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祁慕寒主導安排,他這樣費盡心思地把她拉到這裡來參加宴會就是爲了把她送上別的男人的牀。
她以爲,他這個人只是有些自大,有些狂傲,但是沒有想到,他連做人的起碼良知都沒有了。
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他也不該這般設計,讓其他的男人毀掉老婆的清白。
他,還算是個人嗎?
又或者,他從來就不是個人。
最毒不過婦人心,最狠的應該是男人才對。
該有多麼深的恨,多大的仇,纔會這樣設計陷害自己的妻子。
太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今晚,註定是她人生中不醒的惡夢。
而跌落在一旁的手機不停地震動着,屏保上顯示着老公兩字的來電。
“接電話,接電話,李沁雪,給我接電話,該死的。”8層的走廊裡,祁慕寒不停地撥打着太平的電話,可提示的都是尋呼臺傳來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職業性回覆。
祁慕寒有些焦躁難安起來,眸子裡迸發出咄咄的怒火。
如果沁雪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真的保不準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麼久電話都沒有人接,看樣子肯定是出事了。
此時此刻,祁慕寒恨死了自己,他帶她出來,只是想讓她散散心,不想她整天悶在家裡,順便也讓李志國那邊不起疑心,覺得他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
他承認,娶她的目的並不單純,他只是想掩李志國的目,韜光養晦,伺機而動。
一年多下來,他對她的恨,對她的怨,也在他一步步的成功裡消失殆盡。
甚至在沁雪出事之後,他對她還添了那麼一絲愧疚。
祁慕寒猛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迅速地掏出了蘋果手機,打開了定位追蹤功能,很快地搜索定位到了太平所處的位置。
12層。
祁慕寒沒有上電梯,直接走樓梯狂奔着上了12樓,飛奔着來到了太平和秦學懷兩人所在的VIP會客房外。
祁慕寒擰了擰門鎖,門是反鎖着的。
房間裡,能夠聽到東西摔落的聲響和男女掙扎扭打在一起的聲音。
祁慕寒卻是急得滿臉發白,狠狠地飛腳朝着門框踹了過去,卻是觸動了報警裝置。
“秦學懷,姓秦的,你敢亂來的話我一定廢了你。”祁慕寒在門外放着狠話,房間裡卻不時傳來秦學懷開心的淫笑和太平哭天喊地的求救。
祁慕寒猛力地踹着門,發出砰砰的聲響,整個門框都被踢得搖晃起來。
啪地一聲,祁慕寒飛起一腳,狠狠地將門鎖踹了下來,房門跟着被撞開了。
沙發上,秦學懷正趴在太平的身上,瘋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太平的大半邊身子已經裸露在外,臉上掛滿了淚痕。
祁慕寒心裡升騰起一股濃烈的怒火,狠狠地瞪着秦學懷,怒不可遏地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猛地朝旁邊一甩,秦學懷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混蛋,人渣。”祁慕寒發瘋似地撲了上去,對着秦學懷一陣拳打腳踢,像是在發泄什麼一般。
秦學懷痛得在地上打滾,發出啊啊地慘叫,隱約之間有骨頭斷裂
的聲響,鼻子裡,嘴裡,全都流出了血,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是一隻可憐的刺蝟一般,嘴裡開始吐起了泡沫,身子一陣抽搐不止。
太平驚魂未定地躺在沙發上,美麗清純的面龐上佈滿了憂傷,淚水一滴一滴地從眼眶裡蔓延出來,喉嚨裡發出瑟瑟的抖音。
房間裡的動靜自然是引來了該層的保安和客戶經理,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由得嚇得目瞪口呆。
保安當先反應了過來,上前阻止祁慕寒繼續毆打秦學懷。
“先生,先生,別打了,再打下去會鬧出人命的。”客戶經理好心地勸解着,“您先去看看您太太怎麼樣了,她的情緒好像有點激動。”
祁慕寒這才中極大的憤怒裡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躺在沙發上的太平,飛速地奔了過去,一邊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太平的身上,一臉緊張地問道:“你怎麼樣?這個畜生他……”
太平原本死灰般的面容有了些許的反應,無神的眸子微微地轉動了一下,忽然間崩潰地大哭大叫起來,發瘋似地朝着祁慕寒的身上又捶又打:“祁慕寒,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害我,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啊,啊……”
祁慕寒面容繃緊,咬着牙齒,任由着太平在他的身上又捶又打,太平還是不解氣,站起身來,狠狠地又在祁慕寒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祁慕寒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出聲,直接將太平扛了起來,面色沉冷陰鬱地走出了房門。
秦學懷趴躺在地上,口裡不停地吐着白沫,緊緊地咬着牙齒,卻是發起了羊癲瘋。
這一場宴會,以秦學懷的舊病復發草草了之。
