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吵架這樣的事情,她是不屑去做的。
太平淡淡地掃了莫苡柔一眼,轉身就要繞開她。
莫苡柔卻不肯放過她,哼了一聲:“李沁雪,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一副白蓮花的樣子,明明很想要,卻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這個半路出家的人,如果不是仗着家裡有些臭錢,仗着跟投資方有些關係,怎麼能跟我競爭女一號。跟你這種不會演戲的人對戲,真的讓我很丟臉,你知道嗎?當初你搶走那部戲的女主角也就算了,爲什麼現在這部戲你也要跟我搶,明明導演定的女主角是我,轉身就變成了你。你那樣爛的演技,憑什麼演這部戲,憑什麼又和雲晨搭檔情侶,你憑什麼呀。”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還有事情,你別攔着我。”太平有些反感地看着莫苡柔,撇了撇嘴。
莫苡柔這樣的人,忽然間讓她想起了幼時記憶裡父皇身邊的那些嬪妃,她們得不到父皇的寵愛垂憐,就全都來找母后的麻煩,質問母后一個人霸佔了父皇,爲此沒少欺負母后。
好在母后足夠堅強,憑藉自己的智慧在宮裡殺出一條血路,最終當了皇后。
她以爲自己是不用去面對那些宮廷爭鬥的,因爲她嫁的男人不會是父皇那樣有着三宮六院的天子,她嚮往的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愛情。
沒有想到的是,她意外地來到了一千年以後的大唐,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個禽獸的妻子,又無辜地惹來別的女人的妒忌,她真是夠冤屈的。
“怎麼,想去房間裡抓姦啊,呵呵,李沁雪,這就是你的報應。你有今天,都是自找的。你搶走了女主角的位置又能怎麼樣,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可惜的是,砸得不夠狠,沒有把你給砸死。現在你老公公然在你面前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去了,他不要你了啊。李沁雪,你的好日子活到頭了,我等着看你的大笑話。”莫苡柔機關槍一樣地說着,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請你讓開。”太平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冷冷地瞅着莫苡柔。
“這裡又不是你的家,你說讓我就讓呀。”莫苡柔揚了揚眉,揮了揮手,身子一傾,故意撞上了正端着酒水過來的侍應生,侍應生卻是猝不及防,手中的端盤一翻,酒水全都撒到了太平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小姐。”侍應生一臉惶恐地看着太平,連忙賠禮道歉。
“她可不是什麼小姐,是沒人要的棄婦。哎呦,溼身了呀,讓我想想,前兩天醫院裡的那篇報道,估計你已經不止失身一兩次了哦。”莫苡柔幸災樂禍地看着太平。
啪地一聲,一個耳光狠狠地甩上了莫苡柔的臉,莫苡柔沒有反應過來,有些驚愕地看着動手打她的太平,尖銳地喊了起來:“你,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麼了,難道還要挑日子麼?”太平卻是盛氣凌人地看着莫苡柔,甩手又是給了她一巴掌,一臉倨傲地看着她,“我警告你,你以後再在我面前嘰嘰喳喳的話,我就讓人砍了你。”
莫苡柔一臉發懵地看着太平,捂着臉頰,像是不認識太平了一般。
從前的李沁雪,一直都是文
靜淑女,即便在很多次場合裡自己表達出對她的不滿,她也從來沒有發過火,生過氣,總是一笑置之。
可今天,她卻動手打了她,而且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你……”莫苡柔一臉忿恨地看着太平,可是觸及太平的眼神的時候,她又不自覺地犯怵起來。
她的眼神是清冷的,是威嚴的,是不可侵犯的。
不同於從前的安然,不同於從前的溫和,明明還是同一個人,莫苡柔卻分明地覺得,好像有什麼變了。
她的身上,多了幾分凌厲的氣息,多了些許威嚴,多了一絲冷酷的味道。
她不再是那個容易被欺負的小女人了。
何況,她還是祁慕寒的老婆。
即便她跟祁慕寒的婚姻關係是有名無實的,她也是祁家的人。
祁慕寒不是個好惹的善茬。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那個女人讓她今天晚上欺負欺負一下李沁雪了?
難道她想上位,想踢掉這個女人,取而代之麼?
