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無論聶崢雲是不是想的通,現實就是這麼的複雜,而現在,也只有華軒可以聽他大倒苦水了。
和他最開始知道這件事情一樣,華軒也是吃驚不已的,只是他控制住了內心的波動,臉上表情還是雲淡風輕的。在聽到好友的牢騷以後,他才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這樣吧,還是先對嘉宇保密。另外,對盧秋雨的調查也不能停,要查清楚她到底是抱着什麼目的靠近嘉宇的,一旦查到她有什麼壞心思,你就告訴我,我們一起找她談一談。”華軒淡定的說道,這件事情雖然棘手,但也不是一點都不好處理,只要能夠緊緊的閉上嘴,不要透露出去,那也可以完美的解決。
“談什麼?”聶崢雲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當然是讓她離開了,還能談什麼?”華軒無奈的白他一眼,剛剛還覺的他想的挺周到的,馬上就犯起迷糊來。
“哦,我知道了。”聶崢雲忙着點頭,他就知道還是華軒最有辦法了。
送走聶崢雲之後,華軒的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靜,他還記的那一年和其他人一起去盧珊珊的家裡探望的時候,她只有母親和一個妹妹,現在怎麼又冒出了一個父親?
推算一下,如果盧秋雨真的是盧珊珊的妹妹,差不多是她現在的年齡,現在就看聶崢雲能不能查到確鑿的證據了。不過,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查到,華軒心想他也乾脆出一把力吧,祁國平之前給他找的偵探都比較厲害,只要錢給的多,幾乎沒有什麼查不到的。
就在華軒和聶崢雲都開始對盧秋雨起了懷疑,開始調查的時候,盧秋雨的生活也不平靜。今天她請了一天的病假,想要和她的父親好好的談一談,關於她的姐姐盧珊珊的事情。
看着已經十點,還緊緊關着的房門,還有客廳裡那橫七豎八的酒瓶,她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又喝酒喝到深夜。
對於這個父親,盧秋雨的感情很複雜。從她記事起的時候,家裡就沒有他的存在,她只有媽媽和姐姐,是她們把自己撫養長大的,只有她們是自己真正的親人。
媽媽說過,爸爸是在她剛出生不久以後就意外去世了,她當然是相信了,而且是深信不疑。所以在那一年姐姐車禍去世之後,他的出現對她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記得那一天,她剛放學回家就急急忙忙的往家趕,因爲姐姐的意外,原本身體就不大好的媽媽現在更是病在了牀上,要不是有賠償的錢可以給媽媽治病,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剛回到熟悉的家門口,她就聞到了一陣陣的香味,好像是媽媽燒菜的味道。她心裡一喜,以爲是媽媽的病好了,推開家門,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男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年紀,穿着一件灰藍色的外套和黑色的褲子,看起來非常的老氣。而對方的眼神自從她進門,就緊緊的盯着她,讓她第一眼就很不喜歡。
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她的家中。
“媽,媽!”盧秋雨有些害怕的喊着。
聽到她的喊聲,盧母從廚房走了出來,她的身影搖搖晃晃着,一看就知道她的身體很虛弱。
“媽,你病還沒有好呢,怎麼就自己來燒飯了,我不是說過,等我回家嗎?我這麼大了,可以自己燒飯了。”盧秋雨埋怨的說道,現在她只有媽媽一個親人了,她不願意看她這麼憔悴。
盧母雖然臉色不大好,但精神看起來很是興奮,只見她笑着說道:“小雨,媽沒事,你不要擔心。”
“今天媽特別的高興,你知道沙發上坐的人是誰嗎?”盧母神神秘秘的問道,盧秋雨聽她問起,轉身偷偷看了一眼沙發上坐的人,小聲的說着:“不知道,是誰啊?”
“那是你爸爸啊,小雨啊,你爸爸走了十幾年,終於回來了!”盧母高興的說着,喜極而泣起來。
“我爸?媽,你不是說我爸早就不在了嗎?”盧秋雨嚇得趕緊拉着盧母進了廚房,並將廚房的門關上,她不敢相信外面的那個中年男人會是她的爸爸!
盧母聽她這麼一說,難道的嘆氣着:“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當初要不是爲了瞞住你,我也不會騙你說你爸出了意外。”
原來,盧父是重男輕女的人,當年盧母先生下盧珊珊的時候,他雖然不高興,但也忍住了。但在六七年以後,盧母生下了盧秋雨之後,他是大發雷霆,痛罵盧母沒用,生不了兒子。
兩人當時就大吵了一架,後來還是被親戚勸住了,纔不讓這件事情越鬧越大。可是一時的停戰不代表以後會一直不爆發,就在一次盧母讓盧父給孩子換尿布的時候,他的脾氣徹底被引發出來,發火之後就連夜離開了家,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回來。
爲了防止孩子長大以後總是問爸爸在哪裡,盧母乾脆就騙小女兒,她的爸爸已經去世了,並嚴令大女兒要保守這麼秘密。這件事情一瞞就是瞞了十幾年,直到今天才揭開了一切。
盧秋雨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雖然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但也知道盧母不會爲了這種事情專門又來騙她一次了。
“走,你還沒有叫爸爸爸。”盧母見女兒沒有露出反對的意思,以爲她已經接受了,高興的說道:“你不是一直羨慕別人有爸爸嗎,現在你也有了。”
盧秋雨像個木頭人一樣被盧母推着走出了廚房,盧父聽到兩人的腳步聲擡起頭來。
“利哥,這就是秋雨,你還記得嗎,咱們的小女兒,可憐你離開家的時候她還不到一歲了,現在都長這麼大了!”盧母不無感嘆的說道,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現在想起當年的事情,就彷彿還是在昨天。
“秋雨,快過來,讓爸爸看看。”盧父一副慈祥的表情一樣,就好像當年那個因爲只喜歡兒子而離家出走,拋棄妻子,留下兩個年幼女兒的人不是他一樣。
盧秋雨有些躊躇,雖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她的親身父親,可是她怎麼都叫不出口,可能是因爲這個父親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她的父親可以不是一個大富翁,也可以不是一個多偉大的人物,但也不能像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很是猥瑣的中年男人一樣。
“秋雨,快叫爸爸啊!”可是,在盧母的不停勸說下,她最後還是諾諾的喊了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