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固執的不肯低頭,甚至開始使用眼淚攻勢,她的眼淚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折磨。
她這一招真是狠,只要她哭他就什麼都做不下去了,他不禁開始懷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露出她完美的身體引誘他,可他就那麼沒出息的連掙扎一下都沒有就乖乖的棄械投降,現在完全被俘虜也是自己活該。
所以不管受到怎樣的折磨他都認了,因爲這是她給他的懲罰,無論如何他都得受着。
只要她開心,那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在她的抽泣聲中北堂御壓抑着自己粗重的喘息,他艱難的握拳做着決定,最後咬咬牙閉閉眼就慢慢地放開了手,鬆開了胳膊,還替她穿好了褲子放下了裙子。
他揉着臉逼着自己往後退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聲音粗噶的要命,可見他當真被折磨的很慘很狼狽。
肖唯抱緊雙臂狠狠的瞪着北堂御,那譴責的目光讓他再也待不下去,他猛地轉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肖唯躲北堂御躲的更厲害了,如果不是因爲請柬在他手裡她都不想跟他一起去。
並排坐在後座上的時候也是隔的他遠遠的,就像北堂御會吃人一樣。
北堂御臉色鐵青的坐在一邊,他如此陰沉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爲肖唯對他的抗拒,另一方面是因爲他們馬上就會見到顧克里,他很怕肖唯會重新投入顧克里的懷抱,所以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到了會場,下車之後北堂御抓着肖唯的手往裡走,不管肖唯怎麼掙扎就是不肯鬆手。
兩個人糾纏着到了宴會大廳,卻遇到了從另一邊過來的權振東,北堂御立刻把牽着肖唯的手動作改成了摟着她的肩膀,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而顧克里已經知道北堂御來了,和葉溫安一起牽着大鼎走了過來。
顧克里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北堂御身邊的肖唯,所有關心的話語都到了喉頭都硬生生的嚥了回去,他知道北堂御對他和肖唯的關係有了心結,此刻所有的關心都會變成導致他們關係惡化的導火索。害怕給肖唯造成困擾顧克里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他的視線直接掠過肖唯落到了北堂御的身上:“你來了。”
北堂御點了點頭正要說話葉溫安又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來了,語氣裡帶着一種難於言喻的纏綿,而這句話顯然不是對他說。
他轉過頭去看,葉溫安正一臉激動的看着權振東,雖然極力掩飾可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她看權振東的眼神裡帶着崇拜懷念和繾綣的眷戀,那分明是看一個戀人的眼神。
權振東臉上沒什麼表情卻說到:“收到你的請柬的時候我還真不敢相信,當初那個蹲在樹杈上嚇得直冒着鼻涕泡的假小子竟然也結婚生子了。”
素來毒舌的葉溫安此刻卻乖巧的像只小貓咪,不但沒有毒舌權振東還一臉嬌羞的說到:“振東哥哥你真討厭,這麼多年我在你心裡就一直這形象啊?”
在場的另外三個人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振東哥哥?這是怎麼一回事?
權振東忍不住笑了一下:“沒辦法,誰讓你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以那麼奇特的方式登場呢?”
葉溫安嘟着嘴不服氣的說到:“你怎麼就記着我的那些糗事,後來你在英國出差的時候我們不是還見過一面嗎,你還誇我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來着。”
聞言肖唯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她第一次聽說“你長大了”這種話也能算是誇獎。
而北堂御眼中更多的卻是深思,他記得葉溫安說過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是什麼什麼親戚的老公來着,難不成那個男人就是權振東?而且權振東也去過英國,仔細看他的身形的確和六年前他見到的那個男人有幾分相像,難道說真的如他所預料的那樣?
顧克里微微有些訝異,他挑眉,視線在葉溫安身上轉了好幾圈,他心裡疑惑多年的問題終於有了一個答案,那就是葉溫安真的沒有愛過他,就算愛過那也是很淺的那種,絕對比不上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愛。
因爲葉溫安從來不會用那種羞怯的眼神看他,也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過如此女人的一面。不過幸好,當年的苦苦追逐他如今早已放下。
權振東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到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的大鼎上,他問葉溫安:“這就是你兒子?”葉溫安點了點頭,然後讓大鼎喊權振東叔叔。
大鼎眼珠轉了轉,很大聲的喊了一句叔叔,然後開心的向權振東介紹顧克里:“蜀黍,這個是我粑粑,是不是很帥氣?我和媽咪都很愛我粑粑,我粑粑也很愛我和媽咪。”
權振東伸手摸了摸他的頂,笑着說了一句:“人小鬼大,不過的確是個聰明孩子,一定要好好培養。”
葉溫安立刻點頭,依舊崇拜的看着權振東,彷彿權振東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聖旨:“我和顧克里商量好了讓大鼎去英國接受最傳統的紳士教育,我們一定好好培養他,等他成年了就讓他回來報效祖國。”
如果說顧克里剛剛還是詫異的話那麼現在他的心情簡直可以用震驚來形容,因爲之前他和葉溫安提過好幾次要把大鼎送到英國去念書都被她很堅定的拒絕了,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可是剛剛權振東不過客套的說了一句要好好培養她立刻就改變了主意,這變化也太驚人了些。怎麼感覺權振東的話比聖旨還管用啊?
