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癢呢,來,我給你看一下。”肖唯把大鼎抱在腿上,撩開他的袖子看了一眼,細細的手臂上有幾個紅點,看上去不是很嚴重。
可她不放心,又撩開他的衣服看了看,然後她發現大鼎的背已經有好幾個地方紅了起來,大鼎嘴裡還一直喊着癢。
“怎……怎麼會這樣?”肖唯嚇了一跳。
只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背部其他的地方也開始變紅了。
北堂御的臉色沉了沉:“可能是過敏,趕快送醫院!”
“哦,好!”肖唯急忙跳起來和北堂御把大鼎送往醫院。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北堂御還打了個電話,貌似是聯繫醫院的熟人什麼的。
也多虧了他大鼎才能一到醫院就立刻被送進去檢查,而且給他檢查的還是最有名的兒童科大夫。
“是過敏,你是怎麼帶孩子的,怎麼亂給他吃東西啊?”
“過敏?”肖唯更慌了,她和大鼎相處了很久了,什麼東西過敏她也記得牢牢的,所以從來不給他吃那些東西,怎麼突然就過敏了呢?
“啊,對了,是鰻魚,大鼎今天吃了鰻魚。”
“鰻魚?以前沒給他吃過嗎?”
“吃過吧,挺久以前的事了,不過沒過敏啊。”肖唯想起了之前看過溫安給大鼎吃鰻魚,好像沒事來着。
“這樣啊,”醫生滿臉深思,“我知道一種特殊的過敏症狀,就是潛伏期過敏,在發病期來臨之前過敏症狀不明顯,等到了發病期一旦接觸了過敏源就會發作,你們應該沒聽過吧。”
“潛伏期過敏?”北堂御突然眉心緊蹙。
“對,這種狀況一般是遺傳的很少見,但是你們應該知道啊,怎麼能這麼不上心呢?”醫生板着臉教訓到,“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小孩子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
“……那個,我不是他爸爸……”北堂御尷尬的摸了摸鼻尖,然後眼神不自覺的瞟向了肖唯。可惜肖唯此刻剛剛放下心來,正虛弱的神遊呢,根本沒注意到他那火辣的視線。
“什麼?不是他爸爸?可你們看起來太像了,簡直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醫生詫異的說到。
“……”北堂御無言以對,應該不是他的娃吧,他雖然花心但也很謹慎,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就讓別的女人懷上自己的孩子的。
不過他倒是知道他們家有人是潛伏期過敏,剛剛醫生又說這種一般是遺傳的,難道這個孩子是……
“那他要不要緊?”肖唯着急的問到。
“沒什麼大事,只要及時注射抗過敏的藥物就行,不過這種藥物比較稀少所以價格相對來說也昂貴一點。”
“那個,醫生,她要不要也檢查一下,你看她滿臉虛汗。”北堂御關切的說到。
“嘖,她看起來不太好啊。”醫生打量了一下肖唯蒼白的臉色然後刷刷刷的開了好幾張單子給他們,“一個去交錢一個去化驗,快點兒啊。”
“我不去,我要在這裡等大鼎,”肖唯滿臉內疚的坐在椅子上,渾身都是冷汗,更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我太對不起他了,我也對不起他媽媽。”
“什麼,你也不是他媽媽?”八卦的醫生飛快的插嘴,然後看他們兩個的眼神也變得很警惕,好像把他們看成了什麼拐賣兒童的犯罪人士。
北堂御滿臉黑線的解釋到:“我們是幫忙照看小孩的。”
醫生終於不再說話,北堂御不想再看見他便扶着肖唯坐到了外面走廊的長椅上。
“不行,你把手機給我,我要打個電話。”說着肖唯就去掏北堂御的口袋,將他渾身上下摸了個遍纔在他褲子口袋裡找到手機。
摁下一串號碼之後她忐忑的等着電話被接通。
電話接通那一刻肖唯嘴脣顫抖着根本說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只斷斷續續的說着大鼎出事了對不起之類的。
北堂御看她魂都嚇沒了不禁有些心痛,他摟過肖唯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穩定情緒,然後接過手機對着電話那頭說到:“你好,我是北堂御,你兒子大鼎因爲過敏被送到醫院來了,不過沒事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然後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說到,“哦,好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趕回去。”
然後電話啪的一聲被掛斷。
北堂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大鼎的媽媽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聲音聽起來和上次有點不一樣?”
