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峻收回自己的手,眉宇皺的緊緊的。他百分之九十八的肯定這個女人是他苦苦找了三年的李墨雲。可是還有百分之二的不確定。現在看着這種情況,丁子峻真的懷疑他那百分之二的不確定是不是佔據了主要地位。
丁子峻扶着下顎皺着眉頭在屋子裡急躁的走來走去。這樣的結果他不能接受。三年了,這是他唯一一次感覺到李墨雲的氣息和影子。可是就因爲那張臉看不清楚讓他不能百分百的確定是她。
不知道在那裡來來回回的走了多久,就在他想到有一種可能的時候,突然窗戶從外面啪的一聲打開了。接着一抹大紅色身影躍進了屋裡。
羊獻鳳小心翼翼的將窗戶關上,轉身,看到屋內竟然站着一個黑衣人。李墨雲那裡去了?她環視了一下屋子,終於看到了倒在牀上熟睡的李墨雲,一顆慌亂的心立馬平靜了下來。
接着她很快的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剛平靜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羊獻鳳一個箭步衝到了牀邊,將李墨雲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發現她只是睡着了,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她轉頭怒視着此時正看着她的男人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你想要對她做什麼?”
丁子峻從羊獻鳳進來開始,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影。這個女人她認識,是羊將軍的獨女,驕縱跋扈的很。同時他也知道,她曾經無意間救了李墨雲,曾經在李府住過一段日子。後來因爲拓跋睿不放心她留在李府,將她趕走了。
據他所知,羊家這個大小姐喜歡沙家的少爺。但是兩家不知道有什麼世仇,硬生生的將兩人拆散了。羊家這位小姐就離家出走了。
可是現在,她來到沙少夫人的屋子裡做什麼?看她如此緊張沙少夫人的樣子,他肯定她不是來殺人的。難道是來找人的?可是找人爲什麼不走正門?
找人的話似乎也有點不通啊?這可是沙冷石的妻子,她和沙冷石又有過那麼一段。難道她不嫉妒,不怨恨這個搶走她男人的女人嘛?如果怨恨的話,那不是巴不得她死嗎?爲什麼還有心思緊張她的生死?
丁子峻被那一系列的問題攪的有點頭昏。用力的悄悄自己的額頭,丁子峻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個女人就是李墨雲。丁子峻猛然擡起頭,嘴角勾出一抹算計的笑容。聲音無限溫柔的說道:“我是誰羊小姐難道不知道嗎?本太傅雖然最近三年沒有在南齊,但是以前我們還是見過的吧?”
羊獻鳳聽他自稱是太傅,不禁皺起眉頭。仔細的丁子峻的俊臉研究了一番。她忽然靈光一閃,張大了嘴巴。
“你,你是。”知道了站在李墨雲房裡的人是誰之後,羊獻鳳驚訝的說話都結巴了,“你是丁子峻丁太傅?”
丁子峻十分得瑟的從懷裡拿出一把扇子,啪的一聲打開,在胸前隨意的扇動了兩下,笑眯眯的說道:“好說,好說,正是本公子。不知道羊小姐你,深更半夜的從窗戶上翻進來,想要幹什麼?”
羊獻鳳一愣,這纔想起來她剛纔是從窗戶上爬進來的。可
是她每次都是從窗戶爬進來的啊!要不然不是要被人發現了。這要她怎麼解釋。羊獻鳳低着頭,嘴裡吱吱嗚嗚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爲。
可是想着想着羊獻鳳感覺哪裡不對勁,英氣的眉宇間皺起了一座小山。“究竟哪裡不對勁兒呢?”羊獻鳳小聲的嘀咕着。擡起手撓撓頭,眉頭越皺越緊,忽然眉宇舒展開來,她一下子擡起了自己的腦袋。
她終於想到哪裡不對勁兒了。丁子峻爲什麼會在這裡?李墨雲又爲什麼在他們兩個這麼大的動靜下還睡的那麼熟?丁子峻剛纔距離李墨雲很近,她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丁子峻將手伸向了李墨雲身上的衣服盤扣上。
想到這裡,羊獻鳳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看着丁子峻吼道:“原來你是採花賊?你竟然想要,想要。”
安靜的房間裡突兀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丁子峻被驚倒了。他再問她爲什麼會從窗戶上翻進來。她卻直接給他扣上了採花賊的罪名。這女人的思維跳躍的還真是讓人感到無語又好笑。
“羊小姐,誰告訴你說我是採花賊了?”丁子峻無故的看着羊獻鳳問道。
羊獻鳳得出丁子峻是採花賊的結論之後,伸手擋在了李墨雲的牀前,一雙眼睛十分警惕的瞪着眼前看似正人君子,實則小人的男人。
