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宸看顏愛蘿的眼神充滿了包容跟驕傲,這樣的眼神是完全發自內心,不由自主的發散出來,根本不是裝出來的。
林董瞬間就明白了,在鬱子宸心裡,顏愛蘿還是最重要的。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就算顏愛蘿真的把公司糟蹋完了,他也不會生氣。
是他之前想錯了。
林董明白這一點之後更覺得挫敗,之後顏愛蘿又說了什麼他也沒聽見,反正是神情低落,坐在那裡呆若木雞毫無反應。
顏愛蘿知道他是受打擊了,也沒管他,跟鬱子宸挑眉笑了笑。
你的合作伙伴都被打擊成這樣了,你不得關心關心?
鬱子宸跟沒看見一樣,根本沒管林董有多失落。
自己腦補太過,現在知道誤會了,那就自己消化去吧。成年男人,不需要別人太多的安慰。
顏愛蘿看明白他的意思,又同情的看了林董一眼。
而林董就坐在那裡,低着頭,目光無神的投注在桌面上,也不知道心裡怎麼個複雜糾結。
解閆波他們過來的時候,跟林董打招呼,他也沒反應,嗯嗯啊啊的應付了一下就算了。
他這態度實在太敷衍,但好在解閆波也不在乎這些,跟他聊了幾句就又去別的地方招呼客人了。
這次來的人不少,大家都在互相攀談,也算是這個圈子裡的一次交流活動了。
而且,這也是大家唯一解悶的方式。
現在舉辦壽宴或者是別的宴會,一般會準備一些助興的節目,讓大家在現場沒那麼無聊。還有人會請樂隊主持人之類的,熱絡現場氣氛,讓場面看着很熱鬧紅火。
華夏人在一些重大場合就喜歡熱鬧,吵吵鬧鬧的才顯得紅紅火火,寓意也好。
但是解閆波摳門,不捨得請人,所以現場的衆人來了後只能坐在那裡喝茶聊天。茶葉還不好,水的味道也怪怪的,喝的大家很想趕緊回家。
只是給了禮金還沒吃飯,就這麼回去也很不甘心,而且大家都沒走,衆人也就繼續等着了。
衆人都是傍晚到的,因爲到了秋天,天色黑的早,很快整個室外場地就顯得光線很暗了。
外面的燈亮起來,衆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繼續聊天。
顏志豪看也差不多了,再不開飯大家等不及就要走了,趕緊跟解閆波說快點開飯。
沒什麼節目那就趕緊吃飯,吃完趕緊走,搞得這麼久,大家只會覺得無聊。而且,時間越長,大家也越能看出解閆波的摳門。
解閆波也是這麼想的,趕緊叫了服務員上菜。
菜一上來,衆人就趕緊的拿了筷子吃,想着吃完就走。
菜品倒是還可以,沒有太掉價。因爲餓的久了,又喝了一肚子茶,這菜就更顯得比平時的菜好吃了些。
顏志豪又拉着解閆波上臺去跟衆人說了幾句場面話。他是壽星,這話是必須得說的。
解閆波其實很會應付這種場面,上去說了一段話,惹的下面氣氛好了很多。
顏志豪是擦了把汗,覺得今天這壽宴的場面好歹沒那麼尷尬了。
要是解閆波有孩子,這些活就該是他的兒子來做。只可惜他孤家寡人一個,壽宴得自己辦,這些活也得自己來了。
吃飯的時候,林董的情緒看起來好了一些,也拿了筷子開始吃。
席間有人拿着酒杯去跟相熟的人敬酒,也有爲了生意去跟人攀談的,互相敬酒,場面就更熱鬧了幾分。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很多人都能扯上關係,很多人在席間來來往往的,看着跟集市一樣熱鬧。
有人也來給鬱子宸敬酒,但是他都以身體不好在吃藥爲由拒絕了。
接着就有人想給顏愛蘿敬酒,但是鬱子宸一個眼神瞪過去,就沒人敢再來了。
顏愛蘿也不愛喝酒,酒杯裡倒的是果汁。
這一桌衆人看他們倆都不喝,也沒人敢張羅着喝,所以這倒是顯得最冷清的一桌。
這時候,有個敬酒的人從顏愛蘿身後過,一個不小心沒站穩往她這邊倒了一下。
這人倒的很正好,正要壓在她身上。
鬱子宸眼疾手快,拉了她往一邊來,躲開了那個人。
只是,那人沒了支撐,只能接着往下倒,正砸在了桌子上。
幸好旁邊的林董拉了他一下,不然他可要結結實實的整個人把桌子砸翻了。
但就是這樣,他也把桌上的盤子砸起來幾個,桌面上一片狼藉。
“你怎麼回事啊?”林董不太高興,看着衣服上的菜汁很想把這人打出去。
這人也是一直道歉,捂着頭跟衆人致歉:“實在抱歉,喝多了點,腦子有點暈,沒站好。對不住了各位。”
他看到林董身上有菜汁,又趕緊說:“要不,我賠您乾洗費吧?或者,賠你一套新的衣服。”
林董只是心情不好,也沒有拉着人非得賠自己衣服的想法,擺擺手數落了他幾句。
這人又看向其他人,說要賠償。
其他人也說不用,不過是一點髒東西,回去洗洗就行了。而且,也不是捨不得一套衣服,沒必要在這時候得理不饒人。
這人又看向顏愛蘿。她離得最近,衣服也最遭殃,裙子上一大塊污漬,看着很難看。
只是,要是鬱子宸不把她拉住,她估計會被這人整個砸在桌面上。
她拿着紙巾擦了擦,只是擦掉了表面的一些東西,浸染到布料裡的東西卻擦不掉。而且臉上也有汁液,她還是得去衛生間補補妝。
巧的是,她也看出來了,這個不小心摔倒的人,就是一開始來找她聊了兩句的那個陌生人。
“鬱太太,真不好意思,你這裙子很貴吧?我賠你一套。”他很歉然的說着,臉色也不知道是醉的還是不好意思,一直漲紅着。
顏愛蘿也說不用,又跟鬱子宸說去衛生間收拾一下,就先起身走了。
那人還在後面喊着道歉的話,但被鐵手一把抓住了。
“行啦,沒怪你,回你自己的座位吧。”鐵手冷冷看着他,讓他酒也醒了幾分。
再次道歉,他纔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鬱子宸看向不遠處,微微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