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宇文護又把琴嚇了一跳:“其實二哥已|次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對你的一切都瞭如指掌,關於你拿掉孩子的事,關於你住到清山的事,甚至是,我們成親的事。”
“什麼?怎麼可能?”琴呆住了。
宇文護輕聲道:“他爲了怕你反對,所以什麼都沒有告訴你。每次來的時候,都是昭寧暗中接洽,遠遠看上一眼就罷。後來我出現,你救了我,我們在一起,這所有的事他都知道。你的一切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特別關照過的。他知道我們在一起,後來特意見了我一面。沉默了半天,他只留給我一句:‘她是個好女人,事情不是她的錯。以後就拜託你了。’”
琴這回終於震驚了,難怪宇文朗能這麼容易就接受了自己已婚的事實,還讓自己認祖歸宗,原來他是早就知道了。
一種奇怪情緒瀰漫上心頭。宇文朗毫無問是她最討厭的人,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自己所受的罪,大多數與他有關。可是換一個角度來說,他又曾經是自己的丈夫,而且……就算強迫也罷,他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而且,眼前躺着的,還是他們兩的孩子。身體的記憶和血脈的聯繫,真的有這麼容易就被剪斷的?何況,在最近的這次接觸中,宇文朗的做法無讓琴心裡對他的憎惡少了不少。
還是恨,儘管已經沒有到拔劍相向的地步。也許,在宇文朗讓她認祖歸宗,把劍柄遞給她坦然赴死的那一刻,她也就對眼前這個淡然的男人下不了殺手了吧?
宇文護看到琴的表情,知道她此刻心裡正翻江倒海天人交戰,拉了拉她的手。琴忽然道:“你知道麼?今天傍晚,宇文朗讓我認祖歸宗了。他說,我已經是你地妻子,就也算是宇文家的一份子。”
“那不是很好麼?”宇文護淡淡的笑道,“你本來就是宇文家的人,現在繞了個大彎,又回來了。”他說完,又蹲了下來,摸摸那隆起的小土丘,又柔聲道:“聽到了嗎,小傢伙?你的母親終於得到先祖的認可了。——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你,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弟弟,你救安心吧。弟弟出生以後,我和你母親會帶着他來你地。”
琴一愣,宇文護站了起來,笑着看她:“還有什麼讓睡不着的事情,乾脆一次性說了,免得拖來拖去。”
琴搖搖頭:“他就是我最後放不下的東西……我還能有什麼傷疤不能展示給你的呢。”
“傻丫頭。這不是傷疤啊。”宇文護輕輕一笑。摸摸她地頭髮。“孩子是無辜地。不過他既然已經入土爲安了。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何必再去一遍一遍地回憶那些不好地東西呢?逝者已矣。可是我們還活着。既然過去地不能再重來。我們就踩着足跡一直走下去吧。”
“你是說。‘惠而好我。攜手同行?’”
“笨。還‘同行’!現在是。‘惠而好我。攜手同歸。’”
於是兩個人都不說話。而是極有默契地拉着手走遠。直到兩人地身影沒入沉沉地夜幕之後。宇文瀟才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
如果說原來他對於感情地糾結還有所慼慼焉。那麼現在。就該是通透而自然。
沒有什麼好惑地了。到了這個時候。說愛或說恨都顯得太膚淺。既然她已經找到值得託付一生地人。那麼自己作爲關心她地人。還有比看到這個更開心地麼?
想到這裡,長久以來壓抑宇文瀟心頭的石頭總算落地了。他長出一口氣,忽然覺得天朗氣清起來。月色很好,不找個人一起欣賞麼?他應該感謝上蒼,雖然已經錯過了心頭摯愛,至少,還有一個人肯默默的等待自己,那一盞燈,始終爲自己而亮。
找不到我愛地人,那麼,找一個愛我的人,也不錯吧。
第二天天還沒亮,衆人就收拾好了東西,早早地等在前廳。
很自覺的,大家都沒怎麼拿包袱細軟,帶走地都是一些貼身之物。而宇文瀟的包袱裡,無還有重中之重祖先靈牌。
當宇文瀟很慎重地把靈牌藏好的時候,就連宇文護臉上那一抹隨意的笑容裡也帶着一點沉重。
帶着苦笑,幾個人很沉重的看了看彼此。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強大的)國會這麼快的衰落,而他們這些皇子王孫們,居然要向喪家犬一般,帶着祖先靈牌逃離國都?
