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未亮,趙金水就起來,他內心沉重,一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坐在陽臺的椅子上,點燃一根菸,看着外面即將破曉的凌晨,陷入該如何開口給薛菲說的沉思。
薛菲不知道已何時起牀,大概她感覺到趙金水離開了身邊,失去了他的體溫,所以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在想什麼?”薛菲坐在他的身邊,挽着他的手腕,輕聲問道。
“沒有什麼,你再睡會,現在天色還沒有亮呢!這幾天你辛苦了!注意多多休息!”趙金水用手輕輕撫摸着她飄柔的秀髮,語氣溫柔地說道。
“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是不是又要離開了?”看着趙金水爲難的樣子,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趙金水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他知道這些遲早都是要說的,他用力抱緊這個女人,抱緊這個願意爲他默默付出的女人,他的內心充滿了感激,卻不知道該用何種語言來訴說這一切,他只能沉默,用寬廣的胸懷儘量給予這個女人更多的溫暖。
“其實,你也不需要多說,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未了的事,我會等你的,等你歸來的那一天!我的家門永遠爲你敞開!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還有個女人傻傻地等你回來!”薛菲的臉頰又劃過了一滴淚水,這滴淚水就好像流星一樣,劃過趙金水的心間,給趙金水留下了永不磨滅的記憶。
說真的,這幾天她滿足了,她早就預料到這個男人她是無法挽留的,如果不是身上的傷口的話,也不會回到這裡。
她沒有埋怨這個男人,也沒有責怪他的不負責,內心反而充滿了感激,充滿了滿足!
雖然對於這個男人她瞭解的不多,但是她覺得這些已經足夠了,她沒必要把什麼事都打破砂鍋問到底,如果男人想說的話,不等她詢問,就會說出來,如果這個男人不想說,並非是她討厭自己,而是不想讓自己擔心而已。
經歷過一段失敗的感情,她學會了很多,也想清楚了很多,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辜負自己,她遲早還會回來的,只是眼下還有未了的事需要處理。
如果她拉着這個男人不讓這個男人走的話,恐怕這個男人的內心會產生反感,並且一旦離開後,有可能以後再也不會回來,所以她沒有阻止,只是在趙金水離開的時候,流出了淚水。
他內心默默地祈禱,希望這個男人能夠安然無恙再次回到她身邊,她的靈魂永遠屬於這個男人,內心永遠向這個男人敞開!
趙金水走了,默默地走了。
他走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給這個女人任何一個承諾,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來?還能不能活着見到薛菲。
這些都是未知數,不可預言的未知數。對於人的生死,誰也無法預知,這些都是天機,天機豈是人能夠隨便預測的?
走的時候,趙金水忍不住給薛軍打了個電話,這個男子畢竟是薛菲的哥哥,並且這幾天的相處讓他對這個男子產生很多好感,雖然這個男子一直生活在軍隊,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他喝酒聊天,但是他知足了,他知道自己走後,這個男子一定會照顧好他趙金水的女人。
“其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但是……趙金水你記住了,這裡是你的家,你永遠的家!不管在外面遇到什麼,你都要給我活着回來!哪怕就是殘廢了,也要給我回來,知道不?”這個男子站在電話的那頭對着趙金水一陣咆哮,完後不等趙金水有任何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趙金水苦笑連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道別?
只是趙金水不知道,他走後,那個牽掛他的女人爲他默默地流了一天一夜的眼淚。
甚至這個女人暗暗祈禱,只要能換回趙金水的健康,她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趙金水沒有耽誤任何的期限,在第十天來到了迪拜,來到了這個讓多少人興旺的國家。
迪拜無疑是大多數人興旺的地方,在這裡就是大街上乞討要飯,都能成爲身價百萬的富翁,可見在這麼一個富得流油的地方,是多麼的讓人無限憧憬。
下了飛機,趙金水一掃內心的牽掛,開始尋找自己的第一處落腳點。
這個地方他曾經也來過,跟夜鶯執行任務的時候來過,那個時候任務沒有現在這麼複雜,就是刺殺一個流竄到這裡的毒品商人,雖然這個商人很狡猾但最後還是死在了趙金水的狙擊子彈下。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一年多就過去,趙金水感慨良多。
看着這些矗立在大地上,建築風格獨特的巍峨之軀,趙金水除了咂舌還是咂舌。
這些別具一格的建築就像一座座藝術品般展現着它獨特的風格與魅力。
任務中說羅塞斯是印度的石油大亨,但這傢伙卻住在距離迪拜有些距離的沙漠中。
這傢伙很富有,專門邀請國際頂尖的技術設計師團隊在迪拜建造大樓,在這傢伙的內心中一直想建造一座超越迪拜塔的藝術建築,但這麼龐大的建築工程豈是說建造就能建造的?
