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寧二年(1103年)農曆三月十八日早上,阿龍他們從滬城軍總兵營趕到兩江路迎賓館時,正好左思安大人、勳國昌大人、劉鏡堂大人剛剛聽完錢塘縣縣丞,以及欽差辦案人員及執法人員的彙報。
於是,左思安大人、勳國昌大人、劉鏡堂大人與阿龍在一個密室,談論本次掃蕩臨安黑惡勢力的善後處理問題。
首先,阿龍從護城軍的角度彙報本次任務執行過程、成果、後續影響和措施等。
三位大人聽了阿龍的彙報後,他們三人進行一個短暫的竊竊私語。
然後,左思安大人笑着說:“龍將軍!你領導護城軍辦案非常專業,而且軍事技能和果斷處理事態的能力非常強硬!因此,我們本次對永安堂、漕幫和互助會等黑惡勢力打擊纔會那麼順利和成功!目前,從抓捕要犯和從犯情況看,永安堂的要犯和從犯已經緝拿歸案了!漕幫的要犯及從犯等人,他們在拒捕和反抗中,已經被你們護城軍全部擊殺了!根據我們的調查,互助會已經名存實亡了,互助會的產業及資金等已經併入了漕幫的勢力範圍!因此,我們搞定了漕幫也就搞定了互助會!這些緝拿歸案的犯人,由於他們涉案衆多,而且罪行累累!因此,明天之後,我們將他們押解回京城進行關押和審訊!我們查封永安堂及漕幫等資產及現金的事情,正在計量、分析和統計之中,等我們處理完畢後,我們將漕幫欠你們12萬兩銀子歸還你們!根據我們的調查和確認,臨安城南外海河碼頭是你龍寒風的資產,因此,等我們處理完這個碼頭上與本案有關的事情後,我們馬上將這個碼頭交給你!唉!現在碼頭上,還擺在1898具被你們護城軍砍殺人員屍體!現在原來居住在碼頭上的兩萬多名漕幫的人員、苦力和家屬,他們頭頭們出事之後,這兩萬多人一夜之間全部跑光了!因此,這些屍體沒有人認領和掩埋了!我們委託你們護城軍幫我們掩埋這些屍體吧!其他事情讓兵部郎中勳國昌大人跟你說吧!”
勳國昌大人笑着說:“龍將軍!我們也預感到,以後錢家軍和漕幫匪徒等壞人一定回臨安城找我們鬧事!我也知道錢塘縣守備軍的力量難以抗衡這些匪徒!但是,按照大宋國的兵制,守備軍地方衙門管理的小股軍隊!而你們護城軍是屬於朝廷兵部及儀同三司共同管理的中央軍系列!因此,護城軍收編守備軍並不合法!但是,中央軍相對與地方軍具有更優先的地區防務權!因此,返回朝廷之後,我們將通過防務法將錢塘縣及周邊等匪患嚴重地區的防務權,交給臨安護城軍管轄!這樣,你們打擊永安堂及漕幫的殘餘勢力就有根有據了!”
劉大人說:“阿龍啊!我們都是自己人,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們辦事情肯定會關照大家的處境和利益!你們儘可以放心!現在,你先佈置你的人去處理碼頭上那些屍體吧!現在天氣變熱了,再不處理臨安要發生瘟疫了!”
於是,阿龍告別三人大人,乘坐馬車返回了護城軍總兵營。
回到護城軍總兵營司令部時,無邪師父、虎姑、二狗子等匯龍會社頭領也來到司令部的辦公室裡等着阿龍。
於是,阿龍、阿貓、白浪子等與無邪師父、虎姑、二叔、二狗子、龍建城、龍建邦、龍再雄、龍再起等一起開會。
首先,阿龍將左思安大人、勳國昌大人、劉鏡堂大人等三位大人跟他說的話,給他們傳達了一遍。
聽完阿龍彙報後,無邪師父平靜地看着大家說:“二叔!孩子們!雖然,漕幫違抗朝廷命令,死有餘辜!但是,這次他們死的人太多了,而且死得太慘了!因此,這次我們可能要犯煞氣了!爲了減輕我們的罪孽,我們要按照道家的禮儀,給死難者超度亡靈,並安葬他們!等下,我根據建邦去選擇一個山地安葬他們吧!”
二狗子說:“今天早上,我們已經用快馬通知匯龍社會各部門、各府各戶加強警戒,防止錢家軍及漕幫殘餘的襲擊和破壞!目前,在外面上學的孩子都接回各府各戶看管起來了!因此,大家都是安全的!”
阿龍說:“唉!這個事情我們知道遲早會發生!但是,沒想到啊,它發生得那麼突然和猛烈!師父!等下,我跟你一起找安葬死難者的墓地!這是我們唯一能夠幫死者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大家在護城軍食堂吃過午飯後,阿龍他們乘坐他們的馬車,跟着無邪師父和龍建邦的馬車走了。
下午,在距離海河碼頭四五里地的一個地方,無邪師父和阿龍他們找到了安葬死難者墓地,這裡遠離河流和湖泊,而且地勢平緩而乾燥,比較適合挖大坑埋葬一兩千具屍體。
無邪師父看着旁邊風景說:“唉!就在這個地方安置他們吧!建成啊!明天早上,你們安排幾百個工人都這裡來挖坑!然後,你們去市場購買幾萬斤熟石灰粉,並將石灰運到這裡!然後,我們也講碼頭屍體全部搬運都這裡擺放好!我做了法事後,你們在坑裡撒一層石灰粉,然後,擺一層屍體再撒石灰粉,蓋一層泥土!然後,不斷地重複這樣做法!直到埋葬完全部屍體!明白嗎?!”
