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抹着冷汗,在葉辰冷颼颼的凍人目光下啓動了定位系統,化身一條搜尋犬跟老司機,油門踩到飛起,加速再加速,以求用最快的速度的追上琴師所在的位置。
位置一直在變動着,信號也是時有時無的,斷斷續續有消息傳過來,琴師一直努力在信號能用的時候彙報情況。
即使葉辰坐在身邊一直沒有說話,還是散發着巨大的壓迫力讓流光坐立不安。
沈梓澤的出現,讓葉辰把之前查不到的事情,搞不清楚的地方通通串聯了起來,現在他什麼都不想追究,只想儘快救回曲翎溪。
“老闆,琴師停下了,我們還有十分鐘就能能趕到。這個地方好像是……”
流光忽然出聲拉回了葉辰的思緒,話語裡是少有的驚訝。
從車窗外看出去,還在市裡,只是周圍的建築卻不是商業的高樓大廈,而是厚重而正派的建築,政府以及各單位的辦公場所所在區域,車子既然往這個方向開。
如果說這裡還有其他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就是曾經的禁地。
“你們撤離的時候,方昊天沒有毀了禁地?”
“額……”流光抓了抓頭髮,“本來按習慣是應該是毀了消滅一切存在痕跡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家老大早晚還是要回來天朝的。
所以只是徹底毀掉了入口,其他通道也全部封閉,就算有人刻意偵查也不會找到蛛絲馬跡。然後自然是有留下的密道入口。”
偏巧沈梓澤就是知道隱藏入口的人之一,那個時候誰又想得到他會背離組織,跟大小姐變成敵人的關係呢。
琴師的彙報從耳機中傳來,聲音清晰沒有信號干擾。
“無法繼續追蹤,後面那輛車子用急剎逼停了我,已經控制現場。但是,不知道禁地的入口。”流光把這些轉述給葉辰,同時一刻不停的往琴師所在的位置趕去。
“你們不知道,是嗎?”葉辰淡淡的說着,不是問句直接就是陳述句,流光無言以對。
葉辰立刻撥通了方昊天的手機。
“說。”方昊天言簡意賅。
“我想知道禁地怎樣進去。”葉辰同樣直接說出目的。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頓時就嚴肅了起來:“出了什麼事情?”
葉辰沉默了一下,隨即全部說出,只聽到掀桌砸了一地的聲音,方昊天的聲音不僅是嚴肅,而是怒火中傷的可怕,就連隔着遠遠的流光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沈梓澤。”咬牙切齒的念着這個名字,方昊天恨不得自己就在現場。
“我一定會救回翎溪。”葉辰鄭重保證。
電話那邊沒有繼續發怒,冷靜下來的方昊天迅速說出了進入的方法跟禁地裡面可能的情況,最後一句:“小溪就拜託你了。”就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葉辰聽到了那句拜託裡面的無奈與信任,比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迷茫,眼神更加銳利。
這份信任,他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
充滿了童話風格的粉色系房間。
傢俱是乳白
色的歐式風,裝飾上以蕾絲跟白紗爲主,再加上隨處擺放着各種毛絨玩偶。
曲翎溪睜開眼睛看到這些,嘴角忍不住的是笑意。
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熟悉感,對女孩子房間愛好的審美異常,除了爸爸跟哥哥,她還沒見過第三人。
可是……不對,自己之前應該是在醫院……然後藍曦兒拖着她跳樓!
曲翎溪立刻猛地坐起來,看着這熟悉卻不應該出現的房間,驚疑不定。
不對,她難道死了?還是受傷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時間?
掐了自己的路臉頰兩下子,真實的感覺到疼,絕不是在做夢。
走下牀觸摸着自己的身體也沒有缺胳膊斷腿的傷痛感。
明明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了下來?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呢?
但是小腹明顯感覺有股寒意,還在一陣一陣抽疼,曲翎溪臉色立刻蒼白了不少,十分擔心肚子裡的寶寶。
“喂!有人在嗎?阿辰?哥哥?”她提高了聲音喊道。
她已經發現所處的這間屋子不是審美相同的熟悉,而就是禁地裡面方昊天爲了她佈置的那一間。
牀頭桌上那隻兔子抱着胡蘿蔔的玩偶還是她順手放過來的。
“有沒有人在?回答我一聲啊?”沒人迴應,曲翎溪忍不住往外走去。
“翎溪你醒了?頭有沒有感覺暈,胸口是否難受,或者還有哪裡感覺不對勁嗎?”伴隨溫柔的男聲,從門口進來端着紅茶跟點心出現的男人,卻讓曲翎溪瞪大了眼睛,彷彿見了鬼。
“沈梓澤?!怎麼會是你?”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會見到他。
看着那雙圓滾滾的黑眼珠裡面倒影着自己的身影,沈梓澤笑容更加溫柔了幾分,想要扶着她的胳膊,同時柔聲哄道:“先坐下,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還記得剛纔你從樓上摔下來了嗎?”
