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元符二年,1099年農曆六月初八,易本德到順天府收租所來上班了。
此時,黃順溜、黃金屋等收租所的干將,已經將順天府前院靠近大門的幾間廂房裝修成了收租所的收銀賬房、金庫、辦公室,以及職員住房等。
這個收租所裡,有一個主管易本德,同時,易本德還帶來了兩個收銀驗金師、一個賬房先生、一個金庫管理員等四個職員,一個外勤督頭黃順溜,還有黃金屋等十二個催賬跑腿,這樣,順天府收租所一共有十八個職員。
收租所的開支情況是,人工錢是每個月共計20兩銀子;每月所里人員的住宿、吃飯、跑腿和應酬等費用要15兩銀子,因此,每個月的總開支是35兩銀子,這樣,收租所內年的開支是420兩銀子!
當然,易本德他們五人的每月6兩銀子的工錢,以及所裡管理費15兩銀子等費用是本息月月支付兌現,因此,收租所每年實際開支不能少於21兩銀子,252兩銀子,而黃順溜等13名家奴的工錢需要給他們記着賬。
儘管這個開支不是很多,但是,對於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阿龍來講,只要家裡多花一文錢,他都會感到心疼啊,現在,阿龍生活壓力確實太大了!
一天早上10點,阿龍和喜兒穿戴整齊後,去會客樓會議廳給收租所的全體人員開會。
“阿龍哥!等下你給他們開會的時候,你要記住了,你是老闆啊!在會上,你千萬不能瞎說,你瞎說了,他們就會按照你的話去瞎做了!明白嗎?”
喜兒拉着阿龍的手走着去會客樓的路上,她用敬佩的眼光仰望着阿龍!
“明白!唉!現在,收租是我們家的頭等大事啊!我怎麼敢亂說啊!我只是想讓他們,儘快將明年初如何對租賃商戶收租的事情搞清楚!明年年初,我們能夠將租金順利收上來,以後我們日子就要盼頭了!如果,我們能夠將兩年租金順利收上來,我們就要10萬兩左右的銀子了!加上,我們順天府這套房產,也值得20萬兩銀子吧?!那時,我們有吃有住,手上還有活錢和資產,這樣,我們就可以找一些順手穩當的生意做了!”
阿龍拉着喜兒小手,仰望着天空自言自語地說着!
喜兒接過阿龍話說:“是啊!我感覺我們未來的生活太美好了!哥哥啊!現金纔是最牢靠的!如果,我爸爸賈豪俠當年手上10萬兩銀子,他也不會變賣自家的錢莊、當鋪和家產等!他們也不用背井離鄉去逃難了!哥哥啊!我感覺,這幾年,到處的物價都漲得很兇啊,我覺得,我們那條商業街的租金也應該漲價了!我們有那麼多商鋪,只要漲一點點租金,我們就可以多收很多租金了!這樣,我們手上的現金就更多了!”
阿龍笑着說:“唉!喜兒真聰明!我知道怎麼跟他們開會了!等下,我給他們開會時,你幫我記着,你要記住,我說了什麼?!他們說了什麼?!如果,我有口誤,你就用腳踢我,這樣,我就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於是,他們兩人笑着,向着龍歸樓小跑而去了!
他們進入議事廳後,易本德、黃順溜、黃金屋等十八名收租所的職員已經在這裡坐着喝茶了。
見到阿龍和喜兒時,他們都站起來,齊聲喊道:“龍少爺早安!喜姑娘早安!”
阿龍和喜兒坐下,上茶後,他們開始開會了!
阿龍說:“各位手足!收租所已經開張十幾天了,你們感覺怎麼樣?!”
易本德說:“龍少爺!我們這條商業街總體建築面積是120萬平方米,三層連通門面店鋪2150間,目前的租金水平爲平均租金爲25兩白銀/年,官府的稅率是5%,因此,正常情況下,我們一年可以收上來5萬兩白銀,稅後收入爲47500兩白銀左右!目前,租約情況是,我們商鋪都簽約租賃出去了!但是,五年後這些租賃合同都要全部到期了!”
