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鋪上,許江城是輾轉反側,怎麼都沒辦法入睡。只要一想到溫寧對着別人可以笑得那麼那麼甜,他的渾身就像被跟跟細針刺穿一樣的疼痛難忍。
雖然知道現在自己已經失去了去關心她的事情,但是對於溫寧的失明到底是真是假這件事情,他還是非常非常的在意。
爲了弄清楚自己心底的疑惑,江城連夜去拜訪了之前的幾個醫生,詢問他們是否收取過溫家人的好處替他們隱瞞事實。
可是,得到的結果讓江城有些失望,他們都說溫寧此前的失明是確有其事,至於爲什麼突然間能看見,就是因爲受了刺激的原因。
這麼說來,自己倒是成了幫助溫寧恢復的功臣了?可是,江城不要這樣的結果,因爲溫寧一旦恢復了自信,就再也不需要他了。
心灰意冷的來到農莊,江城看着裝飾在牆壁上的玫瑰花和氣球,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些東西,以後都不會有人在意了吧?
“真是稀奇啊,你居然也會來這裡。”
聽着帶着諷刺的聲音,許江城慢慢的擡起了頭。
看見溫寧穿着單薄的紫色短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江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怎麼來了?”
“奇怪,這兒是你的專屬地嗎?我爲什麼不能來?”
輕輕的捏住自己裙子的一角,溫寧慢慢的走到了江城的身邊:“怎麼,看到我成功,你覺得非常不舒服?”
“成功?”
江城輕哼着撇嘴:“你覺得得到別人的幫助就是成功了嗎?這些是你的嗎?”
“怎麼不是我的?”
溫寧理直氣壯的掃了他一眼,表示能夠在身邊凝聚起這麼多力量就是自己的能耐,雖然這些錢都是別人的,但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是自己的也沒什麼關係。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複雜了?”
無所謂的擺擺手,溫寧的雙眸裡多了一絲深沉:“從你五年前丟下我的那一刻開始,從你在我失明之後對我不理不睬的時候開始。我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你現在不是看得見了嗎?過去的恩怨你大可放下!”
“放下?”
溫寧好笑的轉身看了江城一眼:“放下我又能得到什麼?是你的懺悔?還是你要娶我的承諾?”
“我,我答應嘉悅跟她訂婚了。”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溫寧賭氣的轉過了身:“早就知道你是狼心狗肺之徒,我來這一趟是多餘至極的。”
“不,不是多餘的。”
許江城伸手拉住了溫寧的胳膊:“至少你讓我看到你是平安無事的。”
“平安無事?”
溫寧嗤笑着撩開了自己的衣袖,讓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綁着石膏的胳膊:“看到了沒有?得到光明付出的代價就是這個!”
“你,你?”
“不要結結巴巴的了,現在你說一千次一萬次對不起都已經補償不了我了。我所希望的,就是你快點從我的生命裡消失,永遠永遠的消失!”
心底原本還期盼着溫寧會說願意跟自己當個朋友的許江城
此刻是徹底的絕望了,因爲他明白溫寧此番前來不過是來示威的。
“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呢?”
葉儒小跑着,上去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溫寧的身上:“你腿疾還沒好,手臂也受了傷,難道,還要讓自己感冒嗎?”
“哥,對不起嘛!”
溫寧抱歉的對着葉儒吐舌:“我只是出來透透氣。你也知道,在餐廳裡,大傢伙都快把我灌醉了呢。”
“吃點醒酒藥嗎?我這兒有!”
“不必了。”
葉儒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藥瓶:“我隨時都會準備這些的。”
“哇,你真是百寶箱耶。”
溫寧也沒注意江城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拿過藥片就吞了下去:“下次我不用擔心喝醉了,因爲哥會照顧好我。”
“那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在這兒待着實在是太冷了。”
“可是,我還有些話要跟朋友說耶。”
“是嗎?那我到一邊等你!”
看葉儒轉身,走到附近的車子裡,許江城才稍微,按住了自己的情緒:“你倒是很幸福,有這麼一個熱情的哥哥。”
“你羨慕我?那要不要我跟他說一下,讓他也把你當成家人?”
“不必了!”
許江城冷淡的擺手:“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不需要你替我操心。”
“真的可以照顧自己就好嘍。”
溫寧突然伸手摸了摸許江城的下巴,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還是那麼容易臉紅啊,我還以爲快要當爸爸的人應該會習慣別人的挑逗呢。”
“溫寧!”
