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是什麼人?”
衆人穿過大門之後,便有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和之前遇到的兩人截然不同。他身材挺拔,着一身勁裝,神色嚴肅,氣質沉穩,眉宇間透着一股遠勝於常人的堅毅。
這是個軍人,秦空心中做出了猜測,根據孟磊之前提過的,藥王谷內大概還剩下一些曾駐紮在此的軍人,而這些人也是父親秦戰的忠誠舊部。
“回稟程峰大人……這位老前輩是來咱們藥王谷挑戰的……”
一見到這名中年男人,那些小嘍囉就全都躬身行禮,對他很是畏懼。
“挑戰?白醫仙同意了嗎?我怎麼不知道?”程峰肅然問道。
一個小嘍囉連忙說道:“這……這件事情白醫仙還不知道,是瘟蛇堂主答應的,而且剛纔在門口,瘟蛇堂主已經落敗,所以我們不得不把人帶進來。”
“胡鬧!”
程峰聞言,臉上頓時付出怒氣,沉聲道:“這種事情,瘟蛇有什麼資格決定,仗着白醫仙平常寵他,他就可以這麼胡作非爲嗎?”
他一動怒,那些小嘍囉便一個個縮緊了脖子,大氣都不喘一口。可見此人平日裡與毒堂的關係不好,而且辦事一定非常公正。最關鍵的是,實力非常強大,至少比瘟蛇要強大得多。
程峰走到秦空面前,“老前輩,今天這件事情,可能有些誤會。屬下人不懂事,妄自答應了您的挑戰,可是,按照藥王谷的規矩,大小事物都是白醫仙才能做主,旁人說了不能作數……”
“藥王谷的規矩?”秦空沉默了片刻,很認真地問道:“那個瘟蛇和毒鼠是不是你們藥王谷的人?”
程峰愣了一下,點頭道:“是。”
“既然是,那麼他們說出來的話,藥王谷難道不用負責嗎?”秦空聲音一冷,不快道:“他們答應了我的挑戰,我與他們進行了兩場毒鬥。這可是冒了性命危險的決鬥!我賭上性命才能站在這裡,你就想這樣把我給打發走?”
程峰又是一怔,沉聲道:“這件事情,的確是屬下人的錯,還請老前輩見諒……”
“廢話無需多說。我來到藥王谷,他們就答應接受我的挑戰,先派了一個毒鼠的出來,便敗給了老夫。結果瘟蛇當場反悔,還要再鬥一場。於是,他拿出了青脂蟾毒,要置老夫於死地,結果再敗,他又再次反悔,居然對老夫起了殺心。”
秦空臉色一沉,冷聲道:“你若再反悔那便是第三次,所謂事不過三,老夫勸你想清楚再回答!今天如果不能達成老夫挑戰白瑞元的心願,老夫保證會把你們藥王谷的醜事鬧到天下皆知!”
“還有這種事情?瘟蛇這不知廉恥的東西,簡直丟光我們藥王谷的臉!”程峰眉心一凝,冷言掃過那一羣小嘍囉,從他們的表情就能看出,秦空所言非虛。
程峰正色道:“老前輩稍安勿躁,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辦得不好。晚輩這就去見白醫仙,必定給您一個交代。”
“你還算明事理,老夫就在這等!”秦空淡淡說道。對方極有可能是秦戰的舊部,他也不好過分爲難。
“哪能讓前輩在這裡站着?來人,帶前輩去貴雲殿,好生伺候着!”程峰吩咐了一句,立刻就朝着主殿快步走去。
很快,秦空和孟磊,便被帶到了一座華麗的宮殿內休息。
孟磊也算是之前和他們混了個臉熟,很快就有人送來茶水點心,招呼得很是周到。
“沒猜錯的話,剛纔那個程峰應該就是當年秦家天狼軍的一員吧?”秦空問道。
“老神醫說得對。”孟磊點頭,道:“這其實很好辨認,在藥王谷內,只要是穿着正派,氣質嚴肅的人,便肯定是天狼軍的一員。其他那些嬉皮笑臉,看到我就點頭哈腰的傢伙,則都是後來才加入的。三教九流都有,圓滑得很。”
“嗯。”秦空點了點頭,不解道:“這倒是奇怪了……天狼軍的軍人如此鎮派嚴肅,和這裡的人格格不入,爲什麼還要留下,而不離開呢?”
孟磊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若是普通人,或許是爲了追名逐利留下。至於軍人嘛……說不定是爲了執行任務?又或者是爲了情義……袍澤之情?都有可能,這個得問他們自己,別人哪能說得清呢?”
秦空聞言,神色微變,竟自陷入了沉思當中。
當年秦戰消失之後,數百天狼軍將士卸甲歸隱,回來重建此地。但因爲白瑞元入主,前前後後走得只剩下十幾人。程峰不是普通士兵,也不會是貪圖名利的人,那他爲什麼要留下?
這個疑問必須要搞清楚。
差不多十幾分鍾之後,程峰便匆匆趕來,看到秦空,他的臉上便流露出歉意,認真道:“老前輩,要挑戰的事情,我已經問過白醫仙了,他……他說前輩你沒有資格直接向他挑戰,如果前輩還是執意要挑戰,他會派弟子來迎戰。如果三個弟子都輸給了前輩,他纔會親自應戰。”
“哼,好大的架子。”秦空冷哼一聲,道:“也罷,就讓老夫看看他能調教出什麼樣的徒弟。”
“前輩還是要挑戰嗎?”程峰皺眉道:“白醫仙的三名弟子可都是親傳,各自都已經小有所成,絕不是瘟蛇可以相比……第一關就是毒鬥……隨時可能讓您賠上性命。”
“謝謝你好意提醒,老夫連白瑞元都不怕,還怕他的徒弟?”秦空淡然一笑道:“老夫在江湖上雖然籍籍無名,但手中若沒有點真本事,又如何能站在這裡?”
“那好吧……那晚輩這就去安排……”程峰聞言一怔,對於秦空的實力,他無法否認。
就在剛纔,他抽空命人把瘟蛇和毒鼠擡到了醫堂,那兩個傢伙,還一直保持着剛纔的姿態,連眼珠都沒動一下。
而且,那些平日裡,一個個聲稱自己醫術多麼多麼高超的傢伙,竟然全都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