“給。”一方潔白的手帕遞了過來,太平愣了一下,擡頭看着眼前白色休閒西裝的男子。
男子歪着嘴角,笑容有些幽邪,微微地眯着眼睛,有些魅惑地看着太平。
太平咬了咬脣,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手帕,開始擦拭起衣服來。
莫苡柔跟着愣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是認得的。
是商會主席秦昭天的獨子秦學懷。
“這裡不歡迎潑婦,請你離開。”秦學懷側過身子,目色清冷地看着莫苡柔,開始下逐客令。
“我……”莫苡柔顯得非常的委屈,她怎麼就無端地成了潑婦了,明明動手打人的是李沁雪這個賤人,爲什麼所有的人都會維護她,站在她這一邊。
她的演技比她好,她的模樣也不輸給她,她比這個女人更加性感風情,她唯一欠缺的就是背後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可以不遺餘力捧她的金主。
“保安,把這個潑婦帶下去。”秦學懷有些不耐煩起來,把保安叫了過來。
在場的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莫苡柔只覺得自己臉面丟到家了,氣得跺腳,一邊瞪着太平:“真有你的,李沁雪,你總能讓所有的男人圍着你團團轉。哼,別得意太久,我等着看你是怎麼摔死的。”
扔下這句話,莫苡柔氣匆匆地離開了大廳。
“不好意思,李小姐。”秦學懷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剛纔讓你受委屈了。是我們招呼不周,讓一些不三不四,素質不高的人混了進來。”
“沒事的。”太平搖頭笑了笑,一邊將手帕遞給了秦學懷,“謝謝你的手帕。”
秦學懷怔怔地看着她,無事地笑了笑,一邊接過了手帕,眼中閃着驚喜的光芒。
“李小姐你好像不大喜歡這樣的場合。”秦學懷看着有些茫然無措的太平,彬彬有禮地道,“我也一樣,太吵了,很不習慣。”
“是啊,我一點也不喜歡。”太平像是找到了知心人一般,跟着大吐苦水,“全都是些不認識的人,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深有同感。”秦學懷笑道,“看來我們都是世外之
人,不容於這樣的世俗場合。我知道哪裡比較安靜,我們去那裡坐坐吧。宴會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了,而且也沒有我們什麼事情,我們就不陪他們這些俗人瘋鬧了。”
太平有些迷茫地看着秦學懷,似乎有所顧慮。
自己這樣一走了之到,會不會有些不大好,一會祁慕寒出來找不到人了怎麼辦?
這個臭男人,自己摟着別的女人風流快活去了,完全不管她,她幹嘛還擔心着他找不到自己。
不過,他的口味真心有點重,找了個比他大的女人。
太平有些替李沁雪可悲起來,她精心守護,無悔等待的男人原來是這樣的貨色。
“好啊。”太平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跟着秦學懷離開了會客大廳。
休息室裡。
祁慕寒扶着醉得東倒西歪的簡婕在沙發上坐下,一邊拍了拍她的後背。
簡婕臉色酡紅地看着祁慕寒,呵呵地笑了笑:“小寒寒,你來了。來,讓姐姐我親一下。”
一邊說着,簡婕已經抱住了祁慕寒的脖子,摟了他便要親吻。
祁慕寒面色一邊,扯開了她的雙手,一臉冷毅地看着她:“好了,別裝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簡婕愣了一下,迷離的面容瞬間恢復了正常,微微地哼了一聲,聳了聳肩:“簡姐我也很累的,借你的肩膀暫時靠一下都不行麼?”
“說正事。”祁慕寒沉着臉,目光蕭蕭地看着她,“那塊地談得怎麼樣?秦日照肯放手麼?”
“有點費勁。”簡婕嘆了口氣,“這幾天我一直跟他磨,他都不肯鬆口。畢竟,城北的那塊地可是江城的樓王啊。換做是誰,都想獨吞的。想要爭取這塊地的不止你們祁氏,還有好幾家了。”
“我們勝算有多大?”祁慕寒臉色冷清,語氣幽冷。
“現在還不清楚。”簡婕搖了搖頭,“不過等過了今晚,應該就有揭曉了。放心,你想要的東西,簡姐就算拼了命也會幫你爭取過來的。”
“謝謝。”祁慕寒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跟我客氣什麼。”簡婕微微一笑,一隻手已經搭到了祁慕寒的肩膀上,“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語氣裡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曖昧和誘惑。
祁慕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白嫩的手掌,緩緩地將它移到了自己的心口處,笑容款款地道:“簡姐對我的好,都放在這裡了。”
“是嗎?”簡婕大爲受用,有些嬌嗔地哼了一聲,“就是不知道你這裡面放了多少個人了,我又佔多重的分量。”
“簡姐想要多重,就有多重。”祁慕寒笑意深沉地望着簡婕。
“你呀,就是嘴甜,能哄人開心。”簡婕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邊撫了撫頭髮,轉移了話題,“今天晚上她還真是盛裝出席呀,真是光彩照人。我一直很好奇,這麼漂亮的一個老婆,你怎麼能夠捨得那樣對她的。”
“女人再漂亮有什麼用,不過是一隻沒用的花瓶而已,只有像簡姐你這樣能幹的女人才能讓人憐惜疼愛。”祁慕寒昂着頭,目光曖昧地看着簡姐,緩緩地伸手,在她的臉蛋上輕輕地摸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