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凌先生在城中買了套宅子,問您要不要搬過去?”
肖琦前來,轉述那人的話。
自從公佈他們的關係之後,肖琦就改了稱呼,不再是“喬小姐”,而是尊稱“夫人”,可這個稱呼,她依然覺得陌生。
喬瑾蹙了蹙眉,開口道,“麻煩你告訴他,我不想搬出去。”
“是,我會轉告凌先生。”
以爲這是就這樣過了,可下班回到家,向來冷清的宅子,卻多了不少人。
“夫人,您回來了?”
“夫人好!”
衆人儼然是僕人的打扮,正在搬運物件以及打掃宅子,看到她回來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兒,向她鞠躬致意。
喬瑾詫異,自從父親離世後,母親便遣散家僕,可這些人又是怎麼冒出來的?
她掃了他們一眼,冷聲質問,“誰讓你們進來的?”
爲首的女人回道,“夫人,我是莊寧,是凌先生派來照顧您的生活起居。”
喬瑾眉頭一緊,“我不需要,你們都出去。”
“這……”
莊寧正爲難時,有抹高大的身影自門口而入,隨之而來的是男人低沉的聲音,“怎麼了?”
喬瑾瞧見來人,直接開口道,“讓他們走,我不需要人照顧。”
凌子彥朝衆僕人揮了揮手,待到他們都下去了,這才徐徐問道,“不高興?”
“這是我的家,你派人過來,爲什麼不事先跟我說一聲?”
“怎麼?派人來照顧你不好?”
“在做這些事情之前,你難道不應該徵求我的意見嗎?”
她質問的語氣,讓他瞬間不悅,“你不想搬出去住,那我派人過來,有什麼問題?難道不應該嗎?”
“謝謝你的好意,可這裡是我家,你能不能別那麼霸道,在做這個決定之前,請跟我商量一下成麼?”
不管他是出於何種目的公開關係,他們結婚是不爭的事實,喬瑾希望他們之間的相處能夠正常些,而不是他一個人說一不二的專斷。
她生分的話語,讓凌子彥冷笑出聲,“我給了你選擇,不搬出去,就得聽我的安排,這裡不僅是你家,
還是凌夫人住的地方,我的夫人,當然得住最好的!”
他根本沒明白她的意思,重點在這裡麼?
重點是,他在往她家裡塞人之前,連支會她一聲都沒有好嗎?
喬瑾不由惱怒,“你根本沒聽明白我的話,真的沒法跟你溝通!”
“怎麼溝通?不就是派幾個僕人來照顧你嗎?對你好還有錯了?”凌子彥也惱了,語氣沖沖。
喬瑾只覺挫敗,跟他根本沒法好好說話,她嘗試着改變,可他總是這樣,不顧她的意願,霸道專斷。
她默了默,無力道,“隨你吧,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凌子彥瞧見她一瞬黯淡的雙眸,微不可查地蹙眉,不由開口道,“想怎麼樣溝通,你倒是說啊?”
本是要軟化的口氣,說出來卻成了不耐煩的呵斥。
“沒什麼,我先上樓了。”喬瑾不想再多過爭執,轉身就要上樓。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瞧見她決然轉身,凌子彥不禁低喝出聲。
她停下腳步,卻沒回頭,“還有事?”
他剛想開口,目光卻瞥見她空無一物的無名指,眸光一緊,“戒指呢?”
喬瑾愣了下,“我不喜歡戴首飾,收起來了。”
“戒指,必須戴上。”
“知道了。”
她淡淡道,擡步就走上樓。
凌子彥凝眸一望,目光落在她手腕的那串宮鈴上。
那是,他親手爲她戴上的宮鈴……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他突然衝身後的肖琦問道,“她怎麼又瘦了?沒有按時吃飯?”
肖琦一怔,忙道,“有按時吃飯,只是夫人這幾天胃口好像不是很好。”
凌子彥眉頭一皺,吩咐道,“讓廚房準備她喜歡晚飯,你看着她吃完飯再走。”
“是,凌先生。”
他吩咐完就轉身離去,肖琦命人備好了晚飯,便上樓叫喬瑾下來吃飯。
喬瑾出了房間,入眼的是裝飾一新的屋子,內斂的奢華,可她竟覺陌生。
來到了餐桌前,看着一桌子菜,樣樣都是她喜歡的,不禁有些驚訝。
肖琦適時道,“夫人,這是凌先生特意命廚房做的,您
多吃點。”
他居然知道她喜歡吃什麼菜?
喬瑾心下好奇,衝肖琦微笑道,“肖秘書還沒吃飯吧?這桌子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坐下一起吃吧?”
“好。”
跟她相處這麼久,肖琦自然瞭解她的性格,知道她是誠心邀請,也沒有推拒,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喬瑾最近確實沒什麼胃口,吃了半碗飯就再也吃不下,剛想撂下筷子,肖琦的聲音已經響起,“夫人,您多吃點吧。”
“我飽了。”
肖琦面露爲難,“您要是不把這碗飯吃完,我估計不能回家了。”
她不明所以,疑惑望向她。
肖琦苦笑道,“凌先生讓我看着您吃完飯再走。”
喬瑾錯愕,看着她吃完飯?
難道她是三歲小孩麼?
肖琦也覺得有些好笑,可老闆的吩咐,不能不完成是不是?
她望着喬瑾,勸道,“您就吃完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算她再沒胃口也要硬塞。
喬瑾嘆了口氣,默默硬塞。
看到她吃完了整碗飯,肖琦鬆了口氣,卻是望着她欲言又止。
喬瑾直接道,“肖秘書有話就說。”
肖琦遲疑了下,終是開口道,“這些話我知道不該說,可我還是想跟您說一下,我跟了凌先生這麼多年,雖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我從沒見過他這樣對待過哪個女人,您是第一個。我覺得,他心中很是在意您。”
她怔楞,在意麼?
她不知道。
他的真真假假,好好壞壞,我早就分不清了。
對於他,她從來沒有看清過。
………
喬瑾剛回到家門口,就被人堵在了外頭。
她瞧見來人,有些詫異,他怎麼來了?
“阿瑾,我想跟你談談。”魏延諾望着她沉聲道,不過幾天,他已面容憔悴,神色疲憊,整個人陰鬱得嚇人。
她想不出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瞧着他的樣子,往日的神氣不再,像極了她當初落魄的模樣。
可是,她對他沒有半點同情心。
喬瑾淡淡道,“魏公子,我們沒什麼可談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