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邊的人兒怎麼都睡不着,康焱微微蹙眉,翻身把冰沫沫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注意到康焱的眼神有些警告的意味,沫沫不自在的別過頭,不想去應付他帶着拷問的眼神:不知道修哲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此刻擁着冰沫沫的是自己,但是康焱卻覺得那顆心始終是偏離了方向的。煩躁的鬆開了抱着冰沫沫的手,康焱慢慢的跳下了地。
“你去哪兒?”
聽到冰沫沫詢問自己,康焱淡淡的應了一聲:“去書房!”
當臥室的門再度被關上時,冰沫沫雙眼有些無神的盯着一邊有些變了顏色的玫瑰花看:爲什麼偏偏在我快要放下的時候再度讓他出現在我的面前呢?
翻身坐起來,冰沫沫的手掌觸碰着自己脖子上康焱送給自己的項鍊,心底的糾結更甚了:我還在擔心什麼?焱都已經拼了命的跳水救我了,我還需要遲疑麼?就算是修哲哥哥被爸爸打死,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現在,焱纔是我要珍惜的人不是嗎?
深呼了口氣,冰沫沫用手揉了揉眼睛,轉身回到牀鋪準備繼續休息。可是,在聽到樓下一陣陣鞭打的聲音之後,她的心又一次揪了起來:都這麼久了,爸還不準備停止嗎?修哲哥的身體怎麼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拷打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匆忙的穿着衣服下樓,冰沫沫剛走到自家設立的工廠化囚禁處時,看到的一幕讓她有些震驚:冰修哲雙手被捆,整個人就這樣貼在牆壁上,上身被插着幾個小型的針管,那裡面的液體讓冰沫沫有些心驚肉跳:爸是在給他打什麼?
剛要推開大門,冰沫沫就被幾個彪形大漢給擋住了:“對不起大小姐,老爺吩咐您不能到這裡來!”
“閃開!”
冰沫沫對於他們的提醒根本不放在眼裡:“我是冰修哲的妹妹,不過是進去看看他又能怎麼樣?”
“請您不要爲難我們!”
彪形大漢的手臂就這樣擋在門口,一副跟冰沫沫作對到底的架勢。
該死的奴才!
冰沫沫雖然可以應付這幾個守門的傢伙,但她不清楚在裡面還有多少個看守,如果惹急了父親,修哲可能會遭遇到更加殘忍的折磨。
思忖再三,冰沫沫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跟康焱商量一下,至少冰修哲若能落在他的手裡,那情況會比現在誰都不知道要好的多。
只是,當冰沫沫提出自己的想法時,康焱卻表示自己不能那樣做。
“爲什麼?”
冰沫沫不解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提醒他現在他對公司的一切都掌握的挺好,父親對他除了有少許的提防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的,那既然這樣,跟他要個人應該不是一件難以辦到的事情纔對。
康焱瞥了一眼沫沫,覺得她還是不懂自己爲什麼不出面的理由:“我是現任的總裁,你讓我去對一個曾經可能是這個位置上的人施以援手,我是
辦不到。”
康焱的話讓冰沫沫有些難以接受,就這樣盯着他毫無情緒的臉看了好一會: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再怎麼樣也是我的義兄啊,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嗎?不管他是不是我父親所看重過的人,他現在這個樣子早已沒了跟你爭權的本事了,你爲什麼,不肯放下心中的芥蒂呢?你到底是怕我跟他舊情復燃,還是怕他會重拾我父親的信任,把你給趕走?
沫沫犀利的眼神讓康焱覺得很不舒服,伸手合上文件就打開了書房的門:“這件事情我會考慮,但是,結果如何,我也不知道。”
“砰!”
隨着關門聲,沫沫也從沉默中清醒了過來:看來,他是不會幫我了。那眼下,我又該找誰去幫修哲呢?
指尖輕撫過已經染上一層灰的照片,康焱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惡魔般的色澤。輕柔的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復古式的匕首,康焱來回的觸摸上面那一道道紋路,拳頭一下子攥緊:爸,就算冰修哲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可是,只要是能打擊得到冰飲決的,我都要去做!我動不了沫沫,可我能動這個冰修哲!不管是你們的仇還是我的感情,冰修哲都欠我一個說法!
“你去?”
冰飲決聽到康焱主動提出要代替他教訓冰修哲時,眼底露出一絲疑慮:他怎麼對修哲的事情那麼上心?難道他是起了警惕,覺得我最終不會認可他?
