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們是全世界所憎惡的‘惡魔’民族······
全世界都希望我們異界之民滅絕······
但是,我們不可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只要活着,
我們就有活下去的義務,
就無法放棄爲抵抗所做的努力。
但是·······
但是·······
所謂的手段真的只是對世界展現我們的力量,
讓他們感受恐懼嗎?
除了發動‘惡魔之力’,
也就是他們口中說的“異能”、“超能力”之外,
真的就別無選擇了嗎?”
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線,如同一手包住了整個太陽。
看着陽光不斷從指間從邊縫溢漏出來,史棣敷喃喃自語。
至始至終都沒人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沒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無關緊要的所有事是爲了什麼,似乎漫無目的的所有似乎在此刻披上了一層厚厚的“袈裟”。
一切都成爲一個迷,一個被他包裹得極好以至於即便被人發覺也不會深想的迷。
此時的他神秘而又陌生,拋卻一切的掩飾,在這城牆上無人的角落,他摸出了那顆紋路繁多的金丹,用它襯在那遠處屍海中那屹立不倒的少年的倔強身影上。
······
“見過城主大人!”穆和彬彬有禮立於萬敵之前如諾嗚嗚渾不在乎:“奉師尊之命,外門弟子穆和前來支援,中途有些變故,因而稍遲,望唐城主莫見怪。”
“嗯~”唐天昊似乎早已料到會是如此場面,神情淡然,鎮定自若。
大局已定!
嗖——嗖——嗖——
不露聲色不顯動靜地又是幾道身影接踵而至,光影盤縮,其形各異,赫然就是跟在穆和身後的幾名小隊隊員。
“這······觀天境·····大軍?”一時嚇得各方豪強語無倫次。
什麼時候觀天境這麼爛大街了?
可要知道,平日裡這種相對於中央區域城市的武者來說偏僻之地,想要出·······不!是看到一個觀天境都是不可能的,現在卻一下出現了一支小隊!
可怕,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交戰中的他們恐懼的嗎?
還好對方並沒有一時間大開殺戒的念頭,僅僅一個隨手一槍便是震天撼地的下馬威,沒人再敢亂動一下,這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此時也沒人會傻到還去質疑他們的實力,那周身的靈氣起伏靈力波動已然彰顯着他強大的修爲,飛天而來,要知道基本上所有武者都會知曉只有觀天境纔有“踏天而行”的“特權”,如今他每一個人都是飛過來的,卻不是說······
清一色的觀天境強者!
這到底是哪一方大勢力才能派出的小隊啊,沒人敢在這“太歲爺”面前造次,場面一度從十分緊張變得十分詭異,但那份緊張似乎沒有淡去,反而潛藏得更深了一些。
“義父果然沒有騙我!”唐淵豁然送了一口氣。
“我道是哪家弟子個個如此仙風道骨的,連這種小地方的‘閒事’也要插手,原來是我們‘南靈’的幾位道友啊。”只有一人口若懸河誇誇其談,在這萬人靜寂之臺含笑登場,氣質凜然地走出人羣。
“那是黑沙大軍的方向!”
“此人必定身份了得,話語不凡,身着火焰龍袍,必定背景顯赫。”
“那服飾上的圖案不是······”
“炎宗!”
很快就有人反映過來,大呼驚愕。
“炎宗身爲當世七大宗門之首,怎麼會跟黑沙城走在一起了?”
“炎宗也參與了這次圍攻!?”
“炎宗······如果真是炎宗要滅我唐家那我們還拿什麼反抗!”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人心渙散。
而一直冷冷俯視着一切的唐天昊依舊平靜,彷彿早已知曉背後有炎宗操縱一樣,似乎已經沒什麼事能讓他覺得意外的了。
“烈絕崖,你怎麼有空來光顧我這片小地方呢?”似乎是唐天昊的明知故問,如今在座的誰還不知道其侵略聯盟的背後就是炎宗的意識,沒有這麼一個“老大哥”老子牌的強大宗門做後盾,數百年的太平他們又怎會在朝夕之間打破,又何來膽量與鋒芒畢露的唐家針鋒相對呢?
一切都不言而喻,明眼人基本上大致都能估摸清裡面的一二。
“可怕,想不到想對我們唐家出手的竟然是那七大宗門的炎宗,這以後我們唐家還有安穩日子過嗎?”
“只怕以後燕子塢都不會太平咯。”
“若是這樣,豈不是說以後唐家弟子都要人人自危,每日都要過得提心吊膽的?”
“不然你還能怎樣,人家炎宗是什麼樣的存在,動動手指都能將整座城池覆滅的大宗門,如今沒有明面上進攻而是借外人之手,很明顯是不想太張揚,不然我們還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可惡,七大宗門就真那麼強大嗎!?不可撼動?”
