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人們總是不能用理智去思考一些問題。面對感情的事,更是如此。面對愛情,嚐嚐聽到有這樣的一個詞來形容:情不自禁。
回到久違的房間,江錦心的心裡,卻沒有想念。或許是因爲這個地方對她而言,從來都不是家。對她而言,這裡不過是個能夠遮風擋雨的住處。
坐在牀沿,轉身身,查看着後背的傷勢。剛剛扯到傷口,真的很疼。趴在牀上,眼前浮現出昨夜的情景,江錦心的脣邊揚起笑容。
“不知道他手上的傷好了沒。”江錦心擔憂地想着。猶豫了一會,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齊子睿。她的膽子比較嫩,不敢直接打電話給他,免得被嫌棄。
短信發出去十幾分鍾,卻始終沒有任何的迴應。見狀,江錦心側着身子,眉頭深深地鎖着。“該不會沒有上藥吧?”江錦心自言自語地說道。
在牀上躺了許久,江錦心輾轉反側,睡不着。瞧了眼牀頭櫃上的時間,都已經十一點。心內不停掙扎,江錦心猛然掀開被子,往樓下而去。
真個江家別墅裡都十分安靜,看來所有人都已經入睡。動作極輕地穿上鞋子,江錦心貓着腰,偷偷地出門。
今晚江錦心回到房間後,江父去看望她。或許是念及這些日子她所吃的苦,江父給了她一千的生活費。這錢對她而言,顯得重要。
前往齊子睿的家途中,她的心情顯得緊張。她不懂爲什麼非固執地想去看望他的傷勢,只是告訴自己,這傷是因他而起。
進入家門,齊子睿的神情顯得冷酷。今晚他一種在大橋那等待着,卻始終沒有等到她的出現。他一直想着,她是否出意外。直到短信傳來,他才放心。
短信裡,她只是寫了幾個字,關心他的傷勢。但透過這幾個字,齊子睿知道,她目前情況穩定。這樣想着,心裡自然輕鬆。
經過她的房間時,齊子睿停住腳步。將房間內的燈按起,看着冷清的房間,整潔的牀,他的心裡涌現出莫名的情緒。
明明大多時間裡,他都是一個人居住,久而久之也就習慣。江錦心不過在這住了幾天,他竟然覺得,她不在,家裡有點冷清。
轉身,壓抑着心中那怪異的念頭,齊子睿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窗戶前,注視着窗外,他的眉頭深深地蹙起。
自從那日將她趕走之後,他便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想着她。她對他只是利用,何必在意。只是心,總是不受控制。
正當他出神之際,一個嬌小的身影映入眼簾。看到她,齊子睿的眼中閃過疑惑。依舊站在原地,他的神情漠然。
門鈴聲響起,齊子睿轉身,前往開門。只是門外,沒有半個人影。低下頭,視線落在放在門前的一瓶藥上,眼前閃過方纔那道身影。
並未多想,齊子睿抓起藥,疾步地朝着樓梯而去。一路狂奔,動作顯得急促。
電梯內,江錦心懊惱地拍着自己的腦袋。本想着來詢問下他的傷,臨到門口,卻又退縮。匆匆將藥放下,便急忙離開。
電梯開啓,耷拉着腦袋,江錦心緩緩地往外走去。纔剛走出公寓大門,手腕猛然被人抓住。
驚愕地轉身,只見齊子睿氣喘吁吁地站在她的身後。抓着她的手腕,齊子睿的表情看不出什麼。
呆愣了幾秒鐘,江錦心這纔回過神來。看着他手裡的藥,驚訝地問道:“齊先生,你是跑下來的?”
並沒回答這個問題,注視着她,齊子睿冷峻地說道:“江錦心,你打算把藥放下,直接走掉。”
低下頭,江錦心沉默不語。感覺到那道冰冷的視線不停地瞪着她,江錦心擡起頭,訕笑地說道:“齊先生,我只是想着,你應該不想見到我,所以我……”
“我是不想看到你,但是,沒有人替我上藥。”齊子睿鎮定自若地說道。只是這,真是內心的真實理由嗎?
聞言,江錦心恍然想起,點着頭說道:“也是,我竟然忘記了這點。那齊先生,反正你藥也帶下來了,我就在這替你上藥,可以嗎?”
齊子睿沒有說話,只是放開她的手。見狀,江錦心拿起他手裡的藥。擰開蓋子,開始爲他上藥,搓熱。
筆直地站着,居高臨下俯視着正在奮鬥中的她。望着她的眼眸裡,閃爍着迷茫。剛剛,他究竟爲何突然衝下來?
