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府,一間金碧輝煌的大殿中,數名老者坐在上位,幾名年輕男女則恭敬的站在大廳兩側。
“欣欣,這是天師傳下來的畫像,只要殺了上面的人,那麼你就是我北陵府的驕傲,要是能夠成爲天師傳人,就算是黑閔宗,見了我們都得忌憚三分。”
孫欣欣一襲紫衣,將凹凸有致的身體包裹得緊緊的,雙目透出一抹寒芒,冷聲道:“父親大人,這傢伙有些面熟,卻是個無名之輩,不過天師大人既然說了他只有九階,那麼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有你這句話,爲父就放心了,去吧。”
。。。。
鹿角縣。
“七少爺,老爺傳您過去有要事。”
一位身披厚重戰甲,手持長槍的男子剛回到縣府,便被僕人喚去。
金和縣。申府。
“公子,家主說了,殺了這人,我們申家將飛黃騰達。”
一位手持摺扇,模樣俊朗的男子冷冷瞟了一眼畫像,道:“無名小卒,拿他人頭如探囊取物。”
赤火各峰。
“是他?”雲雨澤搖搖頭,臉上不知是何表情。一名白衣少女俏眉緊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心頭暗道:“怎麼是這個傢伙?”
李一、羅亮卻是冷冷一笑。
不多時,便有人看見幾輛奔騰的戰車朝鹿山鎮呼嘯而去。
。。。。
“煥哥,怎麼辦。”聽了寂滅死前的話,秦智跟魏雲清楚,他們是回不去了,各路高手正在來的路上,最多半個時辰便能到達。
“想要殺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王煥身上涌起濃濃的戾氣,似乎毫不在意,拖起寂滅的屍體,徑直朝一處矮丘行去。
“來的可都是年輕一代的高手啊。”秦智與吳錘跟在後面,叫苦不迭。
鹿山鎮外,一道道強橫的氣息從中而過,那些巡邏的人員都不敢吱聲,就連平時牛皮哄哄的督軍大人都像龜孫一般躲了起來。
傍晚,一輛由兩匹駿馬拉動的華麗車子奔馳而來,車子擋着一塊精緻的布簾子,讓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車轅汩汩,那輛馬車在鹿山鎮晃悠了一圈,似乎發現了什麼,隨即朝一處矮丘行去。
嗒嗒。。。嗒嗒。。。
馬蹄踏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震懾人心。
馬車行得極快,不過片刻便到了矮丘下,“你就是王煥?”車內傳出一道狂傲的男聲,如同一個上位者在對路邊的阿貓阿狗說話般。
王煥也不說話,對於這種裝B份子,他也用同一種方式,指着秦智與吳錘剛挖好的一個坑道:“你以後就睡這了。”
“大言不慚。”對方冷哼一聲,車簾子撩起一角,一道指光從中射出,瞬間變成一道十多米長的火柱。
同是一指,對方這一下威力極大,比寂滅打出的一指不知強橫多少倍,可如今的王煥也已經不是當初的王煥,隨意拍出一掌,上面帶着冷冽的寒氣,能將一棵大樹變成冰雕。
啪!!
一指一掌,瞬間碰撞。那條火柱被生生凍裂,發出啪啪的聲音。
砰砰砰砰。。。
如玻璃碎裂的聲音接連響起,冰雕破碎,地上灑滿冰渣,然後迅速融化,侵入泥土。
“你也是靈印高手?怎麼從沒聽說過。”車內傳來一聲輕咦。
“既然知道我們煥哥的厲害,還不快快退去,否則一會別怪小哥沒提醒你。”秦智拿着鋤頭,將坑挖得更大了些,道。
吳錘指着寂滅的屍體道:“煥哥可是我們的偶像,他要是一出手,看到這具屍體了沒?”
“哼,無知小兒,靈印高手也有高下之分,他這顆頭我今天是取定了,我倒要看看天師大人選中的人,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聲音落地,華麗的車子開始滾動,帶着龐大的勢朝王煥撞來。
“說得好,靈印也有高下之分。”王煥爆喝一聲,身體騰空而起,雙腳從兩匹駿馬的頭上踏過,腳下猛的發力,‘彭彭’兩聲,將兩匹駿馬頭顱踏碎。
駿馬還來不及悲鳴,王煥再次發力,身體瞬的拔高,朝車頂踩去。
“找死。”駿馬身死,車內傳出一聲怒吼,一把摺扇從中飛出,將天空嘩啦出十多丈真空地帶,打向王煥。
“法器。”
這把摺扇上有三座陣法光芒閃爍,帶着萬頃之力,如同大山壓頂般壓得王煥全身骨頭“咯咯”作響。
吳錘跟秦智早在交戰開始便跑出戰圈,如今離了近千米遠,可摺扇上遺漏而出的陣法光芒依舊將他們壓得趴在地上,“太變態了,靈印高手交戰,殃及我們啊。”兩人嘀咕一聲,勉強支起頭顱,卻看到王煥手中託着一塊白玉板子,朝那摺扇砸去。
“光你有法器不成,吃小爺一記棺材板。”王煥爆喝一聲,將白玉棺蓋托出,舉到頭頂,運轉靈力,狠狠的朝摺扇砸去。
“砰!!”
