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夏清穿的是一字肩的禮服長裙,所以齊若寒一眼就看見她脖子上的玉佩不見了!
那塊玉佩,這三年來,夏清一直沒有取下來過。
齊若寒疑惑的問道:“你玉佩呢?”
夏清一派輕鬆的回答:“抵車費了!”
“你”
“不說這個,帶我去你房間吧,我今晚無家可歸了!”
齊若寒怔楞:“你沒回夏家?”
知道齊若寒誤會了,夏清並沒有解釋,而且岔開話題問道:“你手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明知道夏青在岔開話題,齊若寒卻沒有追問下去:“差不多處理好了,下週就可以開業了,到時候記得來捧場。”
夏清笑了:“著名的心理醫生,跑來開餐館,不知道業界的人知道了,會有多震驚。”
齊若寒也跟着笑:“我說過了,你是我最後一個病人,沒有解開你心裡的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重操舊業。”
對於齊若寒的堅持,夏清無話可說,她知道她自己心理有問題,卻沒有辦法擺正她自己的心理狀態。
對於她來說,活下去的欲、望,靠的是仇恨來支撐,這樣的她,永遠也沒有辦法理解齊若寒說的放下。
她現在每天入睡,不服用安眠藥,已經沒有辦法進入睡夢中了。
所謂放下,估計得等到她死去的那天。
齊若寒帶着夏清走到他的房間,語氣溫和的說道:“你住這裡,我重新開一個房間。”
“等等”
夏清叫住了齊若寒,齊若寒看着她:“怎麼了?”
夏清雙手插、入自己的發間,沙啞着聲音:“陪我聊聊”。
看到夏清突然毫無焦距的眼神,齊若寒面色嚴肅:“清,你多久沒吃藥了?”
“兩天而已,慌什麼!”夏清擡起頭,雙眼恢復了焦距,見齊若寒一臉嚴肅,不由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再跟以前一樣了。”
儘管夏清這樣說,齊若寒還是不太放心。
夏清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他不知道她身上發生過什麼,他只知道,她的過去一定很沉重。
沉重到夏清那麼聰慧堅強的人,都不能面對。
她接受他的治療,卻從來沒有向他袒露心中的過去。
這也是齊若寒對她的病情一直無從下手的原因。
他認識一位很有名的催眠大師,當初把那位大師帶過來給夏清催眠的時候,失敗了!
夏清把她的過去保護的太好,一旦那位大師問到她的過去,即便處於昏迷狀態,她心裡強硬的牴觸,都會讓她立刻醒來。
她曾經失去過一段記憶,失去記憶的那段日子,她心情並沒有那麼沉重。
醫學上,人會失去記憶,一般是那段記憶,給人造成的傷害太沉重,大腦皮層爲了保護自己,選擇忘卻那段記憶。
後面,她恢復了記憶,也是從恢復記憶開始,他再也看不見她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
夏清很愛笑,笑起來也很美,可惜,她的笑,像是虛幻的泡沫,經不起真情的推敲,總是一戳就破。
那是一層虛假的面具!
從恢復記憶那刻起,她早就已經不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