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
沈飛飛的客廳裡。
“初初,我嚴重鄙視你,瞧瞧你現在什麼樣子了,爲了一個男人,有必要嗎?”沈飛飛正在忙進忙去地做着午餐,嘴裡嘮嘮叨叨着,“我看那個渣男厲容銘啊,離開他就是正確地選擇,不明白你的傷心從何而來。”
簡初靠在沙發上,神情恍惚,連着一個星期的無所事事,並沒能養好她的身子,氣色反而更加難看了。
“你不是與樂辰逸同居了麼?怎麼還要搬到我這裡來?”沈飛飛似想起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問道。
簡初搖了搖頭,無奈的苦笑:“飛飛,連你都相信我與樂辰逸同居了麼?”
“信,當然信了。”沈飛飛瞬即成變臉怪,誇裝的說道,“外界媒體傳得沸沸揚揚的,你們以前確實就是老情人,憑什麼不信呢,不過,這沒什麼呀,很好,不是麼?”
“飛飛,不要打趣我了,我現在還沒有徹底離婚呢,哪能真與樂辰逸同居呢,那不過是爲了讓厲容銘徹底死心,好早點拿到離婚證的。”簡初苦笑了下,無奈的解釋。
沈飛飛的嘴張成了0型,“難不成,厲容銘還會愛上你不成?”
簡初的臉白了下,往昔裡,他們恩愛的畫面像電影鏡頭般一閃而過,事情至此已經過去十來天了,可厲容銘仍然沒有把離婚協議書籤好字給她寄來,而雪寒鬆竟沒有打電話來催。
或許是雪寒鬆已經知道她徹底離開了厲容銘,離開了明龍閣,他們之間再無可能重修於好了吧,畢竟新聞媒體上都在大肆宣揚了。
因此他放了心,不再那麼急促地逼着他們離婚了,在他的眼裡,厲容銘是不可能再會要她了吧。
“飛飛,他怎麼可能會愛上我這個無家世無地位的平民女人呢,只是他死要面子,故意爲難我,遲遲不肯辦離婚手續而已。”簡初情緒低落地說道。
沈飛飛這才恍然大悟。
“可初初,我真的要提醒你,樂辰逸是很不錯的,你可千萬不要錯過了他呀,否則以後可能很難遇到這類良人了。”沈飛飛的語氣這時又有點焦急了,“我寧願你不要住到我這裡來,你瞧我這裡又小又窄的,明明樂辰逸豪華的別墅裡又寬闊又華麗,你住在那裡多好,不是我不歡迎你,只是這又何苦呢,更關健的是,我聽說樂辰逸的爸爸媽媽都很喜歡你的,不像那個什麼李季敏,這可是非常難得的。”
沈飛飛像個大人一樣的發表着自已的建議,很爲她的終身幸福着想。
簡初笑笑:“飛飛,你說的話我都明白,但我現在心情很亂,不能開啓另一段感情,而且這樣對樂辰逸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一向樂天的沈飛飛也突然嘆了口氣:“那你有沒有想過,離婚後,你要幹什麼呢?”
說到未來,簡初的眼神有些迷離。
“飛飛,離婚後我準備離開這裡,去到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去生活,我先準備去美國求學,澤強建築大學,去那裡完成我的學歷,你也知道我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有,還好年齡不大,只要好好學習還是有機會再上一個高度的。”
沈飛飛盯着她看,黯然神傷:“初初,你要離開g城了嗎?去美國,那裡孤苦伶仃的,一個熟人都沒有,我可是在那裡呆了二年的,那個滋味也是夠受的,本來以爲回來後,我們好姐妹又能呆在一起了,可沒想到馬上又要面臨分別了。”
簡初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女人要自強,自立,獨立才能贏得男人的尊重,我沒有家世,又沒有文化,厲家那樣的豪門大戶確實不適合我,但我有尊嚴,會努力學習,充實自已,一分耕壇一分收穫,我相信自已,畢竟我也只有二十一歲,在這個年齡段什麼都是可以重新開始的,一切都還來得及,只是我不太放心我媽媽了,還在考慮要不要帶她去,也擔憂着我爸爸。”
沈飛飛聽得連連點頭:“你若真決定了,我也沒有辦法了,這樣也好,畢竟都還年輕,以後的路長着呢。”
沈飛飛繼續進到廚房做飯去了。
既想到學習,簡初也就想到了那幾建築書,會議中心那天,她幾乎是在突發狀況下離開的御龍閣,她的東西都還放在御龍閣裡呢。
其它的,她也沒打算要。
她可是淨身出戶的。
可那幾本書還是不捨得。
現在正是上班時分,厲容銘應該不會在御龍閣裡的,不如叫容姨幫她拿出來好了。
這樣想着就撥通了御龍閣的電話。
“喂,你好。”裡面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幾乎只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簡初的心就緊縮了起來,竟然是雪薇接的電話。
她這麼快就出院了麼?後一想,心裡冷笑了,也就是了,她根本就沒有得白血病,爲毛要住院呢?那不過是用來矇騙李季敏與厲容銘的把戲而已!
