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靳司宸先行離開了這裡,留給伯爵一個充滿了無數種可能的背影。
伯爵望着這一望無際的大海,內心在糾結着,他最終的決定,可能靳司宸早已經猜中了,原來自己一直都在靳司宸的掌控之中。
靳司宸坐進了自己的車子裡,看到了站在海邊吹着冷風沉默的伯爵,嘴角盪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看起來是那麼溫柔的一個男人,好像從來都不會生氣,從來都不會衝着誰發火,但是他的那顆心卻滿是傷口,然後在一片黑暗之中慢慢的讓傷口腐爛,最後他沒有了心,沒有心就不會再痛,也不會再傷心,他喜歡現在的自己,沒心沒肺。
望着前方的黑夜,他笑了,笑得有些淒涼,獨自一個人自言自語着:“我們三個明明是同一個起跑線,爲什麼差距會這麼多,他從小養尊處優呢,而我們呢,被人指着鼻子罵野種?呵……這就是上天所謂的公平嗎,如果是的話,那我決定要逆天而行,我痛,我要他們更痛!我死了,我就要他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這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做了,從他母親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在做這件事了,果然一步一步成功,一步一步達到了他的目的,讓他享受到了報復的快 感。
靳司宸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了六年前,慕雪橙那張稚嫩的小臉,不禁感嘆着:“寶貝,你真的以爲我的搭檔只有你一個人而已嗎,讓你一個人我怎麼放的了心呢,你那麼調皮,心又太軟。”
六年前,靳司宸的搭檔不只有慕雪橙,還有……伯爵。
這場電影是他們三個主演的,可是知道整場戲的只有靳司宸,慕雪橙和伯爵甚至都不知道原來他們早就在六年前就無意的相識了。
“天佑,別再掙扎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有來生的話,千萬不要再遇到我了。”
他好像已經看到了蒼天佑垂死掙扎的樣子有多悽慘,渾身是傷的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永遠都走不出來,呵……好唯美的畫面,他真的有點想快點看到這一幕了。
……
——與此同時,蒼家別墅內。
剛剛洗完澡的江雨瞳換上了睡衣,乘着電梯來到了一樓客廳內想要等蒼天佑回來,可是等得都快要睡着了,還是沒有等到。
過了一會兒,女傭走了過來,叫醒了她,說:“少奶奶,外面有一個姓李的先生說是要找您,他說和您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還種了一顆什麼葵花種子,我有點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姓李……”江雨瞳噌的一下從沙發上上站了起來,身子都在微微的哆嗦着,難道是……那個男人?
“你告訴他,我已經睡了,讓他改天再來找我吧。”江雨瞳慌了,坐立不安,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如果被天佑知道了這些事情的話,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女傭有些懊惱:“我說了,可是那位李先生說如果今晚見不到您,他就不走了,還說要不然直接去找二少爺了。”
“什麼?”
江雨瞳驚呼出聲,這個男人居然這麼大膽,還敢去找天佑?要是去找天佑,那自己就徹底完了!
不行不行,江雨瞳想了想又跟女傭說:“別告訴任何人見過這個男人,我去見見他。”
“少奶奶,這位李先生是誰啊?”女傭有些好奇的問出了口,可她卻不知道自己闖禍了。
江雨瞳怒喝出聲:“你關心那麼多幹什麼,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這些事情是你該關心的嗎,記住,不許告訴別人這位李先生。”說完,便轉身朝着蒼家別墅外走去。
女傭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暴怒嚇到了,這還是江雨瞳第一次在蒼家發脾氣,誰也想不到那個柔弱得彷彿可以被風颳倒的女人,發起脾氣來居然可以這麼恐怖。
江雨瞳心情忐忑的來到了蒼家別墅大門外,保安看到了她,立刻站直了身子。
她剛走出大門外,便看到了那裡站着一個男人,江雨瞳小心翼翼的四周望了望,然後才安心的走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壓低了聲音心虛的斥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這個男人叫做李毅,是江雨瞳肚子裡孩子的真正父親,而這一切都是蒼藝珊的功勞!
李毅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但卻是一個十足的小白臉,他站起了身子,毫不顧忌的摸上了江雨瞳的腹部,曖昧的說:“這裡面可是我的孩子,你不能過河拆橋啊,我連看自己孩子一眼都不行嗎?”
李毅如此大膽的舉動嚇得江雨瞳差點掉眼淚,身子使勁往後躲:“你混蛋!別再碰我!滾開!滾!”
“裝什麼裝啊,裝什麼清純玉女啊,你當初求子心切的時候可不是這種表情啊,現在孩子也懷上了,就想跟我裝陌生人了?”李毅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明顯的是訛上她了。
江雨瞳真的快要崩潰了,她只想要這個垃圾男人快點走,如果待會兒天佑回來了,看到了他怎麼辦?她不敢想象這種畫面有多難堪。
“你到底想怎麼樣!當初又不是沒有給你錢,這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這話說的,怎麼跟我沒關係?他老子我現在就快餓死了,他以後出生了能心安理得嗎?給錢吧,大小姐,你真以爲我那麼好打發啊?”李毅站在那裡,一副不給錢不走的樣子,讓江雨瞳氣得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這個時候蒼藝珊不知道爲什麼也走了出來,看到這樣的畫面,立刻上前來將江雨瞳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衝着李毅嚷道:“你來幹什麼!你欠揍的吧你!還不快滾!”
李毅笑得更猥瑣了,一步一步的朝着她們逼近:“幹什麼啊,你說我要幹什麼啊,我來看看我孩子不行嗎?不讓看也行,給錢吧,我最近手頭很緊,快點兒的,我沒時間在這裡跟你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