在屋子裡,來回的走動了幾圈後,冰飲決,緩緩的走了上去,那冰冷的指尖,點在了康焱的咽喉處:“你知道我討厭那種耍心眼兒的人!”
“那就殺了我吧!既然你不願意放手相信我,那我無話可說,求你給我個痛快的,讓我早日去見我的爸媽!”
看着康焱無所謂的站在自己面前,冰飲決在經過多番的考慮之後,還是將大門的鑰匙給了他:“這件事別給沫沫知道。”
“明白。”
拿着鑰匙走出去的那一刻,康焱嘴角的笑意擴展的越來越大:我很快就會讓你後悔自己做的決定。
來到廠房的時候,那些個守門的大漢再一次的,圍攏過來,亮出了自己結實的二頭肌。
撇嘴笑了笑,康焱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對着他們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男人們相互看了一眼後,朝着他畢恭畢敬的行裡,伸手打開門讓他走了進去。
當康焱進去之後,大門再度被關上了。
望着冰修哲此刻已經慘白的臉色,康焱很好奇這些在這裡不斷走來走去穿着白大褂的人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麼。
撿起地上一瓶已經用完的藥水,康焱不由得吸了口涼氣:這不是催眠用的粉末嗎?難道說,冰飲決試圖讓這個傢伙回到某種狀態?
“先生,請別亂碰我們的東西!”
望着面前戴着口罩的醫生對自己伸出手,康焱立刻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把東西還給了他。
“你,你怎麼來了?”
冰修哲雖然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但是餘光卻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康焱的臉的,對於他的到來,冰修哲顯然是有些尷尬的,幾次想要掙脫掉手上的繩子,但都失敗了。
康焱沒有回答他,而是用手使勁的按壓了他腹部幾個被針孔扎過的地方。
“嗯!”
痛苦的皺眉,冰修哲的牙齒狠狠的咬住了嘴脣,手腳在那一瞬間都僵硬了起來:“你,你混蛋!”
聽到冰修哲到現在嘴巴還不老實,康焱又讓人把他翻了過來,想要看看他的背部是否也用過那種藥物。
“怎麼沒人在這兒扎針啊?”
聽到康焱的問話,工作人員立刻解釋這是因爲他今天已經受過了設定的含量,要再注射這個東西,那就必須等到下個星期。
下個星期嗎?
康焱伸手摸了摸下巴:這東西的速度還真是慢。
“那你們給他注射的這東西有什麼用?”
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這才告訴康焱這個藥物跟以前的審訊者用的類型差不多,在對方開口說出秘密之前,那種疼痛傳遍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冰修哲艱難的睜開了雙眼,蒼白的臉上勾起了一絲冷笑:“怎麼,你是巴不得我快點死嗎?你這麼做,不怕沫沫會生氣?”
“砰!”
重重一拳打在了冰修哲的腹部,康焱眼底的敵意更深了。使勁的捏住冰修哲的下巴,康焱望着他嘴角那似有似無的嘲諷,內心的怨氣越發的強烈:你以爲你從小跟沫沫在一起就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嗎?你以爲我會一直都比你落後一節?不可能!既然我現在已經跟她在一起了,我就一定會連人帶心一起得到!
沒有給冰修哲任何休息的時間,康焱一拳一拳的朝着他的腹部打過去,對於那從冰修哲的傷口上流出來的鮮血也是滿不在乎,因爲他只要一想到冰飲決那一日把自己的家人全部用殘忍的火焚的方式燒的一點屍骨也沒有的時候,那種切膚之痛又一次讓他達到了極端。
使勁的捂住嘴巴,沫沫透過屋頂看着康焱如此折磨修哲的時候,那胸口如同被石塊壓着一樣難受: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對修哲?
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會對着自己從前的心上人揮拳,也想不到他會利用這個機會對修哲下死手。
沫沫無力的用手撐着牆壁,嘴角勾起了一絲苦笑:你對我的恨意並不是沒有了,只是轉移到了別人身上而已是嗎?康焱,你殺不了我,卻是要殺了修哲來給家人賠命?既然你那麼恨,爲什麼又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情聖的樣子,你以爲這會讓我開心嗎?
回想起這些日子跟康焱的種種事情,沫沫覺得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康焱可以成爲一個好的領導者,但是,絕對不會是一個好丈夫!因爲,他的心跟爸爸一樣,可以狠到犧牲所有人。如果哪一天自己的命派的上用場,或許他就會像對付冰修哲一樣對付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