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楠這裡確實不是長久之計,待了兩天,我就回去了。
無論那裡如何硝煙瀰漫,總是我名義上的家。
可是我沒有帶鑰匙,站在院子前面,抽搐着,該不該去敲門。同時也在想着,會是誰給我開門。
這是週末,方澤凱應該在家裡,若是他在家裡,至少也會給我哪怕一丁點的情面。
我就是衝着這一丁點情面,然後才故意勇氣,伸手按了門鈴。
宋心靜打開門,朝着院子裡走來。隔着鐵柵欄,她一身白色的睡裙在風中搖曳生姿,一副春風得意的感覺。
看到我,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每一個三兒都有一張犯賤的臉。我只能這麼說。
你怎麼又回來了楊笑笑,你說你,能不能有骨氣一點她並沒有立刻給我開門,而是雙手抱胸,和我隔着一道鐵門,這麼對峙着,一山不容二虎,難道你沒聽過現在大家都對你有點耐心,這個時候不走,難道非要等到大家對你徹底地煩了,倦了的時候,你被趕走
我見不得她這張犯賤的臉,這副不可一世的態度。
你覺得,你現在的位置,很光榮是嗎你認爲你能在我家住多久我瞪着她問。
你看看就知道了她將遠門打開,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派頭,我差點忘了,你懷孕了你還有翻盤的砝碼
她的目光在我的肚子上停留了幾秒鐘,那眼神,毒辣的很,看的我心裡發怵。
我下意識地伸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大步地走到她前面。我纔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算什麼東西
我推開門就進屋去。屋內的歡聲笑語,因爲我的這一不文明的舉止戛然而止。
方澤凱和他媽都用很不歡迎的眼神盯着我。
難道是我走錯地方了嗎這是我家他們逗弄着一個外面女人生的孩子,而將我,以及我的肚子裡的孩子置之不理,甚至趕出家門,現在竟然還這麼不知恥地公然在我家叫囂
我收起自己的眼淚,這個時候,我不該懦弱不是嗎即便我懦弱了,我退縮了,他們會怎麼樣懺悔同情還是象徵性地收斂
什麼都沒有
那麼,我的眼淚留給誰看
我瞪了這一羣人一眼,然後重重地踩着步子上樓去。
沒有人跟我說話,婆婆只是咳嗽了一聲,我回過頭了,瞪了她一眼,站在門口的宋心靜竟然很無辜地對着方澤凱聳聳肩
我說笑笑,這裡不是旅館,你要是想走,就走的徹底點,不要來來回回的,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經不起人家戳脊梁骨婆婆,不,是方澤凱的媽,她依然一副高高在上,一家之主的態度對我說話。
你還有脊樑骨嗎你還能直的起腰說話嗎我這麼回了一句之後,就有點後悔。
我還要在這個家裡生活下去,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我還要在這裡生活下去。我怎麼可以這麼公開地就跟她唱反調咬咬牙,算了,反正我即使不吭聲,她只要看到我,就會無來由的冒火。
她立馬就從沙發上竄起來,向我奔過來。
媽,算了笑笑也不容易方澤凱拉住了她。
她這才罷手。
我冷笑一聲,在想,我要不要跟這個心疼我的男人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