剛想掛掉電話,卻聽到雪薇在裡面‘喂’了二聲後直接開口問道:“姐姐,是你嗎?我正想找你呢。”
簡初本想直接掛掉電話的,可聽到她這樣一說,不由冷聲問道:“找我什麼事?”
“原來真是姐姐呀,打個電話都這樣偷偷摸摸的。”雪薇抿脣一笑,譏諷地說道:“我還想問問你,樓上你的東西還要不要呢?或者我幫你託運過去,或者你給個地址來,我讓人給你送過去,要是不要的話,我就打算把它們直接給丟了,看着礙眼呢,反正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而且我與銘哥哥很快就要舉行婚禮了,我可不想在我的家裡看到別的女人的東西。”
簡初聽得直噁心,“白蓮花,我的東西你沒有資格動。”
“是嗎?”雪薇一挑眉,不屑地說道:“我現在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我房子裡的東西爲什麼不能動?能徵詢你的意見,那是給你面子,若惹我不高興,直接就給扔了。”
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態,簡初心裡惱火,手握着手機咯咯直響。
可她還是在乎那幾本書的。
“白蓮花,讓容姨接電話。”她厲聲怒喝。
雪薇不屑地一笑,冷聲譏諷道:“少裝清高,還不一樣是被男人拋棄,聽你這聲音就像個豪門怨婦般,真可憐。”
說完,丟掉電話,叫了聲容姨。
容姨正在旁邊站着,聽着雪薇的說話,知道對方是簡初,忙接起了電話,可還沒開口,聲音已哽咽。
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了,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少nainai竟然從此後再不屬於這個家了!
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對於簡初這樣的行爲背後,她相信一定是有原因的,肯定有她的無可奈何。
握着話筒,看了眼旁邊虎視眈眈站着的雪薇,只能哽咽着叫了聲:“少nainai,您現在還好嗎?”就再也無法說出話來。
“容姨,我很好。”簡初真切地感覺到了容姨的悲傷,心中酸楚,率先笑笑打破了悲傷的局面,只是強忍悲苦溫言說道:“容姨,我臥房裡有幾本關於建築方面的書,麻煩託運給我,好嗎?”
“好,好……”容姨泣不成聲,“我會把您的所有東西都裝好託運過去的。”
“容姨,其實不用了,當年我進門時也沒有帶什麼東西去的,若有,也是後來在厲家添置的,沒必要拿了,只要把那幾本書和我孃家帶過去的那個箱子一併託運給我就好。”她笑如杭菊,淡淡開口。
容姨聽得心酸極了,卻又萬般無奈,奈何雪薇就站在旁邊盯着她,什麼話也不能多說。
簡初說了一個地址後,又和她閒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後,坐着怔怔出神!心中空落得難受,打開了電視。
這段時間,不管在哪兒,總喜歡打開電視或手機來翻看新聞,也不知是爲了啥。
電視的新聞頻道‘今日一線’裡,有個訪談節目。
很快,簡初的眼睛就直了。
這次的訪談節目竟然是訪問優秀企業家厲容銘的。
這一個星期,天勝集團可謂是風光無限。
月亮彎地塊的順利競拍像是一個耀眼的光環罩在了天勝集團的頭上,而市場上,原來轉舵的幾個項目,竟然與飛弘集團,利遠集團直接毀約又投靠到了天勝集團門下來。
短短几天,新聞娛樂上面到處都是天勝集團旗開得勝的畫面,厲容銘似乎更加益氣風發了,不管走到哪兒,身邊都圍着大堆逢迎拍馬的人,他灑脫不羈的身影頻頻出現在新聞媒體上,他機智幽默的話語,出乎意料的冷笑話,常常被各大新聞媒體的頭條爭相轉載,贏得很高的讚譽,有些話甚至很快就成爲經典,流傳很廣。
而天勝集團總裁厲容銘在大義面前,不顧公司安危,配合警方與福江幫鬥爭的高大尚形象更是深入人心,受到了上面乃至平民百姓的大力稱讚。
在如此大好局勢下,能爭取到訪談厲容銘也是件幸運光彩的事,因此各大媒體也是樂此不疲。
電視臺錄音棚裡。
厲容銘沉然坐着,筆挺昂貴的手工西服襯得他尊貴非凡。
來這之前,顧承澤已完全給他準備了底稿,甚至連提的問題都事先商量好了的,不出意外,根本就是上去做個秀就下來了。
訪談不出意外的很順利,快要結束時,旁邊坐着的另一個主持人突然笑笑問道:“厲總,天勝集團取得如此矚目的成績,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近段時間關於厲太太的……”
‘厲太太’三個字纔剛出口,旁邊坐着的主持人臉上變色,正要阻止,卻見厲容銘面色淡然的接過了話題,主動說道:“關於厲太太,當年我只是奉了爺爺的令被迫娶她的,我們之間毫無任何感情,她也不過是個傀儡。”
說完這個,他站了起來。
主持人見狀連忙發表結束感言,訪談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