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陸佑擎看着喬念睡下去之後,才轉身進了陽臺,給簡雲烯撥了電話。
“三哥...”
“警局那邊什麼情況?”陸佑擎壓低了聲音,問道,“杜芯悅的死,知道原因嗎?”
“暫時不清楚,不過,有一件事是挺清楚的。”
“什麼事?”
“秦憐的母親,秦雪,十八年前被林桂蓮掐死,丟進江中,這一次秦憐爲母報仇未遂,被扣上了故意殺人罪,外加她非法持槍,江家已經給她請了律師,估計沒幾天就要上庭開審了。”
陸佑擎看向室內,“杜芯悅的事,暫時不要讓你三嫂知道。”
“放心吧,這事兒事關市長大人的名聲,警局那邊嚴的很,要不是徐巖,我這邊也得不到消息呢。”
似乎想到了什麼,陸佑擎又道,“這段時間幫我監管一下公司吧。”
簡雲烯嘴角抽了抽,“三哥,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k.n變太的摧古拉朽工作強度,他想找虐纔會過去。
暖暖多可愛的一個女孩子,自從進了k.n之後,都不可愛了,跟個女漢子似的,還學會了頂嘴。
所以,k.n不是個好地方。
他的美男形象,一定不能受損。
“我是那種人嗎?”陸佑擎挑眉。
簡雲烯心裡暗暗叫苦,“三哥,那個...”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以後你老婆快生的時候,我也會幫你回來的。”
電話,就這樣被掛斷了。
“靠...”
簡雲烯跳了起來,土匪啊土匪。
喬念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
陸佑擎坐在電腦桌旁,手指翻飛,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陸佑擎...”喬念叫了一聲。
陸佑擎轉頭,“醒了?”
“恩。”喬念揉了揉眼睛,“幾點了?”
“差不多七點了。”
“啊...”喬念一怔,“我睡這麼久啦?”
感覺自己好能睡啊,一睡就是幾個小時。
“豬...”陸佑擎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吃了就想睡,睡醒了就想吃,你現在跟豬沒有什麼分別。”
喬念瞪眼,“陸佑擎,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啊?”
如果她是豬,他是什麼?
肚子裡的寶寶又是什麼?
“我說的是實話啊。”陸佑擎不怕死的說着。
話一落音,喬念就伸手掐着他,“你的嘴,越來越不討喜了。”
“恩,最近什麼都沒吃到,嘴巴變淡了。”所以,甜言蜜語也不會說了。
瞬間聽懂弦外之音的喬念頓時翻了白眼,“要不要今晚給你來罐蜂蜜?”
甜死你。
“好啊,你餵我。”
喬念:“...”
“怎麼不說話?”陸佑擎問道。
“不要你管...”
喬念看向窗外,情緒忽然變得焦躁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想找個人吵架。
她想,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產前焦慮症?
“你不要我管,你想讓誰管,恩?”陸佑擎握着她的手,順勢坐到了牀沿邊上,身子往後一靠,挨在了她的旁邊。
危險的氣息襲來,喬念看向他,卻發現他目光透着一股邪佞,不由得將手掙脫,哪想,剛一行動,就被陸佑擎給扯了回去。
“嘶...”的一聲,喬念擡手拍着陸佑擎的後腦勺,“陸佑擎,你屬狗啊。”
居然咬她的手。
陸佑擎沒說話,舌尖打了個圈,溫溫軟軟的觸感,讓喬念忍不住手一抖,肌膚上的灼燙,像是被灌進了一股電流,讓她產生了連鎖反應。
手臂上全是雞皮疙瘩。
“這裡是醫院,你能內涵點嗎?”喬念紅着臉說道。
陸佑擎翻擡眼,看到喬念臉上的紅霞,黑眸暈出一抹笑意,“說來聽聽,你想我怎麼內涵法?”
話中有話。
喬念決定,不說話了。
要是說下去,還不知道他會什麼葷話來呢。
想想,喬念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的感覺。
臉皮沒變厚,反而還變薄...
她忍不住鄙視自己。
陸佑擎見她不說話,拿起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玩着,玩着玩着又開始使壞,在她的掌心撓着。
“陸佑擎,你怎麼這麼討厭啊?”喬念受不住,抽出自己的手。
陸佑擎擡頭,漆黑的眸子對着她水潤的眼睛,嘴角微微揚起,目光裡透着邪肆的光芒,聲音沙啞的說道,“我哪裡討厭了?”