阿龍說:“喔!易先生!爲什麼我們店鋪租約都是五年後到期呢?”
易本德說:“唉!剛開始我也感覺這個事情很蹊蹺!因此,我帶這個問題去諮詢了郭百川的管家穆三思老先生!老先生跟我說,郭家在仙源鎮東西大街的四個街面,是25年前興建的,當時,這些建築物設計的使用壽命是三十年!這些商鋪都是磚木結構的三層樓房,現在,這些房子的立柱、樓梯、樓板和房樑等,木頭類的組件和構建都已經損壞和蟲蛀得差不多了!當時,建房子的磚頭、瓦片和石料等也要不同程度破損和腐蝕了!而這些街道的排水溝、化糞池等基礎設施,很多已經不能用了!因此,穆三思管家說了,五年後,我們這條街肯定要拆掉重建了!聽說,官方的房管所的意思,也是這樣的!”
阿龍說:“哎呀!這是一個麻煩事情啊!易先生,我們120萬平方米三層磚木結構的商鋪要推倒重建,這個工程需要多少銀兩?!又需要多少時間?!”
易本德說:“龍少爺!這個事情,我諮詢了穆老先生!他說,我們翻新店鋪的費用是80萬兩至100萬兩銀子之間!如果,我們的設計和施工等管理得好,至少也要兩年時間!”
阿龍說:“天啊!我算搞明白了!原來這條商業街是一個燙手山芋啊!我們現在還有五年時間可以收租,這五年時間裡,我們不交稅,不吃不喝,也只能收上來25萬銀子的租金啊!我去那裡再找80萬兩銀子啊!我去哪裡找齊那麼多錢啊?!這不是一樁要命的生意嗎?!”
黃順溜說:“主人!你也不用太發愁了!當然,我們先考慮如何收好這五年的租金!儘可能多收一些銀子上來!如果,我們確實感覺,起房子、出租房子這個生意不合算,不能做了!我們可以將這條商業街的店鋪和土地,賣給有實力商家去經營!我調查過了,我們商業街土地面積是1000畝,現在,仙源鎮城內土地價格已經漲到800兩銀子,如果,我們按照將這一千畝土地賣出,我們單獨賣掉土地的收入就有80萬兩銀子!當然,我們還有給官府交稅錢,這樣,我們也能得到76萬兩銀子啊!有了這些本錢,我們可以轉行去做其他掙錢的生意了!”
阿龍笑着說:“二狗子啊!你真正的高人啊!好了,我知道怎麼做了!這樣,易先生!最近,隨着世道暢旺,江南道整個社會的物價正在不斷地往上漲啊!唉,我岳父老郭百川大老爺是一個仁義之士啊!他爲了留着這些老顧客,已經十幾年沒有給租賃戶漲租金了!因此,我們要開始考慮從明年起,把店鋪的租金漲起來了!否則,我們這一大家子可要坐吃山空了!易先生,你看我們的租金漲多少比較合適?!”
易本德說:“唉!一般商戶遇到漲租金,他們都有可能退租啊!而這些商戶的租賃押金都存放在郭大老爺那裡!如果,他們真的退租,我們就很難再將店鋪租賃出去了,而且,他們還有可能跟我們要回他們的押金!因此,我們漲租金的幅度一定不能太大了,我認爲在原來基礎上漲10%,他們應該可以接受!如果,再往高處漲,就難說了!”
阿龍說:“好的!易先生!你們先去給我們商戶透漏我們漲租金的消息!然後,你們暗訪幾家大的租賃戶,給他們摸摸底,看租金漲到多少他們能夠接受!再看看,其他人店鋪的租金水平!這樣,我們再來定價就不難了!關於退租押金的事情,你們去諮詢穆三思,按理說,租賃戶提前解約不僅不退押金,而且他們還有給我們一筆賠償金!同時,明年,我們要跟這些租賃戶更換新的租賃合同,你們去跟我岳父郭百川說,將這條街的租賃押金轉移到我們的金庫裡!否則,我們這個生意虧大了!”
