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的思緒凝固了有兩秒鐘,然後,言季沉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打算坐起來,卻是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固定在了牀上,動一下,被固定住的壓迫的感覺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怎麼回事?
當人的身體被禁錮住之後,就會下意識得產生一種慌亂的情緒,哪怕是言季沉,在剛纔的那一瞬間,心裡都是慌亂了一下。
畢竟,十年前,他差一點就是半身不遂,所以,敏感得發現身體不能動彈之後的反應,更是要比起一般人來更要大一些。
言季沉擡起頭朝自己的腰部以下位置看過去,果然是看到被人用固定儀器束縛在牀上,這種固定儀器他並不陌生,十年前,他在牀上就被這種固定儀器固定了很長一段時間,也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人不人,鬼不鬼的殘廢的狀態。
想起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裡,身上被插着無數管子,甚至連上廁所都無法正常,只能是插着管子被導尿,甚至是羞恥的大小便失禁,言季沉的臉色就有些蒼白。
大腦空白了有兩分鐘的時間。
然後,就聽到了從病房外面傳來的着急的腳步聲,有了聲音,言季沉的思緒纔是轉回來,大腦也開始重新運轉,在不爲人知的時候蒼白下來的臉色也迅速的恢復正常神態,只是有些冷硬的反常。
不過,只要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不會察覺到這一絲絲的反常變化。
“這是什麼意思?”
言季沉十分好脾氣得壓抑着心情的爆發,直到醫生和護士推開了病房門進來後站到他的牀邊了,他纔是極其有耐心得問道。
那道冷沉的聲音,極具壓迫力,整個病房裡彷彿在他開口的瞬間,進入了冰窖裡一樣寒冷,身上彷彿還被壓着巨石一樣,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那幾個老外醫生被言季沉的這一聲音調冷冽的問話嚇到了,反應了兩秒鐘的時間纔是意識到,在睡過一夜之後醒過來的言先生恢復到了正常的記憶狀態,而不是六歲時候的言先生。
“是這樣的,言先生,宋先生說他暫時是您的監護人,管理您在醫院裡治療養病的一切事務,所以,在宋先生的授意下,我們給您做了這樣的固定骨骼的措施,醫院裡正在給您的盆骨位置的鋼條更換做最完善合理的方案,等方案定下來後,就要給言先生您做鋼條更換的手術……”
“我不做,拿走!”
言季沉根本沒有耐心聽完醫生的話,越是聽下去,眉頭就皺的越緊了,到最後直接出聲打斷了那個開口說話的主治醫生約翰的話。
他的態度很強硬,語氣很冷硬,像是四面鋒利的鋼刀,正卯足了勁要劈開四周所有的堡壘一樣,並已經微微擡頭挺起腰部,伸手去拆解固定在牀上的那些儀器。
“哦!no!這樣不行的,言先生,您這樣對您的身體很不好,您身體裡的那根鋼條已經是十年前的了,由於飛機墜機時候的重擊,已經開始要支撐不住了……快,快,打電話給宋先生,讓人按住患者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