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五號是中秋節,華軒打算帶着舒慧和孩子回華宅去看看父親。以前他每個月總要回華宅住個五六天,這半年多因爲舒慧的原因,已經好幾次沒有回去了,但是今天不一樣,必須要回去。
吃過午飯,華軒就抱着潤月,帶着舒慧和黃媽往華宅趕去,他們準備在華宅住一晚,第二天再回來。
舒慧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着車子往城東的方向開去,心裡不免的泛起緊張的感覺,她雙手放在膝蓋上,輕輕的摩挲着,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舒慧,別擔心,他要是不歡迎我們,我們就回去。”華軒看到她的小動作,一邊開着車子一邊安慰着她。
“可是今天是中秋節,我們一定要去的!”舒慧知道因爲她的原因,華軒和他的父親關係鬧得很僵,平時都很少回華宅,可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陪他父親過節。而她也明白他說的不是假話,只是那擔憂和繁亂的心情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消散的。
今天街上人比較多,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纔到,到了華宅大門前,傭人看到華軒開着車子進了院子連忙把他回來的消息告訴了華文博。
二樓書房裡,華文博又一遍的翻看着舊相片,這幾年他越來越老了,就越懷念從前,懷念以前家裡熱鬧的樣子。而不像現在,尤其是每到萬家團圓的時候,華宅裡面總是顯得特別冷清,妻子死的早,兒子又不貼心,活到他這個歲數了,除了錢還有什麼?
上午楊雅茹倒是來了一趟,說是要陪他過節,被他好說歹說給支走了。畢竟楊義昌還在世呢,他總不能讓她不陪自己的家人吧。再說他知道楊雅茹最想陪的還是華軒,但是華軒他又不在,留她幹什麼呢。
“老爺,少爺回來了。”
聽到傭人的傳話,華文博的心裡那一刻是非常高興的,平時與華軒再怎麼吵得不可開交,他心裡還是很看重這個唯一的兒子的,不然怎麼會絞盡腦汁的想要給他一個好的岳家呢。
他收好相冊,整理好東西,急忙下樓,到了一樓客廳裡,華軒他們也正好剛剛走到那兒。
華軒是回來了,還帶着潤月,他可愛的小孫女,只是爲什麼還帶了那個女人?華文博的眉頭皺起,心裡有些不蘊,只是這個時候他也知道他要是趕舒慧離開,那麼華軒轉身就會抱着潤月離開的,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月,快到爺爺這邊來。”心裡雖然想通了,但是華文博面上卻不願意認輸,於是他乾脆不理他們,而是招手叫着潤月。潤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見他們沒有反對,便慢慢的向自己的爺爺走去。
舒慧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她是明白華文博現在的態度明擺着是不歡迎她的,也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後她還是不安的看了一眼華軒,對方會意的伸手緊緊握着她的。
既然老頭子不理他們,他們只要盡到該盡的禮節就好了,華軒讓傭人將他車裡的東西都拿出來,對華文博說道:“爸,中秋快樂,這是我們準備的一點心意。”
華文博聽到這句話,擡起了頭,看了一下襬在茶几上的東西,眼神終於有了一些變化,而舒慧也見縫插針的說道:“伯父,中秋快樂!”
“呵,我可擔不起你這句,這裡面的東西有你買的嗎?”華文博嗤笑一聲,說道。
儘管感覺受到了羞辱,舒慧爲了華軒還是回答道:“那一罐大紅袍是我專門爲您買的,聽華軒說你愛喝。”
華文博面無表情的從那堆禮品中拿出那罐茶葉,仔細端詳了一陣,說道:“說是你買的,用的還不是華軒的錢。”他的語氣輕蔑,別說當事人了,就連華軒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了。
今天出門的時候舒慧就曾經和他說過,讓他不要爲了自己和華文博產生什麼不愉快,所以剛剛他一直都是忍者的,但是這一刻他終於忍不住了。
“爸,這可是舒慧勇他自己的工資買的!”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就算平時再冷靜的華軒也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
“那她吃你的,住你的呢,你有沒有算呢?”華文博反駁着,他到要看看華軒能找什麼藉口。
“爸,舒慧是我的女朋友,她還爲我生了一個孩子,你能不能對她寬容一點?”華軒真是不明白,父親對楊雅茹好的都要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呢,爲什麼對舒慧這麼苛刻,難道門當戶對這麼重要嗎?
“孩子又不是我要她生的,我可記得我當初可是勸她打胎的。”
華軒簡直要氣瘋了,在舒慧和潤月的面前,父親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他火冒三丈,怒氣衝衝的說道:“爸,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想必這個節你也不願意和我們一起過了,舒慧,我們走,小月,到爸爸這邊來。”
華軒招手想讓這母女兩盒她一起離開。
只是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被正走進客廳的黃媽聽到了,黃媽聽到了這話,心裡暗叫着:不好,這對父子又吵起來了。
她連忙上前幾步,大聲說道:“少爺,你消消氣啊,你不要忘了小慧肚子裡面還揣着一個,她可經不了你這麼來回折騰。”
黃媽的這句話一說,華軒和舒慧沒有什麼反應,只有華文博一個人驚訝的看着舒慧,良久才問華軒:“真的懷了?是爲了小月?”
關於潤月的病情,華文博也諮詢過吳醫生,吳醫生也和他說過想要救潤月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的同胞妹妹或弟弟的臍帶血輸到她的身上。只是這件事情他聽聽也就算了,沒想到華軒卻真的打算這麼做了,能救潤月的命當然是好,但是如果又被楊雅茹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呢。
“你,你……哎……”華文博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已經懷上了,難道再一次讓舒慧把孩子打掉嗎,這是不可能的了。
他唉聲嘆氣的離開客廳,走上樓梯,連潤月也沒有心思再去哄了。
“華軒,我們怎麼辦?”看着華文博的身影慢慢消失之後,舒慧小聲的問道,不知道華伯父是不是被他們氣壞了。
“別理他,你要知道你什麼都沒有做錯。”看她還是不安,華軒伸手攬着她的肩膀,摟着她,給與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