易本德笑着說:“好啊!我們按照老闆的意思去做!還有,關於讓租賃商戶自己去給官府交稅的事情,我跟官府的稅務衙差主事,韓金榜說了,他非常贊成我們的做法!他說了,今年年底他們就張榜公告這個事情,然後,明年年初,仙源鎮就開始執行稅務新規!”
阿龍說:“這個事情!易先生辦得好!還有一個事情我們要偷偷地去辦理!二狗子!你認識的老闆很多,你去物色幾個有能力買下我們商鋪土地的買家!我們要開始跟他們談判了,怎麼賣掉這些商鋪和土地,纔是我們要辦的大事啊!反正我們是孫子,崽賣爺田不心疼啊!如果,有人要購買它們,只要他們再給我們這條街五年租金,30萬銀子!我們可以馬上買給他們!然後,我們去做其他生意!”
黃順溜笑着說:“主人!這個事情好辦!仙源鎮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啊,有100萬兩白銀以上身家的老闆不下千人啊!我們隨便找幾個大戶就能將我們這條商業街全部賣掉!現在是太平盛世,大家都想着購買物業來保值家產,然後,出租物業掙錢吶!”
阿龍笑着說:“好!我們就這麼辦!易先生!二狗子!這兩件事情你們緊鑼密鼓去做吧!現在,距離年底只剩下半年時間了!如果,我們明年年初再沒有收入,這個家就黃了!”
大家笑了!
開完會之後,易本德、黃順溜等收租所的業務,圍繞着漲租金、銷售商鋪及土地的事情,他們進行具體的分工及行動細節的討論了!
阿龍和喜兒回到龍歸樓後,喜兒去給阿龍準備午飯了。
花兒知道阿龍回來後,她馬上跑來跟阿龍一起喝茶聊天。
“阿龍!商鋪收租的事情,你們都安排好了嗎?!”
花兒急着要知道阿龍開會的結果!
阿龍笑着說:“哪還用說嘛!肯定搞定了!唉,我們這些商鋪啊,五年後就要拆掉重建了!到時候,我們要花100萬兩銀子,還有兩年以上的時間來做這個事情!我們沒有那麼多錢,也沒有這些時間來耗!因此,我是決定將整條上街的店鋪和土地全部賣掉了!這樣,我們還能收回大概80萬兩銀子以上的錢財吧!如果,我們能得到這些銀子,以後,我們就可轉行去做穩當的生意了!”
花兒拉着阿龍手笑着說:“阿龍!這個事情你辦得好!你也不要太急了,什麼事情都要穩當,三思而後行!最近,通過你教育和啓發!我將以前郭如玉學過的知識,做過的事情都回憶起來了!唉!以前郭如玉真的學了很多知識和本事啊,她懂算術、生意經、做人經,還是四書五經等知識,因此,現在家裡的書籍,我都能看懂了!很多家務和管理我都會做了!阿龍!你看,這裡牆上的那幾幅字畫是我剛剛做好,掛起來的!你看,它們漂亮嗎?!”
阿龍笑着說:“太好看了!唉!郭如玉確實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啊!花兒啊!你的學問功力已經超過王昭君了!最近,龍寒風的記憶和本事,也在我的身上完全恢復了!現在,我不再是那個只會跟顧客討價還價的店小二了!我還是文武雙全的龍寒風啊!現在,劉泉之老先生,已經不敢在我的面前誇耀的他的歷史知識和感悟了!他跟我們講解兵法的時候,也沒有以前那樣自信了!易山河師傅說,我有神龍武術的良好功底,只要我勤加練習一定能夠融合貫通,達到無與倫比的武功境界!”
