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氣壞了,看也不看那碗熱氣騰騰的躺,擡手一揮,狠狠的打翻了葉如歌手裡的湯碗。
啪啦!
湯碗被打飛到老遠,碎片四濺,裡面的湯湯水水到處噴濺,這時,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滾燙的湯汁剛好濺落在來人的西褲上,淺白的面料立即染上了大大小小的深色痕跡,讓對方眉頭一蹙,擡眸看了過來。
“怎麼回事?”
聽到他的聲音,慕染一驚。
“靳年哥哥!”
她瞥到他褲子上的污漬,頓時心慌意亂的道歉。
“抱歉,靳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吧,我——”
邊說着,她邊掀開被子打算下牀,可她一條腿還纏着石膏,哪能站穩,眼見着要摔倒,只見薄靳年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輕飄飄的扶住了她,把她扶到了牀上躺好,餘光一瞥邊上的葉如歌。
她低着頭,看着右手背上一塊被燙紅的皮膚,眉心因爲疼痛而皺起,下一瞬,又默默的把手藏到了身後。
薄靳年眸光微閃,斂去一絲異光,對還在問東問西的慕染淡淡的道。
“我沒事。”
慕染鬆了一口氣,見他用一種打量的眼神望向葉如歌,頓時小嘴一撅,抱住他的胳膊,憤憤然的開始抱怨,“靳年哥哥,你讓她走,我的腿都被她弄的快斷了,她還來黃鼠狼給雞
拜年。”
說着,她眼裡滾出了淚花,委屈的拽着他的衣角。
“醫生說我幾個月都不能正常走路了,靳年哥哥,我的腿真的會沒事嗎?我不想當瘸子。”
薄靳年看着她梨花帶雨的臉,沉冷的眸微暖。
“你的腿沒事,只要好好休息,會好起來的。”
對於慕染,他是真心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疼寵的。
“嗚——”慕染撲到他懷裡,雙臂纏着他的腰身,哭的稀里嘩啦,薄靳年嘴角掛着一抹寵溺的淡笑,擡手在她頭上揉了揉,給予無聲的安慰。
“……”
這一幕畫面落在葉如歌的眼中,別提讓她有多彆扭了。
雖然她和薄靳年只是名義夫妻,但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親暱,她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自在。
“咳。”
她乾咳了一聲,在兩人看過來之時,乾乾一笑,“那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慕小姐,那個湯對你傷口癒合真的有好處,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嚐嚐。”
話音,她轉身就走。
薄靳年偏頭,目送她拉開病房的門,腳步匆匆,視線在她垂下的手上逗留,敏銳的發現她的右手在輕輕的發顫,被燙紅的手背肌膚已經冒出幾個小小的水泡,他眸底蕩起深沉的光澤,眉宇皺出幾條摺痕。
“靳年哥哥,
你真的要和葉如歌這種女人過一輩子嗎?你和她離婚好不好?”
慕染撒嬌般的言語喚回了薄靳年的思緒,他看了一眼她帶着祈求和愛慕的眼眸,眉梢輕輕一動,皺的更緊了。
“以後再說。”
這話敷衍的連慕染都騙不了。
“小染,我出去一下,等會再來看你。”
“好吧。”
慕染不情不願的送他出了病房,而前一步離開的葉如歌正在醫院裡漫無目的的晃悠,空氣中漂浮的消毒水味兒讓她有些不適,她看了一眼手背上那幾個噁心的水泡,立即加快步伐,準備回去處理一下。
在拐過一個牆角時,迎面走來一個人,她退讓不及,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砰!
鼻子撞的生疼,淚花直閃。
“對不起。”
葉如歌悶悶的說了一句,擡起頭,卻撞入了一雙驚喜又熟悉的眸子,一位年約二十四五的男人穿着醫院的白大褂,一副金絲邊眼鏡襯的他俊秀白皙的面容好似翩翩公子,胸前掛着彰顯他身份的牌子——腦科副主任裴楠!
“如歌!”
“……”
葉如歌先是一臉像是見了鬼的表情,隨即眉頭一擰,脣畔噙着的禮貌微笑也變成了嘲弄的冷笑,想也不想的轉身就走。
醫院果然是個晦氣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