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覺得,抱着她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心疼和滿足,她的身子一離開他的懷抱,讓他就覺得好像缺了些什麼一樣。從來沒有一個人女人會這麼吸引他,而他也不厭惡這種感覺。
他很想抓住這樣的感覺,可蕭瑟琴卻只想要逃走。
她有些尷尬地拿着手上的那塊已經被自己哭的滿是眼淚的手帕,頓了頓,吸了一口氣,“這個,我拿去洗了還你。”這條手帕價值不菲,看起來應該是意大利的手工定製,上面還有他的名字——Vic,燙金的字樣。
雖然對於他來說或許沒什麼,可是她總是不想欠他的。
Vic淡淡的笑了一下,眼中帶着受傷的苦澀,“我讓你覺得害怕嗎?”
很突兀的一句話,卻也符合心情。這個人竟然這麼會察言觀色,這讓蕭瑟琴有一種好想自己是透明的,心裡的所有的想法都被他看透了一樣。
那他是否知道,她也很掙扎呢?
她搖了搖頭,故作沒事的樣子,“沒有啊,你想多了吧?”她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有他的地方。
蕭瑟琴的眼睛越過他去看酒店的門口,看看自己父親有沒有出來。
還好,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從大門口出來,她就等着父親從裡面走出來,然後帶她回家。今天晚上她經歷的這一切都讓不真實,也讓她一時間消化不了。
“真的嗎?如果沒有害怕,爲什麼會落荒而逃?爲什麼要避開我?”他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讓她不得不又將目光迴轉到了他的身上。
這個時候,他的話微微有些咄咄逼人,可是眼中卻是那種帶着痛苦的神色。
蕭瑟琴皺起了眉頭,發覺自己看不懂這個男人。
“我們纔剛見面而已,爲什麼你要這麼執著於我?”她不由得問出了口,眼神中都是疑問。
Vic被她的問題堵住了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神色有些恍然,沉默了起來。
這不就正是剛纔自己也在糾結困惑的問題嗎?現在竟然也從她的口中問了出來,難道他表現的就這麼明顯嗎?可是,連他自己也沒有答案啊。
他沒有說話,卻是放開了她的手。
蕭瑟琴身子一僵,隨即就往旁邊一退,像是刻意要和他保持距離一般。
本來他想開口說送她回家,可是現在卻打消了念頭。
他轉過了身,背對着她,只留下了一句話後就朝着酒店走去,只給了她一個在月光下被拉的長長的背影,有一些落寞。
他說的那句話是,“我已經答應和你爸爸合作了。”
蕭瑟琴聽完,覺得整顆心都一下子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一般。他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
可是爲什麼?!她什麼也沒有做,爲什麼他就會答應了?!難道就是因爲她開口請求了嗎?!
她一個人站在原地,還不知道要怎麼去消化和麪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
等到大概過了幾分鐘後,蕭國慶的車就開到了公園的門口,滿臉喜色地招呼她回家,一路上蕭國慶都在津津樂道着和Su財團的合作案,可是蕭瑟琴卻是滿懷着心事,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她整個人都是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直到到了家纔回過了神。
蕭國慶看出來蕭瑟琴神色有些恍然,但是隻是覺得她或許是今晚喝多了酒,又和Vic鬧了些小別扭,也沒有多在意。
陳悅如見着他們回來,還沒開口問,蕭國慶
就把好消息說了出來。
“咱們家有救了!那個Vic答應跟我們合作了,也同意注資二十個億!”蕭國慶滿面紅光的說着,一邊說還一邊拍了拍旁邊蕭瑟琴的肩膀,“這可多虧了我們女兒啊!”
陳悅如的臉也一下子從憂轉喜,“真的啊!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可能是太過開心,她甚至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蕭瑟琴的心裡有些煩躁,沒有管父母,只快步地跑上了樓,想要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
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像夢一樣,那個Vic到底是爲什麼會忽然答應了和蕭氏的合作,而且明明是對於他毫無利益可言,她也沒有給他任何的承諾,這讓蕭瑟琴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她卻不知道,另一個人也在糾結着這個問題。
夜深了,蕭國慶和陳悅如兩個人還在客廳裡討論着關於Su集團注資的事情,蕭瑟琴卻是想着那些混亂的心事,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一大清早醒來的時候蕭瑟琴本是準備去醫院看袁琛的,可是卻被一通電話改變了主意。
“喂?”她還在睡夢中,連語氣也很不佳。
那邊傳來的是一個熟悉的有些欠揍的聲音,“蕭小姐,是我啊,您的偵探。”
蕭瑟琴聽到這個聲音像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一樣,馬上激動地質問道:“你昨晚怎麼回事?爲什麼打你電話都打不通?你是不是因爲怕我不給錢你就沒有給我去查夏凝的行蹤?”
“我哪兒敢啊!蕭大小姐!我這會兒可就是開工在追蹤夏凝,您看是一會兒等她到了地方再打給你,還是我這會兒就把座標給你?”
