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不去管她了,讓她哭個痛快。哪想到她哭了沒多大一會兒,接到前臺電話說一個叫李茂要找我。我讓前臺放行了。
李茂一進我辦公室,直接跪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來。他們兩口子這份態度讓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坐到沙發上泡了茶,點上煙說:“你們不會是來我這兒奔喪了吧,可我還沒死啊?”
“大姐夫,你可得救救我啊。”李茂跪行着到我面前,呼天搶地的:“我被徐守信給坑了,我活不下去了。”
我心平氣和的說:“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別一副婆娘樣子。別哭了,有話就站起來說。”
李茂抹了眼淚站起身,我指了指旁邊的座位,他坐下後又打算哭。我趕緊招架說:“你要是再哭的話,我可就直接走人了啊。”
“大姐夫,你別走。”李茂立馬止住了哭聲。
我又對蔣莉說:“你都哭多久了,還哭哭哭。幸好小茂來了,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爲我欺負了你呢。快別哭了。”
“大姐夫,我不哭了。”蔣莉抽泣着手,手不停的在抹眼淚。
我拿了紙巾給他們兩個:“等你們把狀態調整好了,再跟我說。”
“我調整好了。”李茂立馬說:“大姐夫,徐守信包的工地上出事了。他說我也有責任,不但我的錢全得賠進去,還得再拿出七十萬來,不然我就要負法律責任。”
“怎麼回事啊,你倒是說清楚啊?”我裝糊塗的問。
李茂把事情講了說:“徐守信說,工人施工錯誤的區域都得重新建設,但是材料和工人的工資我們還得照舊支付。光是這兩項就是五百萬。徐守信說,讓我們下面跟他一起投資的三個人每人出七十萬,剩下的幾百萬他來出。要是我們不把這個坑堵上的話,就會被上頭起訴,到時候不僅要賠錢,還得坐牢。”
我說:“又沒死人,做什麼牢啊?”
李茂愣了一下,想了想說:“對啊,那我們坐什麼牢啊。又不是刑事案件。哎,我都被他給嚇糊塗了。大姐夫,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啊,要是不出錢的話,得攤責任,要是出錢的話,我哪裡有這七十萬啊。徐守信說,要是這五十萬投了,他保證讓我們繼續賺到原來能賺到的錢。”
我說:“在繼續投入七十萬,但是錢一分都拿不回來,和現在你不再繼續投入,但以前投入的那些錢一分都拿不回來,你選擇哪個?”
“當然是不繼續投了。”李茂理智的說。
我點點頭說:“你們籤合同了吧,拿來我看看。”
“在這兒呢,我過來找你的時候專門帶過來了。”李茂急忙掏了出來。
我接過來一看就是一張寫在筆記本紙上的投資合同,內容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落款簽名鬼都認不出來。
我直接丟到李茂臉上:“這就是你們籤的投資合同啊?”
李茂點點頭:“對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指明說:“你是不是傻子啊,這能叫合同嗎?好幾十萬的投入,徐守信就給了你這麼個東西?這也能叫合同?”
李茂說:“我不是尋思他講義氣嘛,那時候我們兄弟關係又特別好,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就沒多想,就讓他給我寫了這個。我哪想到會有現在這事啊。”
我指責道:“就算沒有現在這事,
你的錢也是被他騙走。你這個紙條上寫的東西,能證明什麼啊,連個手印都沒按。拿到法庭上能不能做證據都難說。你被徐守信給騙了。”
“真的啊,大姐夫?”李茂嚇的表情都貪了。
我跟他解釋說:“正規投資,合同肯定是正規的,而且是上面單位發下來的。你這算是私人給徐守信投資了。最終能不能賺到錢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你明白了嗎?明明賺錢了,徐守信都可以說沒賺到錢,甚至是虧損了。你拿他沒辦法。”
“那我該怎麼辦?”李茂已經嚇的目無表情了:“我是不是不應該繼續往裡投了,不能再相信他了?”
我笑道:“我說的這麼清楚了,難倒你還不明白嗎?”
徐守信呆若木雞的點點頭:“我聽明白了,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把房子都賣了,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了,現在卻一點都要不回來,我也太慘了吧。”
我說:“你彆着急,回頭我帶你去我們公司找律師問問,要是這個在法庭上能夠作爲證據的話,你還可以起訴徐守信,你是他下面的,你可以要求撤資。”
“真的嗎?”李茂神情緩和了一點。
我點點頭,讓她們倆都別太着急了,情緒放穩定點,我會幫他們的。
喝了點茶後,我故意問道:“崔明不是答應出錢幫你們把房子贖回來嗎?”
“他都沒信了,好像他出了點狀況吧。大媽最近都沒提過他了。”李茂說。
我嘆息了一聲說:“兄弟,落難的時候,才知道誰是真正能幫你,對你好的認了吧?”