不過他倒是樂見其成,省去了一大堆的麻煩。想到這兒他對着權振東的笑也真實了一些。
他開心可是北堂御心裡卻是濃濃的擔憂,因爲他從葉溫安剛剛那一連串神經質的行爲中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女人對初戀永遠都是念念不忘的,像葉溫安這種毒舌女在初戀面前也是一秒鐘變淑女,這讓他有點接受不了也有點擔心,所以摟着肖唯的手臂不自覺的緊了又緊。
肖唯想的卻是,原來權振東在別的女人面前是這個樣子,一副不遠不近卻又高高在上的樣子,可見從前他對沈寧西是多麼的寵溺,這樣想着又想起了許久未見的沈寧西,思緒竟開始漸漸飄遠。
權振東對着葉溫安又點頭,似是讚許,他說到:“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下次有機會請你們出來吃個飯。”
這明顯是託詞,葉溫安就算是再捨不得也不會笨到真的去問下次是什麼時候。然而權振東不知道的是,其實葉溫安後來又去找過他兩次,一次是她和顧克里分手懷着孩子回到國內卻被繼父一家人趕出家門,她無處可去便去投奔他卻現他竟然有了一個情人,第二次是她上次說要找人幫忙救肖唯卻得知其實那一切都是他的計策。她知道權振東的爲人,他並不會把肖唯怎麼樣所以又打消了找他的念頭。當然,她會把這一切都埋在心裡,就像當年在英國街頭她裝醉偷來的那個吻。
顧克里伸手客套的和權振東握了握,然後說到:“權市長慢走。”
權振東走了,葉溫安出去送他。
權振東已經牢牢的把葉溫安的魂給勾走了,肖唯好幾次給她使眼色她都沒看到。
肖唯心中着急,卻只能不動聲色。
忽然大鼎撲了過來抱着肖唯的腿撒嬌說到:“小唯,這段時間你都去哪裡了,爲什麼不來看我,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肖唯蹲下身一把抱住了大鼎問到:“有多想?”
大鼎歪歪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認真的說到:“想的我都快得相思病了。”
他的童言童語立刻引來在場其他人的爆笑。
北堂御挨着肖唯蹲下笑着說到:“相思病是隻有大人才會得的,小孩子是不會生這種病的。”
大鼎疑惑的抓抓耳朵,問到:“是嗎?那北堂叔叔你有沒有生過相思病?”
北堂御慢慢的轉過頭,看着肖唯說到:“當然,相思已入骨,看不見的時候想,看的見的時候
卻更想。”
肖唯偏過頭不看他,像是沒聽到那些話一樣。
大鼎瞪大眼睛說到:“啊,這麼嚴重啊,那能不能治啊!”
北堂御沉默了一下,說到:“早就病入膏肓沒的治了,現在全靠她每天吊着,如果哪天她又不見了,也許我就一命嗚呼了。”
肖唯沉着臉呼的一下起身,然後快步走到了另一邊。
她這一舉動讓北堂御很是尷尬。
顧克里嘆了一口氣然後對北堂御說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北堂御直起身,神色冷淡的對顧克里說到:“剛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說,不如找個地方談一談?”
宴會廳裡到處都是賓客說話的確不方便,顧克里點頭帶着北堂御到了一個比較的陽臺上。
說是有話要談,兩個人卻都沉默起來。
過了一會兒顧克里率先開口說到:“你很久都沒來公司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公司決定慢慢關閉在亞洲的分公司,將市場主力全部集中到英國本部,爭取成爲歐洲最大的電子產品製造商。”
北堂御無所謂的應了一聲:“哦。”
顧克里深感詫異:“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北堂御又搖頭。
顧克里反倒不安起來,他解釋到:“這是公司懂事會的意思。”
北堂御還是沒作聲。
顧克里嘆了一口氣問到:“你想和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