蕭瑟琴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那就等她到了目的地你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
掛了電話後蕭瑟琴沒有起牀,準備繼續睡覺,可是剛想睡覺,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是齊心惠的!蕭瑟琴心裡一喜,馬上滑向了接聽,聲音甜甜地喊了一聲:“媽~”
“誒,琴琴啊,那個……你今天來不來醫院看阿琛啊?”齊心惠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不自然,因爲昨天袁琛和蕭瑟琴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了多少對蕭瑟琴覺得過意不去,但是心裡卻還是希望袁琛能夠和蕭瑟琴在一起。
蕭瑟琴一愣,心裡有些發緊。昨天袁琛那麼對她,她的心裡確實已經很難受了,到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是很疼。可是現在齊心惠都打電話來了,她的心裡還是在惦記着他。
“媽,我……我如果有空的話就去,今天我公司有點事情呢。”她有些猶豫地道,心裡還沒有做好決定。她不確定她還能不能坦然地面對袁琛對她那麼冷漠如冰的態度。
齊心惠像是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猶豫和顧慮,趕忙開口道:“琴琴啊,阿琛他剛醒過來,情緒不太穩定,對你不周到的地方你一定要多擔待擔待,媽在這兒替他道歉!”
聽齊心惠這麼一說,蕭瑟琴倒是覺得自己心裡過意不去了,“媽,你別這麼說,我知道的,我沒有怪他。”
“真的啊?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們鬧彆扭,然後你就不來看阿琛了呢。看來是我多心了,還是琴琴的氣量大啊。”
“額,媽,我們沒事的。我知道阿琛心情不好,我想先就不打擾他了吧,等他再好一些,我再去看他。”
聽蕭瑟琴的話中的意思好像還是有些介意,但是一想她說的也有
道理,齊心惠就在電話裡同意了。
“嗯,你別想多,有空來家裡坐坐,我給你準備好吃的。”這個媳婦兒她可是看準了很久,一點兒也不想放手。
“好,媽,我知道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身體。別太勞累了。”
蕭瑟琴掛了電話之後就繼續睡了過去,而她僱的偵探已經追蹤到了夏凝的所在。
夏凝在昨天在看過了釘子戶以後心裡很不舒服,可是這件事情總歸還是要解決,她第二天帶了一些禮品,又一次到了那個要拆遷的那塊地那兒。
老人見到她的態度似乎很惡劣,昨天還只是持有了懷疑的態度,今天卻是直接惡言相向了,“滾出去!”
夏凝愣了一下,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她此刻並沒有時間細想,既然老人的樣子看起來已經知道了她是什麼人,來的目的是什麼,也就不再隱瞞了。
“大爺,其實離開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呢?拆遷房可以給您的兒子看扁,又能找到一處安逸乾淨的住所,何樂而不爲呢?”夏凝合情合理地爲老人分析道。
“昨天就看你不像好人!果然如此!你和夏氏集團的人一樣,就像奪走我的家,想爲了自己的利益把我們一家子趕走!”老人立刻激動了起來,那樣子恨不得痛打夏凝。
夏凝看着老人激動萬分的樣子,心裡有些發怵,把聲音儘量放的平和了許多,“您誤會了,我真的不是來趕您走的,我只是來和您商量這……”
“你給我滾!”老人說着就舉起了掃帚,比劃着。
夏凝不禁往後退了幾步,“大業,您聽我解釋啊,您留在這裡真的沒有任何的好處的,我會爲您爭取儘可能多的撫卹金的。”
“你滾!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你給我滾!”老人的掃帚無情地抽到了夏凝的手臂上,颳起一道道的紅印子。
他的小孫女躲在門口,大眼睛裡面閃爍着淚光,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看的夏凝很是心疼。
“大爺,你就聽我說幾句話好嗎?我真的就是爲了您好,換了別人可能就……”
“換了別人又怎樣?你們都是要來趕我走的,這裡是我的家,我死也不會離開的!”老人繼續揮着掃帚,夏凝只好一直後退,因爲太過匆忙,她的腳也扭到了一下。
“你走吧!”
“大爺……我說的話,不管怎麼樣,都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夏凝放下了那些禮品,看着還在害怕的小孩,忘記了身上的傷痛,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停車的地方。
與這一頭的硝煙相比,此時的蕭瑟琴卻是揚着一張妖豔的笑臉看着自己的電話。
她滿意地笑着,“夏凝,這次有你好受的了。”
夏凝完全不知道有一個人正在幕後悄悄地策劃着一系列對她的傷害,帶着傷回到了公司之後卻是還在頭疼關於這老人一家的事情。
這塊地皮她確實很想要,也需要開發出來,可是對於老人家的遭遇她也十分同情。但是,這件事情都棘手得她也犯了難。
莫名的,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記得兩年前,袁琛也處理過一個關於釘子戶的事情,好像是當時鬧的很大的一起釘子戶聚衆遊行事件,讓袁琛要開發的一塊地皮險些沒有成功開發。可是最後,媒體都報道出來那些釘子戶紛紛同意瞭解決方案,還對袁琛千恩萬謝的。
如果這一次,換了是袁琛……會怎麼做呢?夏凝不禁的就想到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