建成對着師父認真地點頭,他說:“師父!我們爲什麼要撒石灰粉呢?!這是有什麼講究嗎?!”
無邪師父說:“當然有了!人的屍體有各種陰氣、晦氣和煞氣!一個屍體的這些惡氣不是太毒!但是,這些惡氣聚集在一起後,這些惡氣的毒性就增強了,嚴重者將可能引發瘟疫,危及衆人的生命!火焰和石灰粉都能夠殺滅這些惡氣!但是,焚燒那麼多屍體,我們要銷燬多少木材和燃油啊?!因此,我們只能用石灰粉了!這是遠古時代祖先們傳承下來的知識啊!”
看望墓地後,阿龍和無邪師父他們驅車去碼頭看情況。
到了碼頭後,阿龍他們看到兩三千名護城軍官兵及工人們,正在用麻布包裹死難者的屍體,並將它們整齊排放在碼頭寬闊的平臺上,麻布上仍然滲透着死難者暗黑殘血!
而另一部分工人正在用水沖刷漕幫禮堂、斂屍房和道路上血跡,這些血水將碼頭附近水面染紅了!
雖然,碼頭上到處架起香爐燒香,焚燒死者血衣等遺物,到處瀰漫着薰眼的煙火,但是,這裡的空氣裡仍然充滿了濃烈血腥味,以及各種人畜糞便的臭味!
國際碼頭去的穿着各種地域服裝的洋人們,他們在站隔着一條馬路的隔離欄杆內側,他們從欄杆的縫隙中探頭,觀看着護城軍在碼頭平臺上做的事情!
這些洋人們臉上充滿驚恐和困惑,他們用阿龍他們聽不懂語言交流着,偶爾,有些膽子大的人洋用生硬漢語對幹活護城軍官兵喊道:“兄弟!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護城軍的官兵只是對他們默默地搖頭!
阿龍看着那些整齊,並擺滿了整個碼頭平臺的麻布屍體時,他的眼睛溼潤了,他不自覺地捂着嘴哭了!
無邪師父拍着阿龍肩膀說:“孩子!這個不是你的罪過!這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們!當然,老天爺也在懲罰我們!走吧!我們回家!”
於是,他們上車,快車返回了臨安城!
......
農曆三月十九日整天,無邪師父帶領幾千名護城軍的官兵及工人,做法事安葬了漕幫近兩千具死難者的遺體。
......
農曆三月二十日整天,阿龍派二狗子帶領匯龍會社五千多名會員全面接管了海河碼頭,二狗子開始領導會社人員恢復碼頭的各項經營活動了。
同時,錢塘縣衙門給匯龍府送來了漕幫欠匯龍府12萬兩銀子的碼頭承包費。
根據,青衣社的線人彙報,朝廷和錢塘縣衙門在這次行動中沒收了永安堂及漕幫的現金爲5600多萬兩銀子,以及大量的物資、房產、土地和店鋪等,這些東西三位大人們是否全部充公了?!阿龍他們不得而知,但是,錢家在臨安的勢力基本被掃地出門了!
爲了全部打擊錢家勢力,錢楚飛被免去仙源縣知縣的職務,發配到海南島做一個小衙官!
錢秀成等錢家人被免去仙源城護城軍的職務,發配到陝西前線與大夏國和羌人作戰!
錢秀柳也被免去嘉興縣知縣的職務,發配到廣東南雄縣做典史衙官!
錢金斗是永安堂實際策劃及操盤者,因此,他被朝廷秋後問斬!
錢金升雖然是永安堂總舵主,但是,他很少在永安堂文件和賬本上簽字,加上,朝廷感念錢家納土歸順功德,因此,只是革除朝廷官職,在京都大牢裡做15年牢,也許,他要死在牢裡了。
錢易收、錢易來等永安堂中層頭領都被髮配到西北邊境服10年勞役,其他錢家人不管男女老幼,本家外家,他們要全部搬出臨安城,返回他們的祖籍老家鄉下定居和務農!
錢家人得到這樣的結果,阿龍確實始料未及啊!他感覺蔡大人他們處理錢家人的手段確實剛猛啊!他甚至感覺,自己對不起錢秀柳、錢楚飛、錢秀成和錢金升等,因爲,這些人確實給他很多的幫助!
但是,阿龍也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蔡大人等朝廷命官的決定,自己並沒有親自參與,但是,錢家人未必會這樣想啊!
同時,阿龍也因爲錢家人下場,聯想到自己以後在官場上的結局!