“嗯。”李茂說着又要哭了:“大姐夫,以前都是我們不好,你真是個好人。”
“行,別哭。”我厲聲吼道。
李茂繃住了,但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姐夫,我真是忍不住啊,我所有的財產都豁出去了。一下變的什麼都沒有了。”
“那你哭會兒吧。”我起身說:“我在建築公司有朋友,我讓他們幫着問問你們的事,看看是不是虧損了那麼多。”
我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當着他們的面,給叢總打了個電話,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在他們工地上認識的人是誰。
“金總啊。”我故意用了個錯誤的稱呼:“我問你一個事啊,聽說你們工地出事了,我一個兄弟投資了點進去,就是跟徐守信徐經理投資的,但是沒有籤正規合同,他也沒自己帶工人,像他這樣的在這件事當中有責任嗎?”
叢總很配合的說:“責任就到徐守信這一級,下面我們公司就不往下招聘入股人了,至於徐守信招不招合作人,那是他自己的事,沒有簽訂正規合同的話,那他就沒責任。趙總,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還有一件事,這次施工錯誤帶來的損失是多少啊,要多少錢才能填回去?”我追問道。
叢總說:“我查過了,兩百萬多一點。”
掛了電話後,我把叢總告訴我的情況跟徐守信說了。前面我跟他的交談,只屬於我的認知,有了這通電話,就能讓李茂徹底相信了。
李茂暴跳如雷的說:“這個狗日的徐守信,兩百萬他說成五百萬,原來是想讓我們三個給他補漏,最後錢都讓他一個人賺了不說,還得讓我們欠他一個大人情。我怎麼就眼瞎跟他混到一塊去了呢。我真恨不得去宰了他。”
我走過去搭着他肩膀,和他一起走到落地窗前,安生安撫說:“你覺得你這樣做能解決問題嗎?”
“大姐夫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啊?”李茂急乎乎的說。
我說:“走吧,跟我去見公司的律師。”
李茂點點頭,蔣莉也跟着起身,我讓她回自己辦公室,省得有人找我找不到。
找到我們公司的常任律師後,我們把事情說明白了,給他看了徐守信寫給李茂的合同。律師告訴我們,這個東西很難有說服力,要是按了手印就好了,因爲每個人的指紋是不一樣的,一檢測就能檢測出來。但是要起訴的也不是沒有辦法。找人證物證,他們三個人可以一起起訴徐守信。這個官司還是可以打的,贏得機率挺高。
有了律師的這番話,李茂安心多了。離開律師辦公室,我就跟他交代說:“你現在就去團結另外兩個投資人,但表面上一定要穩住徐守信。等法院傳單下來後,你們再跟他撕破臉。咱們有理走遍天下。”
“那要是他背後的大哥幫他怎麼辦,他一直說他那個大哥很厲害,勢力很大?”李茂擔憂的說。
我說:“大就好啊,我們把證據找充足了,法院不可能睜眼說瞎話吧,只要我們贏了官司,他背後的大哥幫他,你們的錢就越容易拿回來啊。”
“對啊。”李茂欣喜的笑出來:“凡事都好有壞,他的長處現在反倒成了我們可利用之處了。大姐夫謝謝你啊。要不是你的話,我還得被他繼續騙下去。”
我點點頭,拿出錢包,給了他一千塊錢:“這個拿着吧,別出門身上一點錢都沒有。蔣莉現在要養家,你別榨她的錢,好好聯合那兩個人去打官司。”
“謝謝大姐夫。”李茂接了錢,感激之情顯於顏表。跑出去幾步後,又掉頭回來讓我幫着把情況轉告給蔣莉,讓她別跟着擔心了。
我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見蔣莉還在自己小辦公室裡抹眼淚。我朝她招了下手。
蔣莉進來後就急切的問:“大姐夫,怎麼樣了?”
我招呼她坐下,見她雪滑的玉頰上掛着淚痕,就抽了紙巾湊近去給她擦,剛擦了一下,蔣莉就從我手裡拿走紙巾說:“大姐夫,我自己擦吧。”
“好。”我起身繞到沙發背後,探出身子,摟着她的一對玉肩說:“放心吧,沒事了,我已經教小茂該怎麼去做了。”
“那我們的錢能拿回來嗎?”蔣莉扭過頭問,並沒有排斥我把手放在她肩上。
我凌磨兩可的說:“現在誰知道呢,就看能不能打下來這個官司了。但是你也知道徐守信的錢都是靠騙李麗還有他那個大哥得來的。或許能夠拿得回來吧。這話你被跟小茂說啊,現在不能讓他喪失了信心。一個人做一件事情,要是連基本信心都沒有的話,是很難成功的。”
“嗯,我會的。”蔣莉頷首。我湊近了一些,在她脖子處嗅了嗅:“誒,你用的什麼香水啊,真好聞。”
“我沒用香水,天生就是這種味道。”蔣莉說。
我能感覺到蔣莉想躲開我,但是又不敢。我反應過來說:“體香是吧,難怪李茂這麼愛你呢,身上的味道比那些用了名貴香水的女人還要好聞。”
“大姐夫,你想聞就聞吧。”蔣莉閉上了眼睛,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她的身體在瑟瑟的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