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你搞清楚,我還是他老婆
“總裁夫人,連小姐在外面,吵着要見總裁。”
段朔的話音還沒落,總裁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噠噠噠的高跟鞋聲昭示着連旋穎的不請自來。
一進辦公室,連旋穎就徑直走向了段朔,年紀不輕的她還故作着鄰家女孩的樣子,一陣吳儂軟語的小抱怨,親切的像是見到了最親密的朋友。
“朔啊,我哥生病了,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臉皮厚這種東西也算是愈久彌香,尤其如連旋穎一般,諸如那天安安的生日會發生的尷尬,她可以做到像完全沒有發生過。
“我剛纔在樓下遇見陳醫生了,他說哥生病了,可給我急壞了,現在怎麼樣了?”
剛從內室出來的段朔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嘴上,輕輕的道。
“噓!總裁睡着了,睡得挺沉的。”
社會是個大染缸,縱然如她一般曾經單純的白紙一般的女大學生都被逼學會了虛以委蛇。
剛剛總裁夫人沒說什麼,只是皺了一下眉,她就知道她並不想見到這個女人,那剩下的事,就交給她吧,反正秘書就是這樣一個職業,推騙懵唬詐,五毒俱全,缺一不可。
不着邊際的瞟了一眼那那扇並未全然緊閉的內室門,連旋穎並沒急着進去,因爲哥睡覺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她不會去無端生那種厭惡。
反而是從包包裡拿出一個長方體的精緻小盒子,走向段朔,一臉親切。
“朔啊,我剛纔去逛街,黃金掉價了,我看這條鏈子不錯,買了兩條,咱倆一人一條。”
連旋穎還邊比劃着自己手上一模一樣的那條,看樣子怎麼也有20多克,金光燦燦的,像是暴發戶一樣。
段朔暗自腹誹,連旋穎出手越來越闊綽了。
“連姐,你看你,又破費了不是,總裁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小熱,休息一下就好了。”
段朔也沒矯情,回手就收了那條鏈子,對她來說,錢的來源不重要,用到哪裡去比較重要,家裡一屋子的貓貓狗狗等着她養活呢,有這樣的天外橫財,何樂而不爲呢?
想着這女的沒事就隔三差五的送她東西,香水、化妝品、名牌包等不勝枚舉,她可沒單蠢到認爲這女的想跟她做什麼好朋友,不過是收買她而已。
先不說哪個boss更大,單單就這女人這個人來說,也讓她噁心。
替她辦事?
那她還得等。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那是小說裡的事兒,現如今的社會,預先支付的好處費,打水漂也是人之常情。
“朔啊,你跟姐說說,我哥最近怎麼樣啊?”
連旋穎明裡暗裡說的很明顯,她投幣了,段朔該爆機了,她要知道宗政賢的一舉一動。
沒辦法,宗政賢的私人生活她完全無法介入,接觸她最多的,莫過於這一個小丫頭了。
可接下來段朔的一句話,就讓連旋穎臉色泛青了。
“呵呵,挺好的呀。”
裝傻,賣萌,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處,有的時候250的行爲比520的作法不知道高明多少倍。
段朔大多時候都像躲蟑螂一樣的躲着連旋穎。
總裁壓根都沒正眼瞧過她,這個女人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更別說裡面還有一個真太后呢,瞎子都能看出來這寶押到誰身上。
“呵呵,好就行,朔啊,幫姐去弄杯咖啡吧。”
“連姐,女人喝咖啡對皮膚不好,我給你倒杯水喝。”
說罷段朔就起身去了飲水機那邊,她想支開她進內室,她纔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不過就算段朔有小心思,連旋穎畢竟也年界30,算計了一輩子,大智慧固然談不上,但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兒,這小秘書還真不是個菜。
她當然不是單純的想支開她,就算她走了,她也不敢闖進去,哥的脾氣她最清楚,尤其這幾年私生活都近乎于禁地了。
這丫頭向來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平時都愛理不理的,今天的態度這麼熱情,肯定不對勁,再看她遮遮掩掩的,更加確定這個事實。
內室有人。
她連旋穎還沒落魄到一個小丫頭崽子都能欺負的份上。
不與人前,眼露精光,臉上的陰狠與出口的溫軟全然不同。
“朔啊,給姐倒杯熱水。”
“誒~”
故作熱情的應聲,又給剛好在視線範圍內的內室的葉安襲遞去一個‘放心吧~’的眼神。
可這杯滾燙燙的熱水,剛一端回來,就被連旋穎各種不小心的灑到了段朔身上。
“啊……嘶……”
那工裝a字羣下的大片白嫩的小腿兒硬生生被開水燙掉一塊表皮,紅鮮鮮的肉外露的,疼的不行。
“呀,朔啊!姐這手咋這麼笨!快點,快點讓姐看看!”
連旋穎的真摯只在表面,根本沒有直達眼底,段朔一眼就看出她是故意的。
這疼的唰一下就紅了眼眶,又咬着性子,不讓這姓連的女人如意,就愣是忍着不出辦公室。
刺啦……
內室的拉門劃開,清冷的女聲清楚的聽到一絲的不悅。
“連旋穎,好久不見。”
一門之隔,葉安襲聽得清楚外面的事,要是自己再不出來,連旋穎就會繼續爲難這個小秘書。
一瞬間,四目相對。
兩個女人,互相打量,一種名爲對峙的無聲氣息成放射狀散播在空氣中。
可同葉安襲的對峙,連旋穎永遠是輸家。
無論三年前,還是現在,葉安襲從來沒把這個女人放進過眼裡。
搶男人靠的永遠不是一個矬子裡面找姚明的事,耍手段,駁心機,如果見了奇效,那那個男人也是一個蠢貨,但凡想去分析一個人的人,都會明白誰是什麼顏色。
而宗政賢不會看上連旋穎,這點她早就知道,但她也知道兩個人的關係不簡單,想着3年前看見的那張照片,想來那個女人就是他們關係的維繫。
而她之所以不想見她,單純的是因爲不想上演這類似於爭風吃醋的戲碼。
很明顯,看到裡面的女人竟是三年前不告而別的葉安襲,連旋穎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竟還眨了眨眼睛,驚詫。
“葉……!”