因此,一天下午,阿龍和阿貓去青龍府找無邪師父諮詢爲官之道,以及匯龍會社的管理問題。
聽了阿龍困惑後,無邪師父平靜地說:“官場如戰場!世間如叢林!在這裡兩個地方只要我們做得不更好,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啊!因此,在官場上,我們不能再得罪人,也不能鋒芒畢露!阿龍啊!現在你在官場上的敵人,蔡大人他們暫時幫你掃除了!但是,只要你還在做官,你的敵人一定還會冒出來!但是,你不做官又不能夠保護自己親人和產業!因此,以後你要小心的做官,如履薄冰地過日!其實,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官,而在世間做人啊,其實,臨安城從古到今都是一個英雄豪傑你來我往,爭奪名利的舞臺!阿龍!現在你已經成爲臨安舞臺的主角了!也許十年後,又是另外一個人上臺做這個舞臺的主角!但是,做人和生活真不是唱戲啊!人生是真實,人生就命運死活,命運不會因爲戲曲的結束而結束!因此,我們一定要爲我們的未來做打算啊!我想,十年後,匯龍會社和龍家軍將發展到十萬人!因此,從明天開始,我們要爲這十萬人的命運做一些列的安排!人要活着,必須有飯吃!因此,我們要建立義倉,爲十萬人儲藏兩年的糧食,以及能夠適用一定的鹽、食用油、肉乾等副食品!義倉的糧食我們每兩年要更換一次,這些更換出來的糧食,我們可以用它們來釀酒,製作燒酒和酒精!燒酒和酒精都能夠長期儲藏,燒酒可以禦寒和防病,酒精可以用來清洗傷口,去溼毒!食用油和乾肉到期後,正好可以在市場上銷售!這樣,即使我們遇到非常慘烈的戰爭,我們的十萬人馬也能夠堅持兩年的鬥爭!當然,我們不是爲了我們一代而活的,我們是一個民族,我們要讓我們的民族世世代代延續下去,因此,我們必須創辦義學!通過義學傳承農業、工業及商業方面的知識,爲後代發展奠定基礎!因此,我們義學不像官學,官學只是培養皇帝僕人和國家的管理者!我們的義學是培養在農業、畜牧業、民用工業、軍工業、商業、管理等具有專業知識和高技能的經營者、技師,以及工農商學兵等!因此,我們的義學要開辦農學、畜牧學、工學、商學、兵學和管理學等專業,爲我們的未來培養人才、儲備知識和技能!只要我們的人和民族具有知識、技能和真理,以後他們走到那裡都可以開創自己的生活空間和文明世界!只要我們做好了這兩件事情!其實,有生就必然有死!人生如白駒過世,我們都是這個世界的匆匆過客而已!但是,我們做了這兩件事情,我們此生也就沒有任何遺憾了!”
阿龍笑着說:“師父!你對徒兒太好了!以後,你幫我把我們義倉和義學建立起來吧!這樣,我們就不用害怕人世間的風風雨雨了!”
無邪師父喝了一口茶後,他笑着說:“阿龍!這兩件事情是我一生最大理想!前幾年吧,我們剛剛到臨安!我們是外來戶,我們什麼都沒有,因此,我也不會給你們講創辦義倉和義學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們有條件、有動力了!因此,從明天起,我跟建邦去考察建設義倉和義學的地方!我們義倉和義學必須建立在我們能夠完全控制的地方!否則,我就是幫別人幹活了!”
大家笑了!
從那天之後,無邪師父帶着龍建邦兄弟在臨安城郊區各地看地方、勘查風水等。
最終,匯龍會社的義倉選定在距離軍工基地東面不遠處,距離錢塘江北岸很近的一塊荒地上,阿龍跟錢塘縣衙門買下了這塊荒地。
於是,無邪師父在這個塊荒地上設計了具有防潮防蟲,自動裝卸功能的糧食倉庫,以及食鹽、油料和乾肉倉庫,設計了倉庫區通往官道的大馬路,設計一個倉庫區專用的能夠躲避風浪的海河貨運碼頭。
選擇、購地和規劃設計完成後,阿龍從匯龍府義倉建設撥款200萬兩銀子,施工隊伍開始建設匯龍會社的義倉了!
義學的地址選定在臨安城西郊的匯龍農場裡,在靠近西湖及碧螺村的附近規劃一塊1000多畝荒地上,在這裡,要規劃和建設義學的校舍、運動場、實驗室、實驗工廠及試驗田等,同時,他們也要利用匯龍會社農業、畜牧、工業、軍工業、運輸、商業等產業基地,進行各種教學和實踐活動。
阿龍也從匯龍府給義學建設撥款200萬兩銀子,這樣,無邪師父及建邦兄就開始邊設計邊施工地建設義學基地了。
爲了掩人耳目,無邪師父將這個義學取名爲匯龍道家學院!
無邪師父跟阿龍說:“阿龍啊!以後,我就在匯龍道家學院居住、教學和練功了!匯龍會社的其他事情我就不參與了!你們想我了,就來這裡看望我吧!”
阿龍笑着說:“師父!你不能做甩手掌櫃啊!匯龍會社的很多事情,我們還要你老人給我們拿主意啊!你千萬不能偷懶啊!”
大家笑了!
......