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吃的龍蝦擺在蘇暖面前,蘇暖勉強地拿起一個,試着吃了一口,一股噁心就又涌了上來。
許君與擡起眼皮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叫來服務員要了一份白粥、
蘇暖忍着噁心,手裡的動作也不停,沒吃完的龍蝦直接讓她喂進了許君與的嘴裡、
反正他看不到,不知道她吃沒吃,給她吃也是一樣的。
許君與就當沒看到,蘇暖喂他什麼,他就吃什麼,樂的清閒。
景睿坐在圓桌距離他們兩個最遠的地方,吃的帶勁、
看到他許哥一副大爺的形象,活脫脫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樣子,他有點兒明白他爲什麼要裝瞎了、
大爺啊!
等粥上來的時候,許君與直接讓服務員把粥擺到了蘇暖的眼前、
“把它都喝了。”
蘇暖低頭看着白花花的熱氣騰騰的白米粥,點了點頭,比起那些油膩膩的大餐來,現在還是這白粥看起來比較有食慾。
吃完飯後,蘇暖靠在椅子上,嘴裡含着一根牙籤,掏出手機直接給家裡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張口就說,“媽啊,我們在外面吃了晚餐。今晚不回去了,我們幾個都在酒店呢!不用擔心,你們早點休息。我們大概明天中午之前就回去了。”
景睿和許君與都朝着她看。
“今晚不回家?”許君與問、
蘇暖點頭,眉頭一皺,頭暈。
“吃太飽了,不想走了,在這裡找個房間住下吧。”
景睿拍手叫好,“那敢情好,我也就住這兒了!”
許君與眼角的餘光冷冷地瞥了一眼景睿,景睿只顧自己興奮了,自然沒接收到許君與的眼神。
蘇暖只是懶懶地“恩”了一聲。
許君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頭朝着景睿說道:“去訂房間。”
“好的!”
雖然被奴役,但是這次他可是一點怨言都沒有的。
他可沒打算一聲不響地來了這裡,再在小嫂子孃家住下,這怎麼想怎麼不對、
酒店是肯定的了,沒想到今晚還有陪睡的。
雙手插着兜,一臉輕鬆地出去訂房間去了。
許君與用餐巾擦了擦嘴,隨後將蘇暖拉起來,摁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蘇暖臉上一紅,緊張地在屋子裡左右晃動着,生怕有第三個人看着,再有景睿突然回來……
“你幹嘛啊?在外邊能不能不要做這種奇怪的事情?”
蘇暖扭着身子想要下來,結果被許君與緊緊地箍着腰,動彈不得。
“既然不是那麼想吃東西,爲什麼還要來這裡?”許君與沉聲問,也聽不出喜怒來。
“……我吃了好多……”
“你是說喝了一盅粥嗎?回家也能喝。”
“……”蘇暖抿了抿脣,半天沒說話。
“蘇暖!”
“哎呀,我聽着呢!……就是不想讓我媽擔心,如果她回去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又會嘮叨的,我是不想讓她擔心,自己也落個清淨。”
許君與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
“不全是。”他突然肯定地說道。
蘇暖疑惑地看着他,“什麼?”
“……你是怕媽擔心你沒錯,但是更多的,是不是怕媽埋怨誰?”
蘇暖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我自己摔個跟頭,能怨誰啊?”
“怨我!”許君與再一次說道,口氣堅定,倒是讓蘇暖一愣。
“人出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卻讓你成了這個樣子……”
“你眼睛又不方便,再說滑雪磕磕碰碰也是正常的。哪兒有那麼多事兒啊,別多想啊……”
蘇暖明顯在安慰着許君與,一邊說還在許君與的肩膀上拍了拍。
許君與沒有再說話,他知道她今晚兜兜轉轉來到這裡,原因一半也是因爲他。
她是怕她母親在擔心她的同時,說出後悔讓她嫁給他一個瞎子的話吧?
可是她又何曾知道,在她母親面前,他完完全全是個正常的人。
一個瞎子沒有保護好她,那麼一個完全有能力保護着她的人呢?
如果今晚要回去,他是無法面對的。
總的來說,他是慶幸的。
只是她這樣無聲無息地爲了他而做的決定讓他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愧疚和忐忑、
她這個樣子,讓他更加無法告訴她他眼睛的事情。
只是……
許君與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寧願這個女人自私一點,不講理一點,甚至在有些時候無理取鬧一點,給他一點理直氣壯的理由,不管是因爲什麼的理由,好讓他在她的面前,不變得這麼手足無措。
她現在這個樣子,真讓他不知道怎麼辦、
似乎怎麼做都是不對的,不夠的。
“下次能不能小心一點兒別再讓自己受傷?”沒有辦法,沒有什麼是讓她自己加強自我保護意識更重要的了。
“絕對沒有下次了。我已經決定一輩子不玩這項目了。”
許君與勾了勾脣,“我說任何有危險的事情。別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
“……哦。”她記着呢,在公園的時候。
景睿進來的時候,拿了兩張房卡,和一盒沒有巴掌大的盒子。
看到蘇暖和許君與此刻的姿勢,腳底下滑了一下,走進去也不是,走出來也不對。
蘇暖聽到聲音,拍了拍許君與的胳膊,之後站了起來。
景睿尷尬地理了理頭髮,咳嗽了兩聲,就其中一個卡遞給了蘇暖,“這是你和許哥房間的卡。”
蘇暖接了過來,看了一眼房卡上的房號。
景睿湊上前,笑道;“走吧嫂子,我給你們帶路。”
“好。”蘇暖回身拉着許君與走了出去。
到了房間門口,蘇暖刷了卡,景睿也跟着屁顛顛地走了進來。
蘇暖沒在意,先去衛生間晃了一眼設備。
許君與趁機在景睿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滾出去!”
景睿氣結,“我都已經進來了!現在才幾點,玩一玩兒啊!”
許君與還想說什麼,蘇暖已經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玩什麼?”
“鬥地主啊,三個人鬥地主不正好?”
蘇暖瞥了他一眼,走到牀上,坐了下來,看着他笑了笑,“三個人沒錯,鬥地主恐怕懸。”
景睿皺眉,“爲什麼?”
蘇暖也皺眉,“你今天是不是也摔跟頭了,把腦子摔壞了吧?他是個人沒錯,但是你覺得他這樣能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