衆人陷入深深的沉默。
於兩軍對壘之前,烈絕崖臨空飛了起來,哈哈一笑:“唐兄說的哪裡話,本座只是剛好臨時有事經過此處而已,恰巧與黑沙城主相談甚歡,又機緣巧合下成爲黑沙老弟的臨時客卿,又恰逢貴寶地的戰亂·······”
而今這般光面堂皇的說辭也許是個傻子纔會去相信,但沒人敢坦言點破,那一身火焰戰服就已然是身份的象徵,那是象徵的絕對的實力與強大,絕對的話語權!
“那你·······是個什麼意思呢?”穆和冷聲問去,驀然的他沒打算與這種宗派之人打什麼虛僞的官腔,他本就是個極端的特殊份子!
“看來南靈學院沒有教導你該如何與長輩說話的啊。”烈絕崖依舊皮笑肉不笑地說着,天知道他那副誰也看不透的面目之下是如何一張嘴臉:“既然閣下寡言又行事這般雷厲風行果決,看來也是趟定了這趟渾水了?”
長槍一擺,鋒芒畢露。
“哈哈哈,有點意思,血氣方剛年少輕狂,有點意思。”陡然兩團火焰懸於手中,沒有聲勢磅礴的氣場,沒有張揚的靈力威壓溢漏出來,反而是一種極致的凝練,沒人懷疑那火團的威立,甚至給唐淵一種極度危險,甚至遠超之前黑霧神君的種種狂轟亂炸。
那是一種樸素,一種將靈力凝練到一種極致的樸素,隨手一擺便是上等宗門與他們這些散修的本質上的差異,對靈力完美的掌控力,這些種種都絕大多數可能是宗門長期磨鍊修行而來的基礎教程,對於這些東西,他們這種“綠林好漢”之輩就顯得十分低俗可笑。
就如同一個職業選手吊打一個業餘選手,同樣的段位人家知道的技巧與各方面的掌控,也許讓你一隻手都能吊打你。
可能他們臉被稱作那“業餘”都有點勉強,對於唐家尚在修煉一行上有很多地方都是要自己摸索摸爬滾打,那對於那些後面加入入駐唐家的武者散修呢?
可想其戰力上的差距有多可怕。
而面前的烈絕崖也僅僅可能是炎宗的冰山一角,是什麼樣的角色多少分量的人物還猶未可知,可見其宗門有多強大。
也難怪衆人在得知敵方背後是七大宗門之一的炎宗時會是那種表情,其小小一點宗門底蘊就不是這片騙偶之地可比的。
難道被收服被迫“站隊”真乃大勢所趨嗎!?
唐淵一瞬間腦海裡不斷地掙扎起來,他很清楚,一定真的成爲某勢力的附屬,那麼他們將永無人權,永遠成爲被人隨時都可拋棄用完有用的“工具”,更可怕的是在這動盪不安的年代,在這戰爭頻發的土地!
等同奴役!
唐淵將全部目光轉向那清一色全是觀天境那可怕境界的小隊,如今他們就是所有人的希望,也只有他們纔有與炎宗與各大勢力對話的“資格”!
“既然閣下心意已決,那麼免得世人說我以大欺小,說我炎宗欺負學院小輩,那麼只要你能接我三招,今日烈某便什麼都不說,自行退去!”烈絕崖嘴角露着似乎只有長輩纔有的淺笑,似乎真的就是在教導後輩武藝一般,和藹可親的模樣。
然而即使他說什麼,是什麼表情,面前的這名男子似乎就跟個木頭一樣,面無表情,虎視眈眈而來,戰意高漲。
見眼前清冷男子不願言談更多,但戰意卻是實打實由虛化實,氣勢上極盡碾壓全場,諾不是自己也是一觀天境,並且是一名觀天境二層高手,說不定真被他震懾到提不起任何戰意。
可惜啊,可惜·····
烈絕崖略顯邪惡地一笑:“閣下這是答應了?”
“······”
依舊沒有迴應。
這時黑沙從身後站出來:“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代所有人保證,只要閣下三招之後還能站在這,接下烈兄的‘教導’,我便帶着所有人撤離!”
似乎是以爲人家是不放心烈絕崖走了戰鬥會繼續下去,他正氣凜然地將“賭注”擴充了一遍,他可是深知面前他一聲聲一口口親切叫着的“烈兄”實力有多恐怖,是十個他都不可能擋下他一招的存在。
“廢話真多,還不發招,沒看到大師兄都‘等’不耐煩了麼!”小隊身後傳來女子悅耳的聲音。
聽葉紫熔這麼一說,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所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