼區別嗎?”蕭逸問道。
丁秋月脫口而出,“最大的區別,是我們器劍力一脈,劍力只會用於鑄就武器。”
“而氣劍力一脈的壞蛋,劍力用於殺人。”
“秋月,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逸苦笑道,“我是說,兩種劍力的本質區別。”
“本質區別?”丁秋月歪了歪腦袋,半晌,明白過來蕭逸的意思。
“我們器劍力一脈,是身體修煉而出的劍力。”
“而氣劍力一脈的壞蛋,是用體內元力修煉而出的劍力。”
“大哥哥你也不知道適合修煉什麼劍力呢。”
“一般我們劍域的劍者,都是靠自己去感悟,哪一種更容易修煉出劍力,就會修煉哪一種。”
“怎麼感悟?”蕭逸問道。
丁秋月回答道,“心清如水,雲淡風輕,感悟這片天地。”
“就這麼簡單?”蕭逸愣了愣。
“嗯。”丁秋月認真地點了點頭。
蕭逸閉目,感悟起來。
半晌,蕭逸睜開了眼睛,滿臉苦澀,“我什麼都感悟不出來。”
丁秋月笑笑,“族長爺爺說過,如果是笨蛋,很難感悟出劍力的。”
“這需要劍力修煉法訣的幫助。”
“我小時候可是不需要法訣,自己就能感悟出劍力呢。”
丁秋月一臉自豪之色。
“全丁家莊,只有族長爺爺有這樣的法訣。”
“不過現在族長爺爺肯定睡下了,明日我再取來給大哥哥你。”
“謝謝。”蕭逸點點頭。
這法訣,也不知是否丁家莊的重寶。
明日問問丁大叔,如果是,便不取了,免得爲難秋月這丫頭。
如果不是,蕭逸當然也想試試修煉劍力。
這等奇特的力量,若修煉成功,加諸於冷焱劍上,自己的實力,起碼能翻數倍。
一把劍的威力,對於劍修的實力增幅,可想而知。
真能修煉出劍力,蕭逸現今對上府主級別的強者都有把握一戰。
“夜深了,秋月你先回去吧。”蕭逸輕聲道。
“劍力法訣之事,不急,明日我問問丁大叔再說。”
“哦,好,大哥哥再見。”丁秋月乖巧地應答一聲,與蕭逸告了個別,轉身離去。
蕭逸目送丁秋月離去,隨後回到篝火旁,自顧睡下。
兩個時辰後。
天色未亮,夜色仍舊深沉。
忽然,嗖…嗖…嗖…
一個個丁家族人,忽然疾速躍來,包圍了丁大叔的家。
不,準確來說,是包圍了蕭逸。
“嗯?”蕭逸霎時睜開了眼睛,皺了皺眉。
“諸位何意?”蕭逸看了眼周遭丁家族人。
“何意?何必明知故問。”一個丁家族人冷聲道。
身旁,一個明顯負傷的丁家族人憤怒道,“該死,我親眼所見,乃是寒光府的人擄去了秋月。”
“這小子,必是內應。”
“什麼?”蕭逸眉頭一皺。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