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白音殺千刀的白音”華顏罵罵咧咧的,一腳踢開了她營帳的布簾。
“小姐啊,你別生氣了。白音千夫長也是爲您好。”說話的是那個藍衣侍女,上次華顏偷跑出去,被白音抓回去那會,琴和宇文朗還曾經見到。
華顏大怒道:“託花,你不要老是爲他說話。那個該死的白音,仗着自己受到狼主的寵信,平時就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我幹什麼,他都要管,真是討厭”
“萬一要是真有刺客……”託花有些擔心。
“哼,刺客刺客”華顏冷笑一聲,“要是真有能突破蒼狼營幾千人防禦的王帳,倒也算他能耐白音不過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幫他挽回面子罷了。你知道他剛剛被狼主罵得有多慘麼?活該”
託花小聲道:“白音千夫長也是想爲狼主辦事……”
華顏冷笑:“辦事就該出這些餿主意?勾結馬賊、掃平萬驥盟,虧他想得出來現在好了,人青陽國師都罵上門來了,看他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小姐……”
“好了,你別說了,”華顏大手一揮,“我累了,我要睡覺”
“是……”託花退了下去,拉上了簾子。
屋內光線一暗,華顏的睏意就上來了。說實話,她對白音也並非沒有好感。白音畢竟是年少有爲,樣貌也還算英俊。不過,他對自己一直是若即若離的態度:說他“即”,是因爲他總是跟在自己身邊;說他“離”,但凡自己做了一點有違規矩的事情,他就板着一張臭臉,毫不留情的把自己“勸”回來。狼主也曾多次向他暗示要將自己許配給他的事情,這死板貌似總是裝聾作啞,一聲不吭。
都說女孩地心思你別猜。可這死東西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討厭
華顏氣呼呼地想着。躺了下來。
而下一刻。她就經不住自己叫出聲來:“啊----”
“小姐小姐。出了什麼事了?”第一時間。託花就衝到營帳前問道。
“唔……沒事沒事。”華顏地回答顯然有些勉強。託花仍然不放心。她想掀開布簾進來看個究竟。又怕華顏生氣:“可是小姐。你剛剛叫地很悽慘。究竟是生了什麼事?”
“啊……我。我剛纔以爲帳篷裡進來了一條蛇。然後仔細一看。是條馬鞭。”華顏答得斷斷續續地。
“真的是馬鞭麼?小姐你有沒有看錯?”託花記掛主人,還是想進來一探究竟。
“混蛋我說了是馬鞭就是馬鞭。走走”華顏急了,又開口大罵。託花猶豫了一下,又恭敬地道:“託花告退。小姐有事請叫我”
一直到託花的腳步聲遠去了,帳內的華顏才壓低聲音道:“她已經走了,你可以把劍放下去了。”
一個黑衣人輕輕點點了頭,收起了那把通體雪白的寶劍,然而五指依然張開,按着華顏的脖頸,意思就是說:我還可以隨時要你的命。
“你到底是誰?來這裡幹什麼?”華顏地聲音還有一絲顫抖。她就算平素膽子再大,畢竟遭遇這種劫持的事,論誰也不會以一顆平常心來對待?
“姑娘受驚了。是在下。”琴說着,把面罩摘了下來。
華顏盯着她看了許久,忽然頓悟道:“是你”
正午琴聽了青陽國師與三王子的一番話,知道青陽國師沒有救寒霜的意圖,反而利用她的綁架,作爲要挾狼主的工具。於是下午的時候,琴就趁着防範不周的一個空隙,偷偷溜了出來。夜幕降臨後,她換了一身黑衣。在王帳裡轉了許久,卻絲毫沒有找到寒霜的蹤跡。正在這個時候,好死不死居然被白音現了一點痕跡,琴鬱悶之際,隨意溜進了附近一個比較大地營帳內,卻不妨馬上便有人闖了進來。無奈之下,琴只好騰空躍起,身體攀住支持帳篷的木頭,蜘蛛一般張牙舞爪地趴在帳篷的穹頂之上。這才生了華顏仰躺之時現了她蹤跡進而尖叫地事件。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華顏狐疑的盯着琴上下看來。“白音口中所說的那個刺客。就是你?”
琴點點頭。華顏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說,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誰知琴卻忽然淚如泉涌。倒是看的華顏很奇怪。琴道:“求求你,救救寒霜”
“寒霜是誰?”華顏一頭霧水。她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這個叫“寒霜”的,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寒霜就是那個作爲萬驥盟千夫長的家眷被大王子扣下的人。”
“你是萬驥盟地人?”華顏大驚。
琴點點頭:“正是。”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華顏坐了下來。
琴道:“八月初二的那天早上,我和盟裡的其他兄弟去競選這次參加四王大會的勇士,傍晚一回村,便現萬驥盟被毀,女人被搶。一路追蹤,現是馬賊所爲。但是當我們趕到馬賊的老巢之時,卻現除了一個掃地的以外,其他馬賊全都死了……是中毒死亡。”
“啊……”華顏倒抽一口涼氣。她其實是知道整件事的全過程的,但是聽當事人琴說出來,還是覺得白音未免做的太毒辣了一點。
“那個沒死地馬賊告訴我們,有幾個神秘的黑衣人安排了這次事件,並且想帶走千夫長的家眷。我們追上去,截獲下一名黑衣人,他自稱自己是狼主的人,奉大王之命掃平萬驥盟,搶走千夫長的家眷做人質。後來,我們在他身上搜出了蒼狼營的令牌,後面刻着他的號數是四十七號。”
不知爲何,華顏聽到琴的敘述。忽然有種“天道昭彰”的感覺。說實話,這次白音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那個寒霜……就是萬驥盟千夫長地家眷麼?”華顏問。
琴低着頭想了一瞬,道:“不是。寒霜是我地親人。”
“那爲什麼?”
