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別的太多的要求,就是希望兒子可以娶一個乾乾淨淨,懂得潔身自好的女人。
田老二的態度很強硬,說出來的話,那是非常不客氣,都快把丘晨曦的臉給打腫了。
丘晨曦氣得手握成拳頭,指尖都捏白了。
她聽明白,田老二這是嫌棄她“不乾淨”了。
呸,老東西。
虧得還是從美國回來的,思想怎麼會還那麼保過。挑她的時候,也不想想,田東從小在美國長大,在美國的二十幾年,只怕田東交過的女朋友,睡過的女人,她兩隻手加兩隻腳都未必數得過來。
向來不愛吃虧的丘晨曦寧可不要臉,反正被田老二說成這樣,她也沒什麼臉了,她沒臉,田家的人也別想有臉:“田叔叔,你這話,太好笑了。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男歡女愛一點都不稀奇。說話,別那麼難聽,在鄙視別人之前,還是先反省一下自己的情況比較好。東子是在美國長大的吧,估計玩兒得比我們這些國內長大的孩子開得多了。翟華姐,你對這個情況怎麼看?”
她是會“玩”的人,田東以前的那些過去,她當然可以接受。
換個人,尤其是翟家的翟華,面對這樣的田東,翟華能要?
翟華雙手環胸,看着丘晨曦是怎麼把火燒到自己的身上的:“這一點,丘晨曦還真說對了。我不喜歡那種亂來的人,男人女人都一樣,髒,容易得病啊。”
“東子,你聽到了吧。”丘晨曦笑了,翟華果然還是她記憶裡的那個翟華,她不要田東,田東也休想娶得到翟華。沒了翟華,田東應該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姑娘了。
田東寵溺地看着翟華:“聽到了。”
丘晨曦自信地看着田東:“你都聽到了,是不是也該表表達。”翟華明確言明,她不可能跟田東在一起,除非田東真那麼賤,喜歡熱臉貼翟華的冷屁股。不然的話,作爲一個男人,他被翟華當着家人和她的面給拒絕了,田東應該會大發雷霆,跟翟華徹底鬧翻吧?
“表!”田東點點頭,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絲絨的紅色小盒子,打開一看,裡面躺着的正是一枚極爲耀目的鑽石戒子:“我知道,你不喜歡首飾,金銀也沒有什麼偏好。你沒有特別想要的,那我就買現在最流行的。今天不在我的打算之內,不過機會來得剛剛好。華華,嫁給我吧。你說過,你想在二十八歲結束之前,結婚,不想早,也不願意晚。還有幾個月,就過年了。”
一過完年,華華都超二十八歲了。
翟華眸光閃了閃,眼眶微紅:“這話,我幾歲的時候說過?”
因爲自己說過,所以聽着耳熟。
“5歲。”也是從五歲那一年起,他一直記得,自己要等到二十八歲了,纔可以向翟華求婚。
翟華感動地吸了吸鼻子,原來,東子不是想跟她玩兒一玩兒,或者是吊她胃口什麼,而是她兒時的一句無忌童言,纔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害得自己胡思亂想。
從頭到尾,合着直到今天才有人向自己求婚,都是自己小時候作的。
才五歲的孩子,知道個屁的結婚。
她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東子這個蠢貨記了二十三年,還真熬着在她結束二十八歲之前,纔對她表態。
一瞬間歡喜、甜蜜、苦澀、懊惱這一系列的情緒將翟華緊緊包圍,弄得翟華又哭又笑,她特別想揍田東,可她最想揍的卻是五歲時候的自己:丫的,讓你裝早熟,讓你嘴賤。
翟華甚至完全不記得,五歲那會兒,自己爲什麼要對田東說,自己非得等到二十八歲不可才結婚,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必須剛剛好二十八歲。
“華華,嫁不嫁?”翟華不知道五歲的自己怎麼腦抽了一下說出這麼沒頭沒腦的話,田東心裡卻是明白的。
只不過,這個時候,田東不打算告訴翟華,等他們倆結婚,躺在一張牀上,或許什麼時候他心情好了,就把當年五歲時翟華犯的小蠢告訴她了。
“田東,你是認真的?”丘晨曦開始磨牙。
在她動足腦筋,想着怎麼鬥贏翟華,把田東搶過來,不但解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嫁個“金”龜婿,二來,她剛好可以報復幾年前,翟升拋棄她選擇喬楠的仇。一箭雙鵰,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能同時報復翟家一家人呢。
還沒等丘晨曦想到辦法,田東那一邊都已經拿出一顆大大的結婚戒指向翟華求婚了。毫無疑問,這枚戒指,田東絕對不可能是最近準備的,說不準,田東早就想娶翟華,而這枚戒指也跟在田東的身邊很久很久。
一個男人想娶一個女人,連求婚戒指都隨身攜帶,準備了很多年,在這樣一場仗裡,丘晨曦毫無勝算可言,而且還一敗塗地,輸得太難看了。
縱使真讓丘晨曦想到辦法,說不準那個時候,田東和翟華連孩子都有了。
丘晨曦的臉色鐵青無比,看樣子,彷彿隨時都會爆發,跟田東打一架的樣子。
自打丘晨曦出現纏着自己起的那一刻,田東一直沒有理過丘晨曦,可在這一刻,田東想要明明白白地把情況告訴丘晨曦,他們倆沒可能:“你知道這枚戒指,我是什麼時候買的嗎?”
“什麼時候?”坐田東旁邊的翟華比丘晨曦更好奇,眼睛晶亮地看着田東。
翟華是平城大院兒出了名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別說是談婚論嫁的對象了,翟華連個男朋友都交不到。
好多人還惡劣地開玩笑,猜這輩子,翟華到底還有沒有機會等到一個隨便什麼男人,向她求婚的機會。
時間久了,連翟華本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可是今天,突然有人告訴翟華,你不但不是沒有要的老姑娘,還有那麼一個十分優秀、出色的男孩子,早就琢磨着要怎麼把你娶回家,還早早買好了求婚戒指,惦記自己好多年。
老鐵樹開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