曲翎溪甩開了沈梓澤伸過來的手:“記得,我還感受到了撞擊,再然後……好像是昏過去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者難受的?雖然救援措施穩妥我還說擔心你會不會傷到了?”
想到之前被藍曦兒拖着一起墜樓的瞬間,以及葉辰衝過來死命拉住自己的情形。
曲翎溪臉色有些發白,一陣陣的後怕現在才反應在身體上。
“怎麼了?哪裡難受?”沈梓澤隨着她的臉色也緊張不已。
曲翎溪輕輕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難受的地方,就是感到害怕……”
說着小腹就是一下抽疼,曲翎溪卻不敢擡手撫在上面,她不知道沈梓澤怎麼會出現,想要幹什麼。
“這是禁地?你……還有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昏迷了很久嗎?”
看到曲翎溪此刻的後怕跟無措,還有那張越發蒼白的小臉,沈梓澤眼中的憐惜之情更甚。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沈梓澤柔聲開口,想要抱住曲翎溪,拂開她臉上憂愁,卻再一次被躲閃。
她的眼神裡帶着驚慌失措,還有對他的害怕。
畢竟是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沈梓澤,我感覺有點頭暈還想吐。”曲翎溪好像又虛弱了幾分,小聲說着扶住了額頭。
那是腦震盪會有的後遺症,她故意這樣說來試探對方,並且掩飾住自己真正的痛楚。
這麼一會兒工夫,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控制不住的留下。
“你先躺好休息一會兒。”沈梓澤聞言立刻迴應,趕忙扶着曲翎溪回到牀上,臉上帶着幾分的苦澀,“對不起,不要怕我……不要這麼防備,我不會再傷害你,讓你做不願意的事情。”
曲翎溪抿了抿脣,卻不敢輕易相信。
“送我去醫院好不好?”仍舊是那副虛弱的模樣,躺在牀上側過身體看着沈梓澤說道:“我很難受,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阿辰跟其他人都不會放着我不管的,我可以相信你,只要你放手爸爸跟哥哥那裡我也會幫你說話的。”
“你還難受嗎?喝點紅茶。”沈梓澤卻是避而不答,只是端了香氣四溢的紅茶遞到她的手邊。
“我不喝,我害怕……裡面有別的東西。”
錐心的話語,卻真實的讓沈梓澤臉上十分難看,扯了下嘴角把杯子放在一旁。
“如果看到我讓你不舒服,我就出去。”
爲了見到曲翎溪,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跟她獨處。
他已經準備了好多的時日,才終於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
可是那樣又如何,曲翎溪對他只會有戒備跟討厭。
她甚至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樣同他做朋友,在他的面前笑顏如花,可以隨意談笑,或者帶着微笑入睡。
曲翎溪對自己的害怕以及防備,讓沈梓澤痛苦,而且更加的不願意放手。
哪怕明知道是握不住的指間沙,無論如何緊緊握住都仍舊會從指間流失,卻也不願意真的放手。
“別走……我真的很難受,送我去醫院。求你了。”
短短几分鐘時間,曲翎溪額頭上已經是一層冷汗,臉色蒼白的更加可怕。
聲音裡也帶上了哽咽,曲翎溪不僅僅是在演戲,小腹處的疼痛讓她有着很不好得預感。
“翎溪……”沈梓澤猶豫,艱難抉擇。
碰碰碰砸門的聲音,然後是手下高聲的呼喚:“沈先生!有情況彙報!”
“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匆匆安撫了一句,沈梓澤轉身出去。
門外,手下一臉焦急的稟告道:“有人觸發了密道的機關,監控裡顯示有三個人。”
看着那人手上平板顯示的監控畫面,一行三人正是意料中的人。
“沈先生,是否按原計劃炸燬密道?”
“……不可。”
在手下期盼的目光中,沈梓澤終是搖了搖頭,原計劃是炸掉密道入口,這裡就會變成與外界隔絕的絕地。
其他人想要進入這裡出了挖地三十尺 ,就只有去疏通其他已經毀掉的入口。
需要裝備跟技術,更需要時間。
而禁地裡面本身就是如同要塞一般的存在,他可以有很多的時間慢慢軟化曲翎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