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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外,盛仲薇與樑伯輕點他,伸手推門走了進去,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藥香味,看到躺在牀上被歲月摧殘得蒼老憔悴的老父親時,心口一酸,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在她心中,曾經那個爲她們頂出一片天的父親,何時已經成了這副年邁的模樣。
盛洪安睜開了疲憊的眼,視線準確的朝她這方望了過來,沒有再移開。
“爸!”盛仲薇嘴脣顫抖。
她步伐踉蹌的走過去,雙膝一下子就跪在了牀前,淚雨聚下,所有表面的堅強都瓦解而光,不停的懺悔:“爸,對不起,爸……”
盛洪安吃力的擡起老手,想去拍她的肩頭。
“爸,以後我不要走了,爸。”盛仲薇雙手捂住老父親的手,如今毫無平日典雅端莊的形象,哭的像個需要父親的孩子般,泣聲續斷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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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院子中,樑亞侖走過來,停留在她兩步遠的距離,主動搭腔,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精緻的側顏上。
天色微暗,在路燈的照射下,兩人這樣的站姿,影子很容易拉長糾纏到一塊,盛初七淡淡嗯了聲,低頭不動聲色的往左邊移了小步。
樑亞侖看到她的小動作,也不介意。
盛初七經過上次的教訓,便不再和他笑嘻嘻的,以免給人麼錯覺,對於這方面,她向來就很敏感。
樑亞侖也不急於與她談上次的事情,兩人都像是沒有發生過般,沉默幾許,他又開口道:“母親養了一隻貓,通身雪白,唯獨尾巴是黑褐色,聽說這是盛老先生在母親二十歲生辰時送給她的禮物,取名叫尾巴,這些年來母親一直親力親爲的照顧尾巴……其實是母親沒有放棄想回來的心思,卻又怕盛老先生不肯原諒她,這次母親能盛家,她很開心。”
作爲晚輩,不好評價長輩的過失,她聽聽不說話。
樑亞侖話頓,看得出來他這位白撿來的表妹,防範心很重,上次是他一時失誤,太急功近利了些。
這才錯失了以後更好相處的機會,他想了想,繼續套近乎道:“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你了。”
這種搭訕詞,一般很多男人都愛拿出來用,藉此挑起女人的好奇心,盛初七沒給他這機會:“你是跟在我姑姑身邊長大,認識我不足爲怪。”
樑亞侖帶着開玩笑的語氣:“的確,母親現在書房裡還放有你不少小時候的相片,以前我看這女孩長得真漂亮,還偷了一張放在書包裡藏着,拿出去騙同學這是我小女朋友。”
盛初七雙眼微眯,看向他。
樑亞侖俊逸的臉上掛着笑:“後來,母親指着相片的你,告訴我,這是我的表妹,以後長大了要記住好好保護你,照顧你!”
盛初七聽他說完,畫的精緻的眉已經皺在了一起,剛想說話,盛仲薇從臥室走出來,打斷了。
她將話嚥了回去,走上前:“姑姑。”
盛仲薇朝她微笑,拍拍她的手,表示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