震耳的聲響傳出七八里,狂猛的陣法衝擊將華麗的車子砸成粉末,一個數十丈寬的坑洞冒起一圈圈煙霧,在坑洞中,一具全身千瘡百孔,已經看不出模樣的屍體靜靜的躺着。
遠在十多裡外的一處高坡上,幾個勢力的老祖級人物駐足而立,突然,申家老祖猛地將雙眸睜開,怪叫一聲:“還我兒來。”
話音剛落,便伸出一指隔空點出,指間射出一道炎芒化作流光,欲要震殺十里外的王煥。
“哼!”
虛空中傳來一聲冷哼,將指光震碎,申家老祖也被這聲冷哼震得氣血沸騰,一口鮮血噴出,驚恐的望向虛空。
“我說過,老一輩不許插手,誰若是再不識擡舉,我便讓他整個家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幾位各大勢力的老祖渾身微震,就算他們不怕死,也要爲整個家族考慮。。。
十多裡外的事情王煥可不知道,他本來不想用這武器,主要是用棺材蓋砸人感覺怪怪的,不過他也知道那一下摺扇不好惹,若是不使用武器,赤手去接,定然吃大虧,所以纔將這件上品法器給祭了出來,此刻,他摸了摸棺材蓋,心頭震驚非常,破碎的靈器真不是蓋的,這麼一下就將靈印高手給拍成渣渣。
一瞬間,他開始愛上了拿棺材板的感覺,很想大吼一聲:白玉棺蓋在手,天下我有。。
秦智跟吳錘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探頭朝坑裡瞄了瞄,暗道:“哎呀我滴媽呀!這可是靈印高手啊。”
“我看看。”吳錘仔細瞟了瞟,眉頭做思索狀,最後一拍大腿,驚道:“這好像是金和縣申家的公子。”
“你說的是申家的那位,就這麼死了。”秦智小腿打顫,不確定道。
“管他什麼公子,搜身,看看有什麼好貨,再拖過去埋了。”王煥冷哼一聲,目光遠眺,不遠處,有一道道強大的氣息正在趕來。“埋了這個,再給我挖坑,煥哥今天要表演一回大開殺戒了。”
秦智聽到這話,二話不說,下坑就往那屍體上掏了掏,兩個精緻的乾坤袋頓時到了他的手上,瞧他眉開目笑的樣子,王煥便清楚,肯定撈了不少好貨。
“誒,分我點。”吳錘剛下得坑洞,見秦智已經收了好貨,頓時大叫道。
瞧見兩人分贓,王煥不由搖了搖頭,道:“如果有好的丹藥記得上繳。”
他這個要求算是十分低廉了,主要是希望在他們身上找到能夠治癒陸河斷腿的丹藥,至於其他,就當是給這兩個臨時斬穴人的報酬。
夕陽落山,夜風吹拂,潔白的月光灑在矮丘之上,深山傳出一聲聲恐怖的獸吼,似乎在彰顯着今晚的不太平。秦智和吳錘挖好坑後,已經躲到了一邊。
“誒,你說今晚能收穫多少?”秦智問道。
“煥哥別掛就好,收穫就算了吧。”吳錘撇撇嘴,有些擔憂道。
“沒事,煥哥命大。”
。。。。
矮丘之上,王煥負手而立,衣抉飄飄,遠處便是鹿山鎮,鎮上有一條大道,能夠直通這座矮丘。此刻,他將雙眼閉上,心頭一片空明,魂念在四周飄蕩着。猛地,王煥雙眸睜開,射出一道精芒。
不遠處,一位身穿灰色戰甲,手持長槍,身後還披着一件漂亮的披風,渾身珠光寶氣的男子正緩緩而來,他跨坐在一頭六米多長,渾身長滿鱗甲的巨獸背上,巨獸鼻孔噴出一道道熾熱的氣息,每踏出一步,地面便震動一下。
巨獸連續跨出九步後,便來到了矮丘之上,男子居高臨下,將長槍指向王煥,輕蔑的道:“你就是王煥?”
點點頭,王煥一手指向旁邊的坑道:“這是第三個坑,爲你準備的。”
男子笑了一下,鼻子在空氣中抽動兩下,隨即面色一沉,道:“申海龍被你殺了?”
“鼻子真靈,這都聞得出。”王煥點點頭,將手指向另一個用泥土堆起的土堆道:“他就埋在這,風水還是不錯的,算是對得起他了。”
“哈哈,有種,記住我的名字,陸七,我可不是申海龍,旁邊那個空的坑,今個就埋你吧。”陸七說完,巨獸踏前一步,長槍唰的一聲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