許江城有些羞囧的咳嗽了一下:“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可以對男生做出這樣的舉動呢?你知不知道這會……”
“這會怎麼樣?會讓人犯錯嗎?那好吧,我以後會跟你保持距離的。”
望着溫寧刻意的,跟自己拉開幾米的距離,許江城又不樂意了:“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可以這樣碰你了?”
笑嘻嘻的用手指,不停的點着許江城的臉,溫寧笑得更誇張了:“真好玩兒,你的臉一點油也沒有,摸起來好舒服。”
“你喝醉了!”
“我怎麼會呢?我剛纔不是吃了藥片了嗎?嘻嘻,讓我玩兒會嘛,不要小氣。”
望着面前發酒瘋的溫寧,許江城實在是,狠不下心把她推開,就這樣,放任她靠着自己亂摸亂親。
“妹,你幹什麼呢?”
葉儒一把將溫寧拉了過去,不悅的蹙眉:“怎麼可以抱着別的男人又親又跳的?”
“咯咯,大哥,你生氣了嗎?那我親你可不可以啊?”
說着,溫寧竟然真的踮起腳想要去親葉儒。
一邊的許江城忍不住了,伸手把溫寧拉了過去:“看來你真是不能喝酒。”
“你是壞人!”
溫寧委屈的嘟了嘟嘴:“你不讓我喝酒,你就是壞人,天底下最壞的大壞蛋。”
“我是壞蛋,那你是什麼呢?”
“許江城!”
葉儒不悅的蹙眉:“你跟一個喝醉
酒的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我能不計較嗎?她喝醉了誰都親,這不是擺明誰都可以欺負她,佔便宜嗎?”
“有我在,誰敢欺負她?”
“你?”
許江城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溫寧識人不清就算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嗎?你表面上是說自己認她當妹妹,可你骨子裡卻是想要追求她的,不是嗎?”
“你說夠了沒有?”
葉儒惱火的瞪了許江城一眼:“就算我想要追求她,也比你這個僞君子強多了。你欺負她,讓她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你該死!”
“我該不該死不是你說了算的。”
許江城一把扯住了葉儒的衣服,表示如果他敢趁着溫寧醉酒欺負她,自己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他,就算是拼盡所有,也一定會要他好看。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葉儒冷漠的看了許江城一眼:“是你不要她了不是嗎?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管她的生活呢?”
“我沒有害怕!我只是覺得溫寧太過天真,這樣的性格容易會被人騙了。”
虛僞的男人!
葉儒自然知道許江城心底在想些什麼。之所以這麼緊張溫寧,只不過是不希望他的女人被別人染指而已。
可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溫寧是根本不可能再跟許江城和好的。畢竟他們之間除了怨恨之外,還有趙嘉悅和一個孩子。
一把將昏昏沉沉的溫寧抱在懷裡,葉儒再度開口:“要怎麼對她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操心!”
看着葉儒把溫寧帶走,許江城再度攥緊了拳頭:外人?你居然敢說我是外人?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一上了車,溫寧突然就翻身坐了起來,眉宇間多了一絲冷漠:“葉儒,跟這種人,不必多說什麼。”
“阿寧,你?”
“我不過是裝的醉了。你以爲三瓶紅酒能讓我醉成那個樣子嗎?”
“爲什麼要裝呢?”
“我不這樣怎麼能讓他繼續搖擺不定呢?”
“我不懂。”
溫寧輕笑着擺手:“既然是要對付許家,那先要下手的,就是他不是嗎?”
“所以,你在試探他?”
“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一點,那個趙嘉悅,是安定不了多久的。而她那個孩子,我也不會讓她順利的出生!”
“阿寧,這樣你會很痛苦的。”
葉儒明白溫寧這是在逼着自己做趙嘉悅那樣的人,只是,這樣違背本心的事情,實在是會讓她付出太大的代價。
“我不在乎。已經痛過那麼多次了,我也不在乎繼續痛下去了。葉儒哥哥,我很感謝你方纔幫我說話,只是,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牽扯進去,我要你好好的,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身爲你的義兄,保護你是應該的,你何必客氣呢?”
“不是客氣。”
溫寧一把握住了葉儒的手掌:“不管是爲了小菲還是爲了我,你都要保護自己,明白嗎?你是我們兩個的支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