花兒笑着說:“哎呀!這樣真是太好了!誒!怎麼沒有聽你說,李靈谷師傅的事情!他沒有給你教授道法嗎?!”
阿龍說:“唉!這個人不要說了!我懷疑他是龍府管家薛祖榮派到我身邊的奸細!我聽易山河師傅說,李靈谷經常跟他打聽我的事情!黃金屋,阿貓還跟我說過,他看到李靈谷和薛祖榮經常在一家茶館喝茶聊天!他們一聊就是大半天啊!因此,學習道法的事情,我根本不敢請教他!”
花兒打了一個寒顫後說:“唉!李靈谷這個老東西不是好人啊!大前天,他想進入,我們供奉着樑鳳仙媽媽靈位的祭祀房裡!他看到我在裡面燒香唸佛後,他就閃出去了!後來,我讓黃順溜去跟李靈谷等人說了,以後沒有我和你許可,任何人不許進入祭祀房!我真擔心,他給我們家裡使妖術啊!阿龍啊!你還儘快去找乾坤祖師吧!只有你學會了道法,我們才能掌握自己命運啊!”
阿龍說:“花兒!龍府的內幕太黑了!我們慢慢來揭開它們吧!李靈谷在我們這裡就是一個普通下人,他再狠也不能在我們家翻天!至從陰山真武神廟出事後,乾坤祖師一直下落不明,而且在世上沒有一點他的音信了!我們要找到他真的太難了!唉!做鬼後,我跟京城虎姑有約,我讓虎姑到陰山真武神廟附近城鎮來找我!這個事情過去快一年了!按理說,虎姑應該來仙源鎮找我了!如果,她再不來,我要去京城一趟,我要去那裡看望虎姑,以及龍無邪老道長!龍無邪老道長是一個好道士,而且他功力深厚!如果,有可能,我想接虎姑和龍無邪道長到仙源鎮,跟我們一起生活、練功!”
花兒笑着說:“唉!阿龍啊!如果能這樣做,真的太好了!我想,虎姑肯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你讓虎姑去那個藏匿財寶的地方,拉回十車財寶,這個事情是大事情啊!如果,虎姑他們被官府或者歹人盯上了!虎姑他們肯定要處理很多麻煩事情!阿龍啊!你再等等吧!我感覺,虎姑那麼聰明,他們肯定能逢凶化吉!她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我們仙源鎮!”
阿龍雙手合掌說:“佛主保佑虎姑和龍無邪道長!大吉大利,平安無事!”
他們正在聊着,喜兒來叫他們去吃午飯了!
“唉!你們兩個公婆怎麼總有說不完的話啊!你們是不是把以前十幾年裡說過話,又重複說一遍啊!”
喜兒笑着說,阿龍看着她說:“唉!喜兒啊!這兩天,我怎麼沒看到龍小剛、龍翠玲,他們兩人來跟我們一起吃飯啊?!”
喜兒說:“唉!最近龍府出事了!你還記得,五媽媽謝榮芳嗎?!最近,五媽媽中邪發瘋了,一個晚上,她自己跑去仙源河,她跳河死了!唉,她的兒子龍振德,今年才四歲啊!這孩子因爲失去母親,他傷心欲絕了!因此,這兩天,龍小剛、龍翠玲兄妹兩人往跑龍府,他們去安慰龍振德吶!”
阿龍說:“哎呀!那麼大的事情!你們怎麼不跟我說啊!現在,龍振德怎麼樣了?”
喜兒說:“唉!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還能怎麼樣?!龍府裡的人都是冷血動物啊!那些沒有人關心和疼愛龍振德小朋友!再這樣下去,這個孩子也想跟他娘去陰間了!”
阿龍氣憤地說:“不許瞎說!現在,我就去龍府,我要找龍天威!我要將龍振德接到我們家來撫養!他是我的親弟弟啊!”
於是,阿龍午飯也沒吃,他帶着易山河、黃順溜、黃金屋等家臣,匆匆忙忙去龍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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