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帶着笑,可是那種寒意卻讓人從骨子裡透着寒氣。
桑璇在想自己究竟是多麼的蠢鈍如豬纔會覺得這個男人紳士有禮,會成爲好丈夫的人選。
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帶着無限的凌厲,已經說明他是一個手段狠辣的人!可偏偏瞧見他對那女人那麼溫柔,那麼體貼,自己產生了不該擁有的幻想!
“不,不——”
倏地的遏制住她的下巴,祁牧野眯起眸子,直直盯着她,宛如盯着獵物的豹子。
“我知道最近桑家在努力的籌措度假村的事,相比也費了不少勁想要讓你來絆住我,桑伯庸把你趕出桑家不僅僅是爲了給霍家一個交代,也想要試探你在我這裡有沒有價值吧。”
這些話讓桑璇一愣。顯然沒想到這裡的事竟是被他分析的如此透徹。
不安的看着他,她覺得自己的手都是在顫抖着的。
“想要好好的,也不是沒可能,說到底你不過是想要讓你母親有個棲身之所,只要你別做些小動作,我可以保證你們母女衣食無憂。”
輕輕的幫她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語氣像是多麼關心她一樣。
可是桑璇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跟魔鬼做交易,不管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自己的處境都好不到哪裡去。
跟前幾年不一樣,母親在家裡的地位大不如前,她沒二太太命好,有個兒子可以依靠,又沒有四太太年輕貌美受盡寵愛,這種不上不下的位置讓她尷尬不已,又加上自己也沒什麼實權,而桑琪那個賤人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運竟然能讓時燕回爲了她跟絡傾傾離婚,最近兩個人還要結婚!時家越來越好,找到這麼一個男人當然是又爲她奠定了在桑家的基礎。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桑璇嫉妒不已,所以纔會慌不擇路想到會用這樣一個方式來希望給自己謀劃個出路。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出路沒有找到,竟然還落了一個這樣的下場。她恨,她怨!爲什麼自己這麼時運不濟,桑琪跟過那麼多男人竟然最後熬到了備胎!
自己呢?什麼都沒有,無依無靠!
“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要標底。”
很直接的說出了目的,這樣一個棋子既然這麼主動的走到自己身邊,祁牧野豈能放過機會。
“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
桑璇忍着疼,看着他慢慢直起身子。
抿了抿脣,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忽然,祁牧野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着是麥芽的名絲毫沒有猶豫的就接聽了電話。
“喂?”
“先生您好,這裡是藍調酒吧,這位小姐喝醉了,請問,您方便來接一下麼?”
酒吧?喝醉?
祁牧野眯着眼,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
深深了吸了一口氣,他嗯了一聲,然後聽對方說了地址,便是掛了電話。
看了縮在牆角處的桑璇,祁牧野冷哼一聲,上了臺階,從安全樓梯出口走了出去。
桑璇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帶着菸灰的疤痕,眼淚掉的更多,好不容易纔勉強站起身,渾身青青紫紫。好不狼狽。這一步棋自己已經走錯了,如果再走錯一步,那……那自己可就完了!——
祁牧野匆匆趕到酒吧,看着喝的不省人事的兩個人,不由得蹙起眉頭,趕緊給祁牧霆打電話讓他來把容雪晴接走。
兩兄弟看看彼此各自帶着自己的女人離開了。
看着麥芽這喝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祁牧野眯着眼,恨不能將她搖醒問問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還這麼逞能是在懲罰誰,他麼?
她知不知道兩個女人這樣喝醉在酒吧是多危險的事,就算現在是大白天,誰知道里面的男人是不是好人,要是發生個什麼三長兩短,後果根本不是他們能承擔的了的!
可即便是滿肚子想要說的話,但是看着她那麼難受的哼唧着,自己什麼氣也都沒了,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女人壓根兒就是老天爺拍下來治自己的。
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欠了她什麼,每次看見她都有點兒無力的感覺,最後的最後就只能妥協下來。
而另一邊的祁牧霆也不比他強多少,容雪晴喝醉了,簡直就跟平日裡判若兩人,嘮叨的很。
“嗯,小麥,喝,這酒真好喝,嘿嘿嘿……”
壓根兒都不知道自己旁邊做的男人臉黑成什麼樣兒了,還一個勁兒的要酒喝。
祁牧霆墨着一張臉,差點把牙咬碎了。她膽子還真是肥,竟然敢去酒吧!那種人龍混雜的地方她是怎麼仗着膽子去的!
“嗯,你怎麼不說話啊,算了……不喝就不喝,我好睏,我先睡一睡,你借給我靠一下哦。”
說着,當真靠在祁牧霆的大腿上,那微熱的溫度讓祁牧霆頓時有些緊繃,他無法忘記曾經將她香軟的身子壓在下面,差一點就出……
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祁牧霆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如若不然,他怎麼會這樣,不過就是再簡單的動作,他竟然有些些許反應。
轉頭看着她貓兒似的在自己身邊蹭着,然後嘴裡不知道咕噥着什麼,這樣的容雪晴,是他從來沒有見到的可愛摸樣,大多數時間她都很冷清的坐在畫板面前,專注的畫着畫兒。
是的,這樣的容雪晴太陌生,太引人探究,也太讓他無法放開。
大手慢慢的,慢慢的,落在她的發上,那如同綢緞一般絲滑的發讓他愛不釋手,眉眼間的冷厲漸漸軟了下來,漸漸地,漸漸地,俯下身子,輕輕親吻着她的發,有着她不知道的溫柔和耐性。
祁牧霆是個不展喜怒的男人,總愛在旁人瞧不見的時候做回自己。這張面具,他戴在臉上太長時間,有時候都要忘記摘下來,只有那麼那麼偶爾的時候他纔會展現最最真實的自己。他似乎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她文靜的模樣。
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容雪晴的發,直到她手拎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動作。
不耐的皺起眉頭,他很快找到手機,再瞧着那來電的人是炎以澤的時候,眉頭中央更像是掛了鎖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