羊獻鳳義正言辭的說道:“還敢狡辯,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你的手正要去解開墨雲的衣服,你別說你沒有,我的眼睛不瞎。你就是個採花賊。要不是我來的及時,現在你就已經得手了。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傷害她的。哼,僞君子,真小人。妄你還是一國的太傅,被人們當神一樣的供着,背地裡竟然幹出這麼齷齪的事情來。這是不配。”
羊獻鳳霹靂啪啦的說了那麼一大段的話,但是站在她對面不遠處的丁子峻只聽到了兩個字。那兩個字就是“墨雲”。
原本在羊獻鳳那麼緊張這個所謂的“沙家少夫人”的時候,他就確定這百分百的就是李墨雲了。現在親口從羊獻鳳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丁子峻的心情早就激動的飛上天了,就連羊獻鳳的出言侮辱的詞語也全部忽略了。
羊獻鳳直到說的自己口乾舌燥的時候才停下來。一看對面的丁子峻,不但沒有因爲她那難聽的話生氣發怒,反倒是一臉的欣喜。
羊獻鳳不自覺的打了一個激靈,心道:這傢伙該不是被我罵傻了吧?怎麼看着那麼高興。
丁子峻的一雙眼睛越過羊獻鳳,直直的看着躺在牀上的李墨雲。欣喜過後是憤怒,恨不得立馬將她搖醒,問問她爲什麼不認自己,知不知道他找她找的多辛苦。問她過的好不好?問她。
丁子峻有好多的話要問李墨雲。可是現在她卻睡得呼嚕聲都有了。聽着她細小的鼾聲,丁子峻憤怒的臉一下子溫柔了下來,掛上寵溺的笑容。
羊獻鳳看着丁子峻一會兒激動,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又是滿面笑容。真的懷疑這人神經有問題。羊獻鳳在想,是不是剛纔她罵他罵的太嚴重了,以至於丁子峻神經錯亂了纔會情緒失控到如
此地步。
“喂,喂,喂。”羊獻鳳看着丁子峻盯着李墨雲出神,很久都沒有反應,簡直將她當做了空氣,忍不住上火。腳步移動,擋住了丁子峻的視線,衝着他大聲的吼着。
三聲過後丁子峻終於有了反應。他將視線從李墨雲的身上轉到羊獻鳳的身上,對着她十分友好的笑了,說道:“羊小姐,謝謝你。”
羊獻鳳被他的一聲“謝謝”謝的莫名其妙的,更加的確定這個男人的腦子出了問題。要不爲什麼她這樣罵了還要謝謝她。
“神經病。”羊獻鳳忍不住低低的罵了一聲。
丁子峻現在正爲找到了李墨雲而興奮的不能自己,根本就沒有將羊獻鳳的話放在心上。
“你爲什麼有正門不走要走窗戶?”也不知道兩人沉默了多久,就當羊獻鳳以爲丁子峻快要將她的存在忽略了的時候,丁子峻悅耳的聲音突然想起來。
羊獻鳳一愣,臉刷的一下紅了。跳窗戶對於一個女孩兒來說是多麼丟人的事情。最丟人的是還被一個男人看到了。一向自喻臉皮比城牆厚的羊獻鳳,此時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尖,尷尬的說道:“這個,有特殊原因。呵呵。”
特殊原因?丁子峻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個特殊原因他也是略有所聞的。當年羊沙兩家的事情雖然沒有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但是也鬧出了不小的關注。
“因爲沙冷石吧?”丁子峻突然惡劣的將這個“特殊原因”一語道破了。
羊獻鳳刷的一下擡起了低垂着得腦袋,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南齊的太傅。這個年紀輕輕的人果然不能小覷。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的事情南齊大概有很多人都是知曉的吧。特別是一些官場的人。
丁子峻位高權重,想要知道他們家那點破事兒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看來是她大驚小怪了。
想到這裡,羊獻鳳面色緩和了一些,說道:“是啊,我和沙冷石的事情是個人都知道,我們兩家的家長不同意我們倆在一起,所以我不想他爲難就躲着他。但是我和墨雲是朋友,我看我朋友應該沒錯吧?”
丁子峻邪邪的笑了,就連眉梢間都帶着一絲邪氣,慢慢的說道:“墨雲可是沙冷石的妻子。我可不可以認爲,你半夜三更的翻窗進來,是要殺死你的情敵?”丁子峻惡劣的將“殺死”和“情敵”兩個字咬的很重。
“你,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是來殺墨雲的,你別在這裡血口噴人了。”羊獻鳳憤怒的瞪着丁子峻大吼道。
墨雲和沙冷石結婚是經過她的同意的。再說,他們是假結婚。兩個人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的。她都覺的墨雲有點委屈。
她知道她和沙冷石是沒有可能的,所以就算是沙冷石和墨雲真的有什麼,她也不會恨李墨雲的。最多心裡彆扭兩天,難過兩天,自己一個人找個地方去哭兩天。
就算自己在難過再不開心,她也絕對的不會想着要殺墨雲的。別說殺,就是傷害她,她都不忍心。她是真的很喜歡李墨雲這個朋友,這個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