視線落在別處,齊子睿漫不經心地問道:“今晚你住哪。”
認真地就將他的手搓熱,江錦心微笑地回答:“我回家裡了,今晚爸爸來找我,所以就回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頭萌生出一抹失落。揮去那怪異的感覺,齊子睿平靜地說道:“看來你和江語的矛盾解除了。”
手中的動作停頓住,仰起頭看着他,江錦心淺笑着:“誰知道呢,經過這次,我懂得一定要好好賺錢。就算下次被趕,也不用那麼狼狽。”
這次的事,給她不小的觸動。在這世上,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有努力賺錢,這才最現實。
猛然想起她在酒吧裡上班的情景。齊子睿的眼中閃過冷厲:“所以,你要去酒吧那種地方上班?”
面露尷尬,江錦心窘迫地說道:“沒辦法,我真的很缺錢。要是沒去那兼職,我可能昨天就要餓暈了。纔剛畢業,工作不好找。”
抽回自己的手,齊子睿轉身,往公寓裡而去。
江錦心連忙跑上前,將手裡的藥交給他,叮囑地說道:“記得上藥,再來幾次就會沒事,齊先生晚安。”
說完,依舊如同往常那樣,朝着他鞠躬。隨後轉身,往小區外而走去。
轉過身,凝視着那已經離開的人兒,他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隨後,齊子睿大步流星地往裡走去。
公寓內,齊子睿思考了許久,這才做了一個決定。翻找出一個號碼,冷淡地說道:“前段時間面試裡,是不是有個叫江錦心的……”
第二天,江錦心早早地起牀。伸了個懶腰,轉身朝着門外而去。纔剛走到門口,便與方慧萍不期而遇。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方慧萍直接無視,朝着餐廳而去。看着她,江錦心調整好心情,繼續前行。
餐桌上,江父關心地詢問:“錦心,你剛畢業,打算去哪裡實習?”
江錦心剛要開口,便聽到方慧萍不悅地說道:“怎麼,你該不會打算讓她來公司實習吧?”
瞧着自家妻子的神情,江父心平氣和地說道:“慧萍,再怎麼說,錦心也是我的女兒。你對她,不要太嚴苛。”
尾音還未落下,方慧萍猛然站起身。啪地一聲,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冷着聲,說道:“江家鵬,當初那野女人懷上江錦心時,我已經心軟讓她生下來。但讓她進公司,沒門!”
江語附和地說道:“是啊,爸。你當初可是答應過媽媽,絕對不會讓江錦心進入公司,我媽媽才同意讓他們母女進門。”
聽着他們母女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江錦心卻始終保持着平靜。對於這樣的場面,她早已見怪不怪。
輕嘆一聲,江父無奈地說道:“你們倆……別太過分。”
“過分?我呸。”方慧萍不屑地說道,“我要是過分,絕對把這丫頭攆出去。我可告訴你,這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讓她進公司?除非我死。”
喝完牛奶,江錦心站起身,溫和地對着江父,說道:“爸爸,你不用爲難。我沒想過要去公司。就像阿姨說的,那是江語的,和我無關。”
瞧着她懂事的模樣,江父的心裡更是覺得愧疚。這些年來,他一直讓江錦心受委屈。“好,這件事就當我沒說過。”江父如是地說道。
微微一笑,江錦心沒做聲,轉身朝着樓上而去。對於這個家的所有她都不稀罕,她只希望,能夠讓她的媽媽,正式成爲江家人。
就在江錦心收拾着揹包,準備再出門找工作時,手機鈴聲響起:“你好,我是江錦心……真的嗎?謝謝,謝謝。”
掛斷手機,江錦心雀躍地跳了起來。開心地倒在牀上,興奮地喊道:“太好了,誠天集團讓我去上班咯。哎呀,我終於不用再拼命找工作,還有高額的工資……”
幸福來得太突然,江錦心都有些難以相信這事實。打電話給葉清清彙報喜悅之後,江錦心想了想,發了條短信給齊子睿。
雙手捧着手機,四腳朝天,胡亂地蹬着。“媽媽,我終於找到工作了……這樣以後,我就不用再害怕被趕出去。”江錦心默默地說道。
房門被人推開,江語雙手環胸,一臉高傲地看着她。從牀上坐起,江錦心淡淡地開口:“有事嗎?”
居高臨下俯視着她,江語一臉嘲諷地說道:“就你這幅窮酸相,還敢勾引子睿。江錦心我告訴你,我很快就會和子睿結婚。你,趁早死心。”
從容地站起身,眉眼彎彎,江錦心微笑着:“如果真是那樣,那我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