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很疑惑爲什麼這倆人這麼淡定,同時他又能感覺到自家兒子的急躁,這時,他也顧不得其他了,乾脆將手中的禮盒打開,面對衆人,道:“這裡面就是李採珊所簽訂的遺囑,而其他則是顧恆城去尋找她女兒所有的過程資料!”
說着,乾脆將禮盒朝地上一拋,盒子摔得四分五裂,裡面的文件散落一地,衆人驚歎着瞧着這一地的文件,竊竊私語。
瞧見這一幕,原先笑着的陸安安忽然表情一僵,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握着顧恆城的手驀地鬆開,接着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穩步過去,走到顧天面前,無所畏懼的望着他一眼,蹲下,從地上文件中找到自己母親的遺囑。
她的手從遺囑上摸過,動作輕緩又小心。
隨後她擡起頭,盯着顧天,緩緩開口:“道歉。”
她吐出口的這兩個字像是丟進平靜湖面的小石頭,在這大廳之內砸出了不小的動靜。
顧天被她的舉動驚得一震,隨即滿臉狐疑的瞪她:“什麼?”
“我說道歉。”
她目光定定,揚了揚手裡的遺囑,“死者爲大,你這麼對待我母親的遺囑,是不是意味着,我將來也能去你的墳頭踩一圈?”
此話一出,顧天臉色劇變,他瞪着一雙凸眼,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你素質竟如此之差……”
他話還未說完,陸安安垂眼輕笑:“大伯說笑了,我在外生活二十年,自然比不上大伯的家教,但是素質是相對的,大伯您只要您展現您的素質,我當然也不會這麼無禮。”
她幾句話堵得顧天頓時漲紅了臉。
而陸安安又再次朝他靠近了一步,開口:“道歉。”
頓時,現場的氣氛就凝至了冰點。
一邊的甘美愣怔過後,想也不想,擡手就將陸安安推了個趔趄,怒罵開口:“你個小丫頭也敢對我老公這麼說話,真是沒家教!”
本是站在老爺子身邊的顧恆城見此目光一縮,快步過去想要扶她,然而,陸安安卻擺擺手,再次站定在了甘美跟顧天面前,目光堅定:“是,我沒家教,我從小生在孤兒院,沒人教我這些東西,但是你們在顧家養了幾十年,不也一樣不懂得尊重爺爺?今天爺爺的生日,你們來這裡鬧,這是有家教的體現?”
此話一出,甘美跟顧天頓時啞口無言,只能幹瞪着眼看着她。
陸安安深吸一口氣,斂了斂面上的神色,微笑開口:“至於你們剛剛說的一切,恕我愚昧,我真的想不明白,這跟今天的宴會有什麼關聯。”
她話說到這裡,轉眼看向衆人,面上帶着一絲真誠:“大家覺得,我跟我老公是因爲什麼結婚,跟今天爺爺的生日宴會有關係?”
這個問題出來,衆人面面相覷,大多數人都搖搖頭,暗歎一句,確實一點關聯都沒有。
“好吧,就算有聯繫好了,你們又確定你們說的那些是真的?”
她這樣將問題轉開,甘美跟顧天相互望了一眼,有些吃驚的望着她。
而陸安安言笑晏晏的看着她們,笑得特別諷刺:“你又確定不是我心甘情願嫁給顧恆城,自願把股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