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媽,小孩子都有頑皮的時候。古語不是都說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嗎?顧朝總是大半年不回家,這教育兒子的任務都交我一人兒身上。爲了讓他聽話,我就嚴厲了那麼一點。”林染努力爲自己辯解,“爺爺,顧朝小的時候您不也是這麼教育他的嗎?他後腦勺有個疤不就是您用棍子敲破的嗎?”
“那是因爲顧朝小時候太皮。”顧定邦尷尬地說道。林染的話勾起他的記憶。他以前似乎的確對顧朝太過嚴厲,因爲不想被同僚說他管教不嚴,頑皮的顧朝沒少捱打。
“您瞧,您都把顧朝的頭打破了,到現在還留着疤,我不過掐我兒子幾下,就成虐待了。”林染得了理,開始反擊。“這當媽可真不容易。想疼他,他把我當洪水猛獸,想教育他,又被人說成是虐待。”
“教育也沒你這麼個教育法。”趙珂嘆了口氣。她把小然抱到腿上後,開始教訓林染:“小然是個孩子,你就算多不想當他媽,也不能虐待他。你看孩子的手指頭,針眼還在。”
“爺爺,媽,我錯了。可是我心裡也不好受。”林染說着說着,開始掉眼淚。“我看到小然這雙眼睛,我就……我就……”
“夠了!”顧定邦嚴厲地出聲阻止林染。“你既然答應了我們,就得信守承諾。過去的事既往不咎,從今往後,我會看着你!”
顧定邦的語氣有幾分嚴厲,不是兒戲。林染聽明白那話裡面的威脅。她若再敢動小然一根手指頭,就別再出現在顧定邦面前。想嫁進顧家,就得當個好媽媽。
她撲通一聲跪到顧定邦面前:“爺爺,過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您看我以後的表現。”
“又不是舊社會,跪什麼跪?趕緊起來!”顧定邦皺了皺眉。
“爺爺,林染不能起。”林染拿手帕擦着眼淚,委屈地跪直身體。
顧定邦擰起眉心,看着林染,等待她解釋不能起的原因。
“顧朝要跟我爭小然的監護權,法院已經下傳票了,爺爺,您得幫幫我。我失去小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一家三口……”林染挪到牀邊,將雙肘擱在牀邊,央求地看着顧定邦。
聽到林染的話,顧定邦陷入沉思:“顧朝心意已決。”
“所以我才怕。小然一旦歸了他,他立馬會把秦莯初娶回家。您要讓顧家再度蒙羞嗎?”林染針針見血地問道。她非常清楚顧定邦對秦景明貪污事件的厭惡程序,她只要搬出秦莯初這個貪官爸爸,爺爺就絕對不會把她趕走。
“林染說的也有道理。”趙珂突然開口。“顧朝已經鬼迷心竅了。”
“不只是他,還有小然。”林染怨恨地看了一眼剛停止哭鬧的顧然,隔了一層肚皮的孩子終究不是她的。
“我要爸爸!我要回家!”顧然看到林染的目光,就害怕地瑟縮進趙珂懷裡,難過地抽着鼻子。爸爸去哪兒了?他害怕跟媽媽在一個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