,宇文護忽然說了一句:“留得青山在……”
“不怕沒柴燒。”還沒等宇文護說完,宇文瀟就接了上來。兄弟兩個對視了一瞬,忽然笑了起來。
“三哥。”
“四弟。”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感受到彼此掌心帶來的壓力,兩人又是一笑。
“好了好了,兩個大男人,肉麻個什麼勁啊。”上來說話的是昭寧,“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再晚了怕耽誤了行程。”
幾個人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迅速出了駙馬府。
走之前,昭寧還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很是留戀:“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畢竟,她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不知不覺之間就有了依戀之心。雖然之前她也離開過很多次,但是不像今天一樣。也許走了之後,就是永別。
拍拍她的肩膀,琴安慰道:“會有機會的,一定會有機會的。”
當然還有機會,而且馬上就是機會。當衆人的馬車到了城門的時候,卻忽然聽見震耳欲聾的炮聲和喊殺聲。所有人的木管都是驚訝和沉重,琴和宇文護對視一眼,兩人眼裡盡是苦澀和玩味。不用說,這是金帳汗國的人打到上京來了!
“怎麼辦?”幾人幾乎同時說了出來,而後又是搖搖頭。
“我看,實在沒辦法,我們還是先回駙馬府吧。”首先說的是昭寧。
“要不,回我的逍遙王府也行。”
宇文護沉着臉搖搖頭:“不行。以我們的身份,回去以後一定會被當成高級俘虜。我看我們不如隨便找戶人家待着,越不顯眼越好。”
幾個人點點頭,同意宇文護的想法。馬車馬上掉轉,在城裡四下跑了起來。
讓衆人驚奇的是,宇文護帶着大家在大街小巷裡兜兜轉轉,居然一路跑到了平民區。一路破破爛爛的,和豪門大戶佔地廣博的閥門全然不同。琴和寒霜還好一點,而昭寧、曲婉怡,甚至是宇文瀟,都有些驚奇。只有寒霜的夫婿林然,由於過慣了苦日子,倒是覺得這裡破敗的鍋碗盆,有些熟悉的感覺。
宇文護趕着車,在一戶門前有棵歪脖子槐樹,看上去很破敗的小雜院前停了下來。衆人走了進去,驚奇的發現這裡雖然雜亂不堪、用具也是極其生活化,但是卻沒有人住,關鍵是,還很乾淨。
“怎麼樣?這就是我的‘狡兔三窟’之一。除去廚房,這裡有四間小房子,你們可以隨便選一間住下。”宇文護很得意的道。
“這裡是?”不止宇文瀟和曲婉怡,就連琴、昭寧、寒霜都覺得非常之詫異。
“這裡是我過去跑路時在上京準備的窩。像這樣的地方還有好幾處,不過這裡最隱蔽就是了,而且我們這麼多人,房間數目也正好。”宇文護毫不掩飾的開心,“這裡沒人住,但是每隔十天,就會有專人清掃。”
“三哥,當初你從皇陵逃出來,是不是就是住在像這裡的地方?”宇文瀟看着破敗的小屋子,有些怪異的看着宇文護。
“那是自然。不過這裡我倒是沒有住過,只是買了下來,養着而已。這裡隱藏在棚戶區深處,往東不遠就是大路,往南有一處積水潭,是運送漕糧的地方,交通順暢。”宇文護如數家珍的指引衆人,彷彿他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一樣。
衆人的目光都投向宇文護,很不可思議的樣子。宇文護接着道:“像這樣的小屋子,我不僅僅是在上京,其他的城鎮也有。”他說着,看向琴:“你們所知的寧綏邊鎮上的茅屋,也是這其中之一。我一旦跑了,二哥首先得追查曲家及其勢力,其次是客棧之類的。他估計怎麼也想不到,我居然會佈置這麼多的小據點吧。”
P:好悲哀,今天系統崩潰,中午急急忙忙重裝,下軟件、裝補丁,搞了一下午才搞定,什麼東西都沒了,包括早上碼好的稿子。最悲哀的是,我所有的稿子都沒有了,包括原來的文檔。等於是對着空白文檔打字,完全找不到感覺。
臨末了,居然出了這麼多事。
感冒胃痛,還有電腦問題,我看我真的攢RP了。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把文章保存在“我的文檔”裡。如果上天再讓我說一句話,我一定會說:“買惠普真的是會死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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