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這麼有特徵的打扮,舒慧就猜出來人一定就是廚師,所以在看到華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和男人熱情的打着招呼也就見怪不怪了。
“華先生,這位就是你的太太嗎?”他們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後,來人便將目光移到了舒慧的臉上。
不等華軒回答,舒慧就搶先說道:“你好,我叫舒慧,今天這些菜都是你燒的嗎,真的是太好吃了!”
“你好,舒小姐,我姓李,大家都叫我李哥,你也可以這麼稱呼我。”自稱李哥廚師和舒慧握了握手,然後再解釋着:“對,這些我都是我的作品。我聽說華先生來我這裡用餐,還帶了一名年輕的女士,就猜到是你們夫妻二人。”
原來,在早上華軒找到這裡的時候,身爲老闆又是大廚的李哥就對他爲舒慧跑了好幾家餐館,就特別的佩服,在從服務員口中得知華軒又來了之後,便又一次親自出手,烹製了這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
隨後,華軒又點了兩個菜,邀請李哥坐下,三人一起邊吃邊聊着,在兩人的連番追問下,李哥才說起自己擁有那麼好的手藝,卻一直龜縮在這麼小的地方的原因,這和他這些年的經歷很有關係。
原來李哥是揚州人,在沒有來法國之前就是一個小廚師,他的淮揚菜手藝也是在國內學成的。後來他談了一個女朋友,兩人談了兩年,女朋友決定出國留學,李哥咬咬牙也就跟着她一起來了巴黎。
女孩就專心在學校裡學習,李哥一邊照顧她的生活,一邊嘗試着開了一家小餐館,賺一點的錢,緩解兩個人的生活壓力。因爲李哥的手藝是真的好,他開的餐館很快就如火如荼着,原本很小的一家店面也慢慢的有了規模和回頭客,李哥也覺的他也算是事業感情兩得意了。
就在生活變的越來越好的時候,李哥也打算等再賺到一些錢的時候,就租下更大的店面時,發生了一件意外。
李哥的女朋友被牽涉到一件槍擊案中,作爲受害人,她中了兩槍,後來雖然搶救成功,卻給李哥極大的驚嚇。而後來他無意中得知,那件槍擊案根本就不單純,是有眼紅的中餐館老闆得知他要擴大店面,生怕他會來搶自己的生意,特意設計的。
知道真相的時候,李哥一開始真的很生氣,很想上門找到元兇算賬,但在冷靜之後,他也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無權無勢,更沒有確切的證據,就算找到人又有什麼用呢。
更何況他最開始開餐館的是爲了女朋友,爲了兩個人的生活,現在他也同樣要爲了她忍氣吞聲。
在這之後,李哥也就打消了擴大規模的念頭,反正他現在和女朋友兩個人生活的很好,算是在這異國他鄉站穩了腳跟,那麼就不要太過貪心,爲了所謂的事業忘卻了初衷。
所在後來女朋友完成學業,兩個人就離開了巴黎,來到了普羅旺斯,開了這家小小的中餐館,日子平淡卻很幸福。
也正是因爲和女朋友,也就是他現在的老婆有這麼一段過往,看到華軒爲了舒慧跑了好幾個中餐館,特別的感同身受,也對這對新婚夫妻很有好感。
聽完李哥的故事,舒慧不由的唏噓不已,她只以爲在國內有這樣的惡意競爭事件,卻沒有想到在國外,同一個祖先的後人本應該互相扶持,卻也因爲利益起了壞的心思。
離開這家餐館,華軒拉着舒慧的手,兩人漫步走在這充滿異國風景的大街上,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普羅旺斯的首府馬賽。這裡是三面環山,另一面毗鄰地中海,因此這裡的氣候還是屬於地中海氣候的,白天氣溫很高,還悶悶的,等到晚上才稍微涼爽了一些。
沿着路邊,兩人一邊走着一邊看着沿街的風景,偶爾看到有意思的小店,還會走進去觀賞一下,要是碰上合上他們心意的小玩意,就會買下來。就這樣走走買買的,兩人走了一個多小時,漸漸的有些累了,可這裡離他們住的酒店還有不少的路程。
恰巧,華軒看到了路邊一家看起來很是溫馨的咖啡館,這家咖啡館是遠遠看起來就像一個很大的玻璃花房,在花房裡有很多種類的花花草草,正在怒放着,而最多的當然是數在這裡最常見的薰衣草了。
而在那些花花草草之間,就是客人們品嚐美味咖啡的座位了,那是看起來的很浪漫的鞦韆藤椅,舒慧一眼看到就愛上了。而讓她嘖嘖讚歎的是這家咖啡館的門口竟然懸掛了一串用各式各樣的貝殼串成的風鈴,很漂亮,聲音也很好聽,這讓她很容易聯繫起她自己撿到的那些貝殼。
“華軒,你看,這串風鈴很漂亮,等我們回國以後,我也給小月串成這樣的風鈴。”舒慧很有信心的說着,華軒瞄了她一眼,笑着點點頭。
進了咖啡館,舒慧快速的選好了一個靠窗的地方,興奮了坐了上去,然後輕輕的搖動起來。
看她一臉興沖沖的神情,華軒也露出了一抹淺笑來,他還從來沒有見到她這麼有童心的樣子呢。
點了兩杯咖啡,兩個人面對面坐着,看着外面的街景,偶爾聊上幾句,這樣的時光靜謐而又溫馨,在這陌生的國度,他們就像老夫老妻一樣,自然不失親密的相處着。
“叮鈴鈴”的風鈴聲響起,咖啡館裡又迎來了客人,這位客人應該是法國本地人,只聽他用流利的法語和侍應生說着話,而且聽他們說了很長的時間,好像還是熟人呢。他的嗓音讓也舒慧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她免不了好奇擡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的這個方向,只能看到那個客人的側影,看的出那人很高,外貌也很不錯,而更重要的是她這一看又覺得這人在哪裡見過,但是讓她想出這個人是會,她卻半天都想不出來。
“在看什麼呢?”華軒注意到她偏着頭長時間的盯着一個地方,便不解的問了一句。
“沒看什麼,就是覺得那個人在哪裡見過。”舒慧轉過了頭來,到現在她還是想不起那個人是誰。
“是嗎?”華軒一邊說着一邊也朝着她說的方向看去,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法國男人終於和侍應生說完了話,轉過了頭,讓兩人都看到了他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