“可能吧。”肖唯魂不守舍的答了一句。
大鼎被送回來之後肖唯便守在大鼎的牀邊一步也不肯離開。
北堂御沒辦法,只好幫她去買了一些洗漱用品,然後叮囑她第二天可以不用去上班就安心在醫院照顧孩子。
“沒事的,不用擔心。”北堂御抱着肖唯柔聲安慰,“這雖然看起來比一般的過敏兇險,但是隻要用了合適的藥物進行治療,不出一個月就會好的。”
他的過敏症就是這樣治好的,只是那種藥物比較貴,又因爲需要連續治療一個月所以對一般的家庭來說負擔會比較重,不過他已經把所有的費用一次繳齊了。
被他抱在懷裡,肖唯高高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幸虧有你在。”不然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依賴別人的感覺,的確比事事都靠自己要輕鬆很多。
“乖,我就在你身邊。”北堂御溫柔的將她圈入懷中,他已經感覺到肖唯對他的信任和依賴了,小女人,就乖乖待在我懷裡吧,所有的風雨都由我來擋。
第二天早上醫院病房外,一個帶着黑色墨鏡披着神色絲巾的女人探頭探腦的在一間病房門口張望,神色警惕的盯着周圍的環境。
確定裡面只有一個女人之後她推門而入然後快步奔向病牀抱起孩子。
“你想幹什麼?”因爲熬夜照看大鼎肖唯有點迷迷糊糊,擡頭突然看見一個陌生女人進來偷孩子嚇了她一大跳急忙出聲呵斥。
“噓,是我啦。”來人取下墨鏡掀開絲巾,露出一張圓圓的包子臉,原來是溫安。
“你……你這麼早就趕過來了啊。”看到是她肖唯的心立刻被內疚感脹滿,“對不起,都是我……”
“你說什麼傻話,大鼎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剛去問過他的主治醫師了。根本不關你的事,誰知道還有潛伏期過敏這種怪事呢,而且鰻魚又不是你給他吃的。”不知爲何,溫安說話一直遮遮掩掩的,眼睛還時不時的掃過門口,好像在害怕見到什麼人似的。
肖唯看着她怪異的舉動忍不住問到:“你怎麼了,神神秘秘的,還披着絲巾,不熱嗎?”
熱啊,怎麼不熱,剛剛在門口還差點被當成瘋子趕了出去。但……她有這麼做的苦衷。
“醫生說他沒事了,等他醒了就可以出院了。”溫安急忙轉移話題,想了會兒她又試探的問到,“送你們過來的是北堂御?他怎麼會在我們家啊?”
“啊,是啊,這次多虧了有北堂御在。”要不是他自己早不知道慌成什麼樣了,哪能像現在這樣井井有條。
“北堂……御?”溫安的臉色變得很複雜,好像在害怕什麼,“他沒說什麼吧?”
“啊?”肖唯不解。
“他沒問我是誰?”
“沒有啊,你怎麼了?”肖唯越看越覺得溫安今天的行爲舉止處處透着怪異,她想了會兒試探的說到,“你認識他?”
“沒有沒有沒有,”溫安連忙否認,“我怎麼可能認識他呢。哎呀,我看大鼎也快醒了,我先去辦下出院手續。”
肖唯看了眼還在熟睡中的大鼎又看了眼溫安,百思不得其解。
“那個,北堂御說等他來,他有車方便一點。”
“啊哈哈,不用了,”溫安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打車也很方便的,人情債很難還的,能不欠最好還是別欠了。”
回到家中安頓好大鼎之後溫安立刻把客廳裡大鼎的照片全部收了起來。
看着她古怪的舉動肖唯內心隱隱有些不安,以前溫安最喜歡的就是顯擺大鼎,說大鼎是天下第一帥,家裡一定要擺滿他的照片,怎麼今天就……
“安安姐,你……不會是要走吧?”肖唯小心翼翼的問到,眼眶卻已經紅了。
“啊,你想多了,我沒要走啊。”溫安急忙安慰到,“我只是把照片收拾一下啦。”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溫安又說到:“那個……我有個要求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什麼?”肖唯緊張的問到。
“就是不能把外人帶回家裡來,也不許跟任何人透露有關我和大鼎的事,你看,行嗎?”
肖唯本就不是那種喜歡說閒話的人,溫安的這個要求對她來講一點也不難,所以立刻便點頭同意了。“安安姐你還沒吃飯吧,要不我現在去給你做點?”
溫安摸了摸肚子,從知道大鼎生病以後到現在她還真的一點東西都沒吃過,不說還好一說就感覺到餓了。
“行,那你隨便弄兩個菜啊,都這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