琴道:“我和寒霜是外地來的,千夫長收留我們,寒霜一直想要報答他。那四個黑衣人想要帶走千夫長地家眷之時,寒霜挺身而出。被他們帶走了……”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還帶着點哭腔。
沉默。
琴再次搶回聲線,沉痛的道:“求求你了。我這幾天,爲了找尋寒霜,都要瘋了。若不是實在沒有主意,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夜探狼主王帳。求求你了小姐,求求你救救寒霜。即使之後要我的命來換也可以。我只求你救救她……”
“我……”還沒等華顏表態,外面又是一陣騷動。有一隊人馬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男人地聲音道:“剛纔我聽到這裡有人尖叫了。是生了什麼事情麼?”
帳外的託花答道:“白音千夫長,剛剛小姐說在帳篷內現一條蛇,後來看清楚是馬鞭,故此尖叫。”
“蛇?”白音疑惑道,“該不會是刺客?”說着,他大步向帳子這邊走了過來。
帳內的琴驚恐的看着華顏,若是現在被現,一切就都完了
華顏覺察出了琴的意思,便道:“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帳外的白音頓了一頓。道:“小姐,爲了小姐的安全,請讓在下去帳內搜查一下是否有刺客。”
“刺客刺客,要刺也是刺你我和他又沒仇,他幹嘛要刺我?走走走”
“爲了小姐的安全,還是讓在下進來搜查一下!”白音不依不饒。
“你個白音……我,我---我都脫了衣服躺下了,你進來搜查什麼?啊”華顏一氣之下,說出這番話。
“不。不敢”
華顏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幾個八度:“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有本事,你自己進來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你說地刺客”“不敢,不敢……”白音汗顏着退下,“在下告辭。”一回頭又是幾聲怒喝:“你們幾個,看什麼看?還敢笑?走走走,抓刺客”
等到再也聽不見白音等人的腳步聲,帳內帳外重又歸於平靜。琴按着跳動不已的心房,拜謝道:“謝謝小姐。”
華顏嘆了口氣:“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不對……好。我幫你”
“真地麼?”琴眼睛閃閃光。看着華顏點點頭,她歡喜的要跳了起來。
“不過嘛……你這身打扮……”華顏摸着下巴看看琴。“這可不行啊……”
“只要能救寒霜,要我做什麼都行!”琴捏緊拳頭,按在胸膛上。
“那就好……”華顏上下打量琴一陣,不由得出一陣暗笑。都沒有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刺客,而王帳裡一切如常,也沒傳出誰誰被刺殺的消息。一衆兵士都感到很泄氣,大多以爲是今天白音被狼主怒斥,心情不佳,於是想出這麼一個折騰人的方式來自虐。然而面對臉色比茅廁還臭的千夫長白音,大家雖然很自覺的閉上嘴,心裡卻早就把他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這是王帳地出口處,今晚的刺客搜查行動的最後一站。要是再找不到人,估計白音就只能解散搜查小隊了?
夜黑風高,幾個大男人神色嚴峻的守在門口,還不時的四下張望。四下一片靜謐,別說是刺客了,連只鳥都沒有。衆人的目光很自覺的齊齊匯聚到白音身上。白音無奈一嘆,大手一揮,正想說“解散”的時候,忽然,從王帳裡走出三個人來。
原先神情萎靡的幾個男人一瞬間精神起來:大晚上地,居然有人現在出來活動外面的城裡已經宵禁了知道不?遠遠看去,那三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任務的樣子。詭異,詭異
白音自然當先一步走了出來:“你們,這麼晚出去,有什麼事情麼?”
“怎麼?我出不出去,還要經過你的批准?”說話的是華顏。
看到是華顏帶着兩個丫鬟出來,白音也是一愣:“小姐,您剛纔不是已經休息了麼?”
華顏一翻白眼:“本小姐睡不着,起牀出門散散心,不行啊?”
白音恭敬的道:“小姐今晚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外面宵禁,街道上什麼也沒有。”
華顏卻頂嘴道:“本小姐就是喜歡安靜的街道。讓開,我要出去”
有古怪白音心裡“咯噔”一響,轉而看向她的兩個侍女:她們都深深地低着頭,彷彿犯了什麼大錯一般。只是,這兩個婢女地身形,似乎是自己沒有見過的。
“你們,是什麼人?”白音喝問。
“喂,我你要管,我地侍女你也要管?你講不講道理啊?”華顏一閃身擋在兩人的身前。
“小姐,她們可能是刺客請你讓開”白音聲音低沉。
“不讓”華顏針鋒相對。
“那就只好對不起了”白音並不屈服,一把推開華顏,伸手捏着一個侍女的下巴,把她的臉擰了過來。
對上她面龐的一刻,白音有些吃驚。這個女人的面容明顯不像是經歷過大漠風吹的,有着粗糙乾燥的質感。而是更爲柔滑的,像是絲綢一樣。她的眼睛閃閃光,明明意思裡是有些害怕的閃躲,卻又拼命讓自己鎮靜下來。雖然她似乎並不是華顏的侍女,可是總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一樣。到底是哪裡呢?白音皺了皺眉:想不起來了。
“喂喂,還看什麼看,看夠了沒有?”華顏在一邊打掉他的手,“看夠了我們就出去了。”
白音站在原地,並沒有答話。
衆侍衛見千夫長沒有反對,立刻就爲華顏三人打開了門。華顏帶着兩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黑狼還問:“千夫長,千夫長,我們還要不要去搜查刺客?”
白音不答,只是,他垂着的手的食指和拇指搓了搓:光滑的肌膚……
PS: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卡文卡的我想死……
我檢討,我道歉,明天正常兩更……戰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