經歷了秦學懷的風波,太平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
回到家裡,太平便把自己關進了洗浴室裡,開始沖洗身子。
想起那個噁心的男人趴在自己身上撕扯衣服的情景,太平的心裡便覺得像是刀剮了一樣難受。
祁慕寒一言不發地坐在客廳裡,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煙,完全無視被太平咬傷的肩膀。
家裡的傭人也全都被他趕回家了,鍾姐看他們兩個人的情況有些不大對勁,想要留下來照顧的,都被祁慕寒給吼走了。
閉上眼,想起自己衝進房間時看到的那一幕,祁慕寒連砍死秦學懷的心都有了。
一年多來,他都沒有碰過自己的老婆,而這個男人卻對沁雪做出了那樣的舉動。
很難想象,自己要是再晚一點趕到的話,那將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他真的沒有想到,簡婕居然會利用沁雪來走這樣一步棋。
如果自己的成功,是踩着沁雪的尊嚴和清白走上去,他寧可不要。
就算他再恨李家,再怎麼遷怒沁雪,那個侮辱她的人也只能是自己,而不可能是別的男人,想到這裡,祁慕寒又是一陣莫名的惱意,緊緊地握着拳頭。
可是,他沒有辦法去怪簡婕。
這些年來,簡婕爲他做的又何其多?
誠如簡婕所言,自己現在真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嗎?
他和李沁雪之間的這一場婚姻,到底是一筆交易還是賠付了真心?
腦子忽然間有些紊亂起來。
他怎麼可能會和這個女人假戲真
做了?她是李志國的女兒,她是自己報復的棋子,是他發泄的工具。
他會這麼氣憤,只是不想自己的棋子被別人糟蹋了,只是不想這顆棋子出現什麼意外擾亂他的全盤計劃。
他對她,只有利用的成分,沒有參雜多餘的感情。
對,就是這樣,僅此而已。
祁慕寒低着頭,不停地告誡着自己。
這樣想着,心裡的那一層歉疚也減少了些許。
對仇人的女兒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不能被這個女人的眼淚打敗,他還有着更重要的使命去揹負。
祁氏需要他掌舵,祁家需要靠他去支撐。
兩個小時之後,太平才洗了澡出來。
洗過澡的她,看起來有些頹倦。
從浴室裡出來,太平卻是看也沒有看祁慕寒一眼,直接往樓上走去。
“廚房裡煮了粥,可以吃了。”祁慕寒懶懶地開口。
太平卻是沒有理會他,便要回了臥房休息去。
“喝粥。”祁慕寒站起身,長腿一邁,伸手拽住了太平的胳膊,臉色冷峻陰沉。
“對着你喝不下去。”太平咬着脣,很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祁慕寒,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我噁心?”祁慕寒有些暴躁地看着太平,嗤笑了一聲,“李沁雪,你別不識擡舉,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你已經是個殘花敗柳了,你還在我面前傲什麼。”
不識擡舉,殘花敗柳。
原來自己在他這裡,得到的就是這樣的評價。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麼?祁慕寒,你還能無恥一些麼?是你把我賣給那個男人,是你把自己的老婆送上別的男人的牀的,你真是做得出來。”太平有些諷刺地笑了起來,美麗的眸子里布滿了哀愁。
祁慕寒身子一怔,半天沒有說話。
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錯。
是他的一時疏忽,才造就了太平的悲劇。
而且,他也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男人,雖然是簡婕下的套,可是簡婕的出發點最終卻是爲了幫助自己完成復仇計劃。
“那又怎麼樣?現在你不是沒事?”祁慕寒顯得不以爲然,語氣出奇的冷漠。
“這是一個身爲丈夫該說的話嗎?”太平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沒有想到祁慕寒竟然會冷血無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她受了這麼大的傷害,他卻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笑而過。
“那我該說什麼?安慰你,向你認錯?”祁慕寒脣角微微上揚,一臉的冷酷,“你配嗎?李沁雪,這裡不是你的演藝圈,別總把自己當成主角,不是所有的人都得圍着你轉,懂嗎?要怪就只怪你自己太笨太蠢,你要是聰明一點的話,何至於會受那樣的屈辱。混了那麼久的娛樂圈,這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嗎?呵,我真是太高看你了。我有讓你跟他離開嗎?我有讓你跟他去房間裡鬼混嗎?我什麼都沒有做,是你自己送上門去的,懂嗎?”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祁慕寒,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夠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我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一席話下來,卻是說得太平怒火攻心,轉過身來,張牙舞爪地朝着祁慕寒撲打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