那天宴會哥扛着容大少爺的老婆走了的事傳遍了所有的賓客之間,她就想知道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是誰,讓她無法接受的是!
怎麼會是葉安襲!
以至於情緒激動到連僞裝都忘了,猛地從沙發起身,氣急敗壞的呼呼直喘。
她不是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了麼!有什麼資格再回來跟她搶男人!
葉安襲自是沒有響應她的激動情緒的號召,而是徑直走到被燙的眼眶通紅的段朔那邊。
看着那蛻皮的白嫩的小腿兒,眉頭緊皺,連旋穎下手太過分了。
“去醫院吧,這幾天你休假。”
算她擅自提宗政賢做了決定,想來等他醒了也不會反對。
“嗯。”
這個總裁夫人看上去都沒她年紀大,但單就這氣場就輕易讓她蟄伏。
送走了段朔之後,葉安襲才返身。
看這個女人全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那個自己搞那麼久都沒搞定的小秘書對她言聽計從的,連旋穎氣的快發瘋了!
“你有什麼臉回來?”
“與你無關。”
管她方着活,還是扁着過,跟她連旋穎有關係麼?
連璇穎被她的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不是跟容大少爺都生了兒子麼!
她現在的身份有什麼資格再好整以暇的回到曾經的生活當中!
沒錯,她葉安襲沒資格!
“你現在這樣還纏着我哥,太不要臉了!”
連旋穎氣的全身發抖,十指因爲緊攥而關節越發蒼白,卻又因爲不敢吵醒那個男人,不得不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
“這你得跟他說。”
貌似現在被纏的是她,被綁架,被禁錮,被強佔,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病倒了,她現在也不能這麼好好的站在這。
看着葉安襲出落得較三年前更多了一絲半熟的風韻,充盈着滿滿的膠原蛋白的青春的臉上寫滿了讓她需要靠人工facial才能維持的皮膚自慚形穢。
只要一襲簡單的家居服就能輕易勾勒出青春的美好,她嫉妒!瘋狂的嫉妒!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的青紫是那麼刺眼,任誰都看得出那樣的歡愛有多麼的激情!
“呸,社會主義大炕。”
這罵人不帶髒字的意思葉安襲當然懂,‘社會主義大炕,人人可以上’,這連旋穎話說的極爲難聽,明裡暗裡指着她是婊子,這是以前小時候,在紅燈區裡的小姐們常說的。
蹙眉,這連旋穎的骨子裡竟是這麼粗鄙不堪。
如果是以前,她也許會上去給她幾巴掌,可這些年也許是跟容爵也學得壞心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天高雲淡。
“你哥主動的。”
這句話讓連旋穎努力維持的最後一絲淡定全副拆遷!
無論她葉安襲是葉安襲,還是別人的老婆,都是宗政賢主動的!
打肉是下策,鞭心是上層。
毫無疑問,葉安襲的無所謂甚至比以暴易暴,以瘋換潑更爲深深的刺激到了連旋穎。
本就高挑的身子再加上幾寸的高跟鞋,咚咚咚的走過來,俯身死命的指着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的葉安襲,聲嘶力竭。
“葉安襲!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滾出我的世界,破壞別人感情你很過癮是麼!”
破壞她的感情?
有完沒完?
她以什麼身份在這跟她指鼻子瞪眼睛的!
葉安襲蹙眉,冷臉沉聲道。
“連旋穎,你搞清楚,我們還沒有離婚,我還是他老婆。”
一句話噎住了連旋穎所有的論據,氣的連旋穎一張脂粉濃厚的臉沒有最青,只有更青。
“你……”
……
“出去。”
剛睡醒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平靜卻夾雜着絲絲不耐煩的怒意,宗政賢修長的身子倚在門框上,染上了一抹疲倦的神情看上去慵懶至極。
宗政賢沒有看連旋穎,而是直直的盯着葉安襲。
她的話,他聽到了。
“哥……”
不想竟吵醒了宗政賢,連旋穎瞬間換上一副一切爲他的臉。
眼淚都飈出了眼眶,可卻連他的一抹餘光都沒有分到。
看着宗政賢眼底那她從來沒見過的柔軟,連旋穎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別說是這三年她沒見過,就是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見過!
“哥你別傻了!”
聽起來貼心至極的勸慰,卻沒有喚回任何響應,宗政賢沒有看她,只是淡淡的重複了一遍這沒有溫度的兩個字。
“出去。”
連旋穎不懂!她就是不懂!
她葉安襲爲哥做過什麼!
甚至連基本的相守都做不到!
她憑什麼!
憑什麼!
“她都給別人生兒子了!你還這樣子幹什麼!”
連旋穎此時的聲嘶力竭就像是阻隔在兩個人之外的聲音,四目相視,葉安襲發現她竟然也很想知道這個假設的問題的答案。
宗政賢,爲什麼?
面無表情,眼底卻沾染上一抹不知名的柔軟,接下來的一句話,平地驚雷。
“那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