“哪裡都討厭。”喬念心口不一的說着。
“哦...”陸佑擎伸手勾着她的下巴,“那我試一試。”
“唔...”
陸佑擎強勢的吻了上去,手也不閒着。
喬念推着他,陸佑擎卻是紋絲不動。
熱,這是此刻的感覺。
這樣熱烈的吻,好像很久了。
火燎火燎的感覺,讓她如同置身在烈火裡。
陸佑擎鬆開她,正好看到喬念緋色的臉龐,泛着迷濛水霧的眼睛,飽滿潤澤的脣,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頓時就軟軟的。
輕柔的在她的眼角吻了吻,“這下不討厭了吧?”
沙啞的聲音,柔柔的灌進耳朵裡,喬念嗔了他一眼,“討厭。”
“恩,我討厭。”陸佑擎心情美麗的纏弄她的頭髮,一下子又摸摸她的臉,笑容不斷。
“別弄了,癢。”喬念擡手,阻止他。
陸佑擎黑眸灼灼的看着她,還有手上的溫軟,瞬間,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我覺得,我以後不是病死的,而是得不到滋潤乾死的。”
....
謝家,氣氛凝重。
“景深,你媽的事,你怎麼想?”謝東行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秦雪死了,死在自己的妻子手裡,而且還以那麼殘忍的方式。
屍骨無存,四處漂泊,孤魂野鬼...
想到這些詞,謝東行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捏到了一般,幾乎快要窒息了。
“殺人償命,還能怎麼辦?”
話一出,謝東行怔住了,看向謝景深的目光有些滯凝,“她是你媽啊。”
謝景深擡起頭,眼圈有些紅,“我知道她是我媽,正因爲她是我媽我才感到心痛,知法犯法,這不是最可恨的嗎?”
以前,跟秦憐在一起的時候,母親不知在背後搞了什麼,被迫分開後,他總是對她念念不忘,可如今,他的母親殺了她媽媽。
虧欠,變多了,愛,卻只能固步自封。
罪孽深重。
這是此刻謝景深對秦憐的感覺。
八歲,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殺死,然後,在孤兒院長大,然後...
沒有母親庇護成長的孩子,有多難...
情深緣淺,戀人還未滿,轉眼間又發展成了仇人。
謝東行不說話了,半響,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說道,“杜芯悅的事,陸家知道了沒有?”
謝景深身體一僵。
想到陸佑擎,他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愧疚,無言以對。
謝東行掐斷煙頭,猛地站了起來,“我要去問清楚,爲什麼要這樣做,謝家多年來的經營就這樣被她給毀了。”
.....
“東行,你要救我出去,東行...”
關押室裡,林桂蓮看到謝東行來了,連滾帶爬的衝了上去,如救命稻草般緊緊的抓着謝東行的手臂不放。
“東行,救我出去,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東行...”
謝東行面無表情的看着林桂蓮,語氣平靜,“我和景深給你請了最好的律師,法院那邊,我已經疏通了,我們會保你沒事的。”
“真的嗎?”林桂蓮雙眼一亮,“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放着我不管的。”
“那你告訴我,爲什麼你會找上杜芯悅,難道你當年殺死秦雪的時候,她是目擊者之一?”
林桂蓮臉色煞白。
“你不說也可以,等陸家找上門吧。”謝東行的語氣帶着拒絕。
十八年前的殺人案,秦憐的故意殺人罪,兩者的罪行都不輕,而秦憐最大的弱點是孩子還小,如果,各退一步,那麼事情還有轉機。
如果杜芯悅的事情,陸家一旦插手,那麼事情就複雜了。
他的仕途,謝家的名聲,全都會毀掉。
林桂蓮臉色煞白,但她卻死死的咬着脣瓣,不說話。
謝東行氣不過,惡狠狠的踹了林桂蓮一腳,嘶吼道,“那你就給我等死吧。”
....
中秋過去了好幾天,夜空的月亮依舊很亮。
喬念雙手托腮仰望着夜空,吹着涼風,覺得無比的愜意。
‘叮’的一聲,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有短信息發來。
【杜芯悅是被林桂蓮害死的,她並不是常規的暴病而亡,而是被恐嚇威脅致死。】
消息的內容,讓喬唸的臉色爲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