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偉航回到章家老宅的時候,馬玉也已經回來了,同時還有章偉健。三夫人周巧也回來了,就連常年住在美國的四夫人羅萍也趕了回來。
看來這是要正正式式吃一頓“家宴”了,章偉航沒有同他們打招呼,而是直奔章傲的房間。
章傲依舊坐在輪椅上,看着窗外發呆,似乎人老了以後,腦子裡就只剩下回憶。
“父親。”章偉航輕聲叫了他一句,他沒有迴應……
“老爺,該吃藥了。”這時候,管家從樓下端了碗中藥上來。章偉航在門口讓了讓,管家把藥放到章傲面前,他似乎是睡着了,管家又輕輕推了推他,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老爺,該吃藥了。”管家把藥碗遞給他,他一昂頭,一口將整碗藥灌了下去。
“老爺,少爺過來了。”他拿手帕擦了擦嘴,轉過頭來,恰好對上章偉航的目光。
章偉航看不出章傲是什麼表情,只是突然間覺得他蒼老了許多,比前幾天更甚。他想說些什麼,卻被章傲搶先開了口。
“阿航,明天是你母親的死祭,你陪我去看看她。”章傲似乎剛剛喝下藥,所以喉嚨特別通暢,沒有咳嗽,卻似乎是連續幾日沒有睡好,所以眼睛有些紅腫,嘴角的法令紋愈發凸顯出來。
章偉航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母親走了那麼久,他從來沒有在死祭的那天去拜過她。
因爲他害怕,他害怕面對母親的死亡。所以,他只會在母親生辰的那一天去母親的墓地和她說說話,就像她還活着一樣。
關於保險櫃的事情,他還想問一問章傲,可此刻馬玉已經趕了回來,未免被她的耳目聽到,章偉航沒有問出口,卻是在離開章傲房間的時候隱約聽到手機響了兩聲鈴。
他打開手機,發現來電顯示是楚婷婷的號碼,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回別墅的路上。章偉航一笑,回了一通電話給她,卻是主人接聽。
眼皮微微跳了跳,他突然有種
不祥的預感。
剛想打電話給保鏢,保鏢的電話已經匆匆打了過來。“少爺,楚小姐出事了。”隱約聽到槍響,章偉航一顆心立刻懸了起來。
“怎麼回事,快說!”章偉航突然有些恐懼,這不是第一次了,想不到每次危險總是奔着楚婷婷而去。
“一幫人帶着重型武器在泗洲立交橋附近將楚小姐劫走了,對方實在火力太猛,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電話裡除了槍響,似乎還有警笛聲。
“你們快點離開現場,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章偉航心裡非常清楚,如果警察出現不可避免會要追究槍支來源和雙方責任,楚婷婷既然已經被人劫走,留在原地只會滋生事端。
剛掛了電話,馬玉就朝章偉航走過來,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章偉航往樓梯下面走,而馬玉恰好是上樓,本來樓梯雖然狹窄,不過還夠兩人寬。
馬玉卻故意撞了章偉航一下:“阿航,看來你事兒還真多啊,這纔剛回來,怎麼又要走了?”馬玉話語間故意加重了“事”字的讀音,擺明挑釁。
其實,章偉航早就知道楚婷婷被人擄走一定和馬玉有關,真沒想到,她去了一趟美國,竟然能調回這麼多重型武器和悍匪。
這一刻,章偉航有些明白她爲什麼要成爲馬氏國際的實際控股人,她需要錢。
“誰說我要走了,你怎麼知道我要走?還是,你安排了什麼?”章偉航這麼一句話逼得馬玉啞口無言,他可能剛剛還只是猜測楚婷婷被人擄劫的事情和自己有關,而剛纔她的那句話是直接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我能安排什麼?”她反問章偉航,不得不承認,章偉航的氣場的確有些攝人,馬玉如果要在嘴上和章偉航鬥個輸贏,她還的確沒有那個實力。
“你自己心裡有數,明人不說暗話,究竟是不是你做的?”章偉航又逼近她幾分,本就站在樓梯上,這樣一個居高臨下的態勢,讓馬玉一時間位居下風。
“不知道
你在說什麼,今天難得這麼人齊,你不在家裡吃飯麼?”馬玉轉移話題,又看到管家從章傲房裡走了出來,正要下樓,本想和章偉航嗆聲一下也礙於有其他人在場,只好假惺惺的裝親熱。
“今天這麼難得的機會,我當然要留下來吃頓飯。”章偉航臉上掛着笑,此刻,他雖然擔心楚婷婷,但是既然知道是馬玉派人劫走她,她現在必然不會有事,馬玉一定要好好留着她來要挾自己。
況且楚婷婷身上裝了衛星導航裝置,短時間內馬玉的人根本察覺不到。所以,她倒是想留下,看看馬玉究竟在搞什麼鬼。
這廂,楚婷婷被人不知道挾持到什麼地方。
模糊間她似乎聽到幾個人的對話,聽上去不像是地方話,更不像是英語,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語言。楚婷婷自小學鋼琴,到是對於語言這一方面卻不太在行。
又過了一段時間,她被人捆住的手腳有些麻木,於是稍微挪了挪,看守她的人立刻警惕了起來,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繩子,確定沒有問題纔將她拉起來重新綁在一把木椅子上。
蒙着眼睛的黑布被人扯了下來,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楚婷婷一時睜不開眼睛,待她終於適應了眼前博的黑暗,才發現自己似乎被人關在了一間倉庫裡,看管她的人不像是中國人,皮膚有些黑,楚婷婷突然有些害怕,雖然她知道章偉航有辦法能夠找到她。
但是,只要一想到章偉航自己也可能會有危險,她就心裡發怵。
事實上,這些人將她綁來這裡的目的她很清楚,就是用來要挾章偉航,她不希望自己成爲這幫人要挾章偉航的籌碼。
可是,眼下她只能等待,等待章偉航來救她。
正當楚婷婷仔細觀察周遭環境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接了一通電話。
楚婷婷本來沒有聽懂電話裡的內容,但是很快她感受到那個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她一個激靈象徵性地往椅子裡縮了縮,卻被人一把揪住頭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