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問我這種問題的。”曲翎溪抱怨的嘀咕。
聲音卻是能讓方昊天聽到的程度,他苦笑着無奈道:“好,是我的錯,是我無聊了。”
捂住自己被掐的臉,又被方昊天的無奈逗笑了。想到這邊事情已經問清楚了,曲翎溪便說要離開。
“我讓副手送你。莊園裡面有內奸,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方昊天說完就直接吩咐了副手:“把小溪送到葉辰的面前,然後你回來。”
“是,老大。”
這樣明確的命令,還是關心的好意,曲翎溪也不會反駁,乖巧的接受了。
副手走在前面,曲翎溪跟在他的身後走出辦公室的大門。
走廊中已經是空空蕩蕩的,他們兩個人踏踏的腳步聲發出迴響。
走出了辦公室一段距離,離着門口又還差一些,曲翎溪忽然問道。
“哥哥這幾天都很忙嗎?”
副手停下了腳步,沉吟了一下,開口:“是的,Y國雖然是我們的總部,但是老大一直都在天朝經營,根本沒有接收這邊的意思。只不過……”
只不過方乾君的命令,做兒子的方昊天也是不能完全違背的。
“那你們還會回去嗎?”曲翎溪擡頭看着他,雖然自己堅定的要跟葉辰回國,但是如果有親人會在身邊,她會更開心的。
“當然,老大也想回去。”副手回答的堅定。
走出大門的時候,之前的保鏢只是默默看了一眼副手,就移開了目光,當做什麼都看不到。
副手把曲翎溪送回了醫療大樓,一路送到葉辰的病房門口。
曲翎溪笑着就要開門,一邊揮手跟副手告別:“你回去吧,哥哥那邊忙得很,少不了你的。”
副手卻是一副皺眉的表情,似乎從走出電梯就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看他站着不動表情奇怪,曲翎溪搭在門上的手也沒了動作。
“裡面……”
“裡面?”
裡面特別的安靜。不會出事了吧?
曲翎溪一驚,立刻急匆匆的推開門。
屋子裡面,四個人。喀秋莎跟琴師站在外間,看到她第一反應是去看裡間。
惹得曲翎溪真怕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沒跟她連打招呼直接往裡面衝。
裡屋也很正常,本來除了一張單人牀,跟牀頭櫥,放衣服鞋子的壁櫥之外,也沒有其他多餘的傢俱。
傢俱都在原地,但是牀鋪上卻跟被龍捲風捲過一樣。
沈梓澤坐在窗口的一把椅子上,對她笑着示意,表情沒什麼不對。
而葉辰好好的躺在那凌亂的牀上,手背上還在打着點滴,看到曲翎溪進來,才睜開眼睛,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回來了,好慢啊,等的本少爺都睡着了。”
曲翎溪直覺的有什麼不對勁,又覺得是自己瞎想太多了。
她回頭看去,副手眼底有些好笑的模樣,認真的告辭離開。
曲翎溪更加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局面。
她是相信沈梓澤溫潤有涵養,還沒有見過他動手的模樣。
再說葉辰現在一隻胳膊打石膏。就算他喜歡動手,也不會挑這種時候。
“大小姐可有收穫?”沈梓澤站了起來,卻沒有跟平常一樣走上前到曲翎溪身邊,只是關懷的問道。
喀秋莎倚在門邊上,完全是看好戲的模樣,就差抓一把瓜子花生。
“沒有新的線索。”曲翎溪搖了搖頭,隱瞞了方昊天的說法。
“大小姐不必太過擔憂,相信葉二少的清者自清,會早日證明一切。”
“呵~那當然了,如果沒有人在其中挑唆,本少爺自然會清白無辜。”葉辰挑釁十足的說完,對着曲翎溪招手,顰着眉頭聲音低弱,“過來,我有點難受。”
“啊!你怎麼了?”曲翎溪立刻把其他事情拋之腦後,走了過去。
葉辰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左手把人一把撈進懷中,對着沈梓澤一挑眉:還不出去!的意味明顯。
曲翎溪驚呼了一聲,被葉辰摁在懷裡胸口的位置,正要伸手抗拒的去推他。卻感覺到葉辰用了大力氣的胳膊忽然一震,然後貼近自己的身體卻在輕微的顫抖着,頓時明白他不僅僅是在胡鬧,便配合的依偎在葉辰懷中。
弱弱的喚了一聲:“阿辰。”還帶着點撒嬌的意思。
素日修養良好如沈梓澤,也是忍不住面色一沉,露出受傷不已的痛楚。
“大小姐既然回來回來了,我這個臨時監護人也就可以功成身退。”沈梓澤說完,甚至沒有等曲翎溪回覆,就匆匆離開了房間。
聽到外間的門“碰”一聲關上。
曲翎溪才掙開了還在不住顫抖的葉辰,焦急的去探他的額頭。
“阿辰你怎麼了?哪裡難受?”