趙金水對這些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現在應該找個落腳點,在休息中等待幽靈人的到來。
幽靈人作爲十大殺手之一實力自然不說,前段時間因爲上一個任務,他喪失了陪伴多年的副手。
那個副手同樣很強大,在幽靈人執行上個任務的時候替幽靈人攔下了一顆致命的**。
幽靈人逃脫了,但那個副手死了,被**給炸成兩半。
這些趙金水不知道,幽靈人也沒有給他說過,這又不是什麼好事。
趙金水很好奇他的副手,卻沒有問起。他知道這個實力強悍的傢伙既然不想說,那即便自己問出來,也是自討沒趣。
阿拉伯塔朱美拉酒店,所謂的迪拜帆船七星級酒店,這個酒店格局氣派,內部奢華,但住房的費用也非常昂貴,趙金水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家酒店。
現在他的一切費用都是大老闆報銷,再貴的酒店他也住得起,當然如果花他自己的錢的話,那他就要考慮考慮了。
趙金水沒有住過這家酒店,他卻去過,執行任務的時候去過,那個流竄到這裡的毒品商人入住的就是這家酒店。
入住這家酒店需要提前預約,趙金水沒有住過,自然不知道這些流程,不過坐在車上,好心的司機給他介紹了一番,並且通過網絡給他預約成功。
這個司機滿臉的絡腮鬍子,從趙金水做到他的車到進入人工島的私家公路,絡腮鬍子大漢都在喋喋不休地介紹着迪拜的奢華與氣派,趙金水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的口才。
“這位朋友來迪拜是旅遊觀光的吧?來迪拜觀光是你眼光好,我們國家不但有世界第一高樓,而且更有許多世界性的標誌性建築,你不知道每天來我們這邊拍電影取景的團隊絡繹不絕……”這個傢伙說着一口流利的英語,那熱情的表情只讓趙金水汗顏。
“我一看你就是個大富大貴之人,好多前來入住阿拉伯塔朱美拉酒店的時候都說這個酒店的價位昂貴,卻不想這家酒店的舒適度要遠比其它酒店要好的多!”絡腮鬍子大漢繼續介紹。
趙金水敷衍性地嗯哼兩聲,就沒有再理會這個傢伙。
酒店到了,趙金水下了車,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報上了預約的單號,隨後跟隨服務生進入了入住的房間。
第一次入住這麼豪華的酒店,讓趙金水幾乎亮瞎了眼睛。
躺在舒適的大牀上,趙金水浮想聯翩,等任務結束後,一定要帶上夜鶯跟薛菲在這裡揮霍一番,否則豈能對得起存在瑞典私人賬戶的那幾千萬美元呢,更何況那個無名的小島上還有兩箱子的黃金與珠寶呢!
帶領趙金水入住的那位管家就站立在房間的外面隨時等待趙金水的叫喚,這是酒店的規矩,每個房間都守候着一名服務人員隨時聽從客人的召喚。
趙金水坐起來,走到冰櫃前,打開冰櫃,從裡面取出一瓶威士忌,往杯子內倒了一點,端着走到窗戶前,看着下面翻滾不息的大海,仰頭喝完杯中的酒。
這次的任務不知道是福是禍,但趙金水知道,無論是福是禍他都要闖過去,無論是爲了夜鶯,還是爲了自己。
一杯酒喝完,趙金水躺在牀上休息了會,便離開了酒店。
此刻天色已經入黑。
入黑的迪拜燈光閃爍,五彩繽紛,就好像妖嬈的美女在跳動着性感妖豔的舞蹈般。
趙金水雙手插在褲口袋,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街頭上擦肩而過的美女們穿着性感的比基尼,露出修長的美腿,有說有笑地行走在道路。
路旁兩個有錢的公子哥開着令人閃耀的蘭博基尼跑車,在街頭不停地炫耀自己的技術。
看着這些公子哥,趙金水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這些跑車雖然很美,但跟他那輛可就差的遠了,只是那輛跑車現在靜靜地躺在小島的車庫內,陷入了長久的休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