葉辰眼光凌厲的掃了一眼看戲的喀秋莎,掃的她舉手的憤憤關上裡屋的門,才撩開毯子。
“這裡最疼,要老婆親親揉揉才能好。”
繃帶沒有包住的腹部,有一大塊紅色的,像是撞傷?的痕跡。
“這是?”曲翎溪疑惑。
隨着曲翎溪的手指碰上去,葉辰“嘶”了一聲,才故作不屑,卻又傲慢無比的說道:“那個傢伙踹的。”
“那個傢伙……你說沈梓澤?!”曲翎溪驚叫起來,怎麼也不相信這兩個人居然真的動手了。
“你們不會打架了吧?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麼會對你下手……”
葉辰摸了下鼻子,裝作無辜的咳了一聲:“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對着你能裝出一副溫柔小白臉的模樣,背對着你可是下黑手毫不留情。”
雖然,是他的先挑的頭,但是他也受傷了,葉辰高起黑狀來毫無猶豫。
曲翎溪還是滿臉的疑惑,怎麼都不能相信。不過這下她倒是明白了爲什麼牀鋪亂成這個樣子,大概戰場就在這塊吧。
“那你先站起來一下,先給你換套牀單。”曲翎溪嘆着氣,走去櫃子裡取出一套新的牀上用品。
葉辰坐在那裡不動,滿臉是委屈的不滿:“疼……老婆你對我這
麼狠心。”
“我這不是先幫你換了牀單再上藥嗎?你也不想在沈,別人粘過的牀單上躺着吧。”曲翎溪搖着頭,忽然有種面對小孩子的無奈,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怎麼動手的。只看牀鋪的凌亂程度,大概是遭殃了。
想到曲翎溪也會在這張牀上陪着自己一起躺,葉辰立刻不矯情的鬧這個問題了,利落的下牀站好,還指揮道:“毯子也換一條。那傢伙踩到了。”
“好好。”曲翎溪答應着,慶幸現在溫暖的氣候,換毯子只要從壁櫥裡拿一條出來就可以了,如果是換被罩,那就麻煩多了。
換好之後,葉辰滿意的躺了回去,拉着曲翎溪陪他一起躺。
“你還有哪裡受傷了?我給你上點藥。”曲翎溪還惦記着這事,“或者叫喀秋莎進來,她比較專業。”
葉辰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尷尬。
他跟沈梓澤是過了幾十招,是他先動的手。自己一隻手固定着石膏還打着點滴,沈梓澤不肯佔這個便宜,也只用了一隻手。
條件所限,打的並不痛快。最後葉辰被頂了一膝蓋的腹部,而沈梓澤被他掃中了小腿。
兩個人半斤八兩,誰都沒佔到便宜。
當然這些話都不打算對曲翎溪說,葉辰唯一思索,就決定裝可憐無辜到底,反正他的確被頂到了。
“讓別的女人看你老公的身體,你可真捨得。”
葉辰這句話說得格外可憐,聽的曲翎溪嘴角一抽:“那昨天你上半身都被醫生看光了,怎麼不見你又這個樣子抱怨?”
“那是因爲你不能給我治療手術打石膏。現在……老婆就在身邊,你真捨得把人推給別的女人?”葉辰繼續無賴的胡攪蠻纏。
“你這話讓喀秋莎聽到,她一定會打你的。”曲翎溪提醒了一句,就認命的取了藥水來,給他塗上,“點滴快打完了,我去叫她。”
曲翎溪推門而出,就看到緊貼在門上的喀秋莎向自己猛眨眼睛。
向着裡間張望了一圈,露出失望的目光:“叫我?”
無視掉喀秋莎的偷窺跟偷聽,曲翎溪點了點頭:“點滴快打完了,麻煩你。”
喀秋莎爽朗的拍了拍曲翎溪的肩膀:“份內的事,小蝴蝶不用總是這麼客氣。”
看到那換了一套的牀單跟毯子,喀秋莎的眼睛刷的就亮了。
葉辰涼涼的打斷她的妄想:“那傢伙鞋子都踩上來了,本少爺怎麼可能躺在垃圾堆裡。”
拔掉針頭,壓傷止血棉球,再檢測了一遍其他的身體數據,沒有問題的記錄好醫療檔案後,喀秋莎就被葉辰哄出了裡間,然後一旁沉默的琴師把人徹底拖走。
曲翎溪關好門,坐在牀鋪邊上之後,也打了個哈欠。
葉辰笑着讓出了小半的牀鋪:“睡一會兒吧,這一上午真鬧騰。”
揉了揉眼睛,曲翎溪又打了個哈欠,不知道是昨夜沒有休息好,還是今天上午太折騰,本來不覺得,這會兒安靜下來好像真的特別疲倦。
一張簡單的小牀,此刻對